他磨磨蹭蹭地开了门,回过头林晓月仍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
“起来啊。”
“疼。”林晓月面目表情极其狰狞地看着他。
洛相宜捏了捏嘴,迈开长腿走了过去,林晓月发懵:“这人是转性了?”
果然,他只是在她身边蹲下来,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看着她的羽绒服说了一句“真脏”
也许是他说的太小声,林晓月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
“你拉我一把会死?”她无奈地躺在草地上干瞪眼。
谁知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感觉手被一把拽起,用撕裂般的力气把她整个从地上拖起来,因为惯性大,一头撞上了前面的墙壁。
疼!林晓月捂着额头只想哭,很恨地瞪着洛相宜,手腕处红通通的。
洛相宜靠在门边,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有下一片阴影。
“你叫我声姐姐吧。“
“…”
“就一次。”
“凭什么?”
“就凭我不再跟你计较这次你的粗鲁。”
“多谢夸奖。”
“…我。”林晓月好想说什么,洛相宜的身体却像那个方向倒下。
她眼疾手快地去扶,让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怎么了啊你。”
“进去。”洛相宜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对于林晓月来说他很重,压在她的身上令她走几步都摇摇晃晃,可眼见洛相宜的嘴唇越来越白,她那一点点报复的小心思也收起来了。
“要么…去医院吧。”
“不用。”洛相宜低着头,让她察觉不出什么。
“我扶你回房间。”
“你走开。”他猛然抬头,一双血红色的眸子此刻却如血般耀眼。
“你…”她看着他,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快走吧。”
“可你是病人啊。”此刻他的肌肤白得透明,血管都清晰可见。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把他扛回房间,小心放在大床上,又去门外倒了些水,拿了几片退烧药和毛巾。
“你发烧了吧。”
“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睛。
“吃了。”
她撬开他的嘴,猛地把药片塞进嘴里,又灌下好几口水,得意洋洋地想呛死他,却把他微微扶起来些。
“你给我吃了什么?”
“药啊。”
“该死,”洛相宜抚了抚额,“番茄酱。”
“生病还想吃?”
“给我。”
“…好吧。”林晓月妥协了,随意拿了一包扔给他。
“你出去。”他竟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
“不行我得帮你换毛巾。”林晓月直接在床边坐下来,困意连天,不住地打着哈欠。
“…”洛相宜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便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胸口一阵微微的起伏,却看得他发愣,摸到那两包番茄酱,随手撕开一包就要吃,林晓月的手却不适时宜地伸过来。
他微微往旁一侧,又把她的身体支撑起来,让她坐在床头柜的位置,把身上的被子给了她,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却因为懒得出去而将就着了。
躺在床上,关了灯,一夜无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是坐着的,颈项处酸痛得很。
“我说怎么睡不踏实。”突然一声话语吓醒了睡的迷糊的她。
“大清早的有病吧。”林晓月嘟囔了一句,按照平时的习惯她该起床了。
“有这么丑的人在旁边真是打扰睡眠。”洛相宜靠在床上。
“滚啊你更丑。”林晓月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在他的房间,脑袋迷糊了一下。
“你烧退了?”
“没病。”
“再见。”她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门被砰得一声甩上。
她要去上课了,讲真,她把开学第一天给忘了。
开学的时间一直与大众不同,是在冬季,现在不过是下半学期,洛相宜插班进来了。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所事事,却遮不住眼角的黑眼圈。
“姐。”
“你刚刚叫我什么?”
“…”
“再叫一句?”
“…姐。”
“以后带你买番茄酱。”林晓月豪情壮志地拍了拍胸脯。
天择是私立学校,就是那种典型的靠成绩进去的学校,里面大多是一些富人。
洛相宜转过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跟你记仇了弟弟~”她一大早心情好得很,美滋滋地换校服去了。
和洛相宜一起步行去学校难免引人注意,一路上都有人夸他帅。林晓月欲哭无泪,她真的不丑。
课堂上老师也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洛相宜,翻了翻学校的微信和贴吧,几分钟就发出好几条帖子,全是关于洛相宜的,好在并未提到他。
他,就这么来了,很强势。
一下课班级门口就被一大堆女生围堵,都是来看洛相宜的,但林晓月早就很义气地带着洛相宜逃跑了,没办法,谁叫姐姐就是要护着弟弟的呢。
她猛然回头,气氛就在那一刻凝固。
全都冲向一个地方的校园显得有些冷清,可刚刚那是…
陈辰匆匆一瞥,消失在拐角。
怎么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她的脚步不觉间放慢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