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绣花一语惊人。嘎子手中夹着的烟头不知不觉间掉落在地。
咕咚二嘎子狠狠的吞了口口水,两眼发绿的看着何绣花的。难受,二嘎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陈二嘎“年芳”二十六,至今未娶,守身如玉,依旧保持着一块纯洁的净土。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而且是一个资本很强的男人,这种诱惑对于现在的陈二嘠同志是致命的。何绣花虽然长的不咋样,但也还看的过去。刚刚搞那事,赤条条的身子还在嘎子同志脑海中飘来荡去。现在何绣花石破天惊的蹦出这么一句话,直接将纯洁的嘎子同志打蒙了。
“何,何绣花你,你可不要瞎说啊!老子还是处男呢!”二嘎一边说着,一边吞口水,声音有点发颤。
陈二嘠的表情早就被这心思细腻的何绣花看在眼里,陈二嘠在想什么,她心里如何不知。要说别的不行,可这男人,何绣花在村里能排的上号。
女人第一次紧张,男人何尝不是?更不要说这种老处男。
但何绣花可以肯定,陈二嘠不是!现在陈二嘠心里痒着呢,要不是宋老二在这,估计陈二嘠早就把何绣花给掀翻干了。
“嘎子兄弟,要不,我给你点钱,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当没看见,我们以后也收敛着点,如何?”
“钱?”嘎子心动了,家里穷,最缺的就是钱。房子没磊起来是因为钱,娶不着媳妇是因为钱,好像什么事都跟钱脱不了钩。“多少钱?”
宋老二一看,心里乐开了花,有戏!只要陈二嘠把这钱给收了,就等于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就是立刻翻脸,他陈二嘠也不敢把他跟何绣花的事捅出去。
收了钱,关系没闹僵,那好说,大家相安无事,没准还能相互照顾照顾。可这钱一旦收了,味道可就变了啊!
如果宋老二倒打一耙,说陈二嘠敲诈勒索,那陈二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心里有了底,宋老二也看出了二嘎的心动,说起话来也气壮了些。伸出两个手指在二嘎面前晃了晃!
“二十?好你个老二,二十块钱你就想把我收买了啊?我要是把这事捅出去,影响咱就不说了,就是那朱大鹏也要把你废了,不花个几百的医药费,你能撑得住嘛?”
宋老二显得胸有成竹,“嘎子同志,你看我宋老二像那么小气的人嘛。二百!”
二嘎咩虚的看着宋老二,心情有点澎湃,“两百?你真舍得给我两百?”
两百块钱可就是一亩地的收入啊!一家忙死忙活,一亩地扣除了农药化肥,乱七八糟的,也就只能赚个两百来块。两百,不少了!而且很多。
“我宋老二啥时候骗过人。”
二嘎琢磨琢磨,还真是,这宋老二生活作风不咋地,但是做人绝对没话说。而且脑子也好使,在乡里蹦跶了几年,跟乡办的领导都有点交情,揽了不少小工程,赚了点钱。在胜利村,宋老二算是个有钱的主了。
宋老二捏着两张皱巴巴的大红条,在二嘎面前晃了晃,“就这么定了如何?”宋老二笑的很邪,一种阴谋得逞的味道。
二嘎看了看,“不拿白不拿,有钱不拿是傻!”说罢提手就去接宋老二手中的两张大红票子。
可手伸到了半空还是缩了回来。“宋老二,这钱我不能要!”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宋老二一看这架势,傻了。陈二嘠不拿他的钱,那就意味着朱大鹏随时都可能抄着家伙堵上门来。这倒是小事,大不了被揍一顿。可自己怎么说也是在乡里混的人,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宋老二还是懂的。传到乡里,那他宋老二算是完了。谁以后还敢跟他打交道,没准啥时候背后就给你带顶绿帽子。
“咋啦,二嘎子?刚不都说好了嘛?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啊?”宋老二很急,下意识的抖着手中的两张大钞。
“没啥!”二嘎脸色也沉了下来。阴晴不定的看着宋老二,“宋老二,你这是在给我下套子吧?”
宋老二心中咯噔一下,“这小子看着呆头呆脑的,咋就看出我的意图了呢!”脸上却是笑看了花,就像一朵被人揉虐了的喇叭花,很假!
“嘿嘿嘎子老弟,你这说的都是哪门子事。我可是诚心的想把这事给按下去。你就给我吃了豹子胆,我也不敢啊!”
“少来,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懂?不过,宋老二,你放心,你这事,我给你藏着掖着,只要你两做那勾当不再让别人逮到,保证谁也不会知道这事。”二嘎考虑再三,还是认为这钱拿不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而且还是这节骨眼上拿了人家的,那味道可就变了。拿钱,也就涂个一时痛快。只要自己手里攥着这么个把柄,拿捏他还不简单?这宋老二在村里也算个人物,不然也勾搭不上何绣花。以后说不定还能有用的上他的时候。只要把柄在手,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溜他就怎么溜他?
“真的?哎呀,嘎子大兄弟,你这人太厚道了,我就喜欢你这性子!”何绣花一听乐了,连向二嘎抛媚眼。“兄弟,啥时候想做男人,跟大姐我说一声,保管你满意!”
宋老二恶心的看了看何绣花,他忽然发现何绣花很俗,比土包子还俗!二嘎没拿他的钱,也答应他不把这事捅出去,按说他宋老二高兴还来不及,可是他现在心里憋的慌。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宋老二在乡里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二嘎这么做明显是想以后有机会的时候拿捏自己。
你说这心里头天天惦记着自己有个东西在别人那,而且还是随时能对自己造成严重打击的东西,怎能让人高兴的起来?但宋老二也还是没招。
“哎,那那就这样吧,嘎子兄弟我谢你拉!晚上到我家喝酒!”宋老二垂头丧气。
“呦,我咋觉得你这谢字谢的很勉强啊,感情我大仁大义反而让你不舒坦了!喝酒就免了,机会多的是!”二嘎有心想气气宋老二,嘎嘎怪笑道。
闲扯了一会,宋老二跟何绣花一个顺着河堤东边,一个顺着西边回家去了。
这破事就这么完了!说完其实也没完,至少二嘎拿捏住了宋老二。
经这么一折腾,二嘎的心情倒是好了点。
“哎,陈诗文啊陈诗文!”二嘎想起自己那个不中用的老子,心里就有个坎。
“我也想跟你好好相处,可你做的事实在太作孽了!算了,家还是得回,那老东西现在的火气也应该下去了!”
二嘎抬脚向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