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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串门

两个人一起动手皮子很快便处理好了,爷爷把它们用树枝撑开靠墙放着让它慢慢晾干。在此期间弟弟小黑也过来帮忙,虽然笨手笨脚的帮不了什么,可是能看出来是个勤快的孩子,就连小小的秀儿也要帮一把,赶紧阻止,她完全是帮倒忙!

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想起爷爷先前说的张氏一家的事,赵云便提起要不要给她家送点肉过去,村里就她家最困难况且还带着个孩子。爷爷抬头看着赵云,眼神里满是欣慰的表情。

“小云,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才六岁就这么懂事。”老人忍不住夸奖了赵云一句。赵云听到说自己“善良”的时候,嘴角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说他善良的人两世为人到现在爷爷还是第一个,说真的有点不习惯。

挑上一只早已冻得硬邦邦的松鼠,秀儿听说要去张氏家嚷嚷着也要去,小黑也跟在后面起哄,算了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吆都带上吧。憋了一整天了,出去走走也好反正张氏家也不远,爷爷嘱咐了两句便没有阻止,他还留在家照看锅不得去。赵云带上弟弟抱着只有两岁大的秀儿出了门。

门外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过风倒是小了点没有那么刺骨了。赵云裹紧了怀里的秀儿,嘱咐着小黑注意脚下一起向村后走去。

桑树村本来就不大,张氏家住在村后的东面一点,离得倒也不远,所以赵云也没着急着赶路。一天没有出来两个孩子有点兴奋,雪很深,但由于天很冷北风又没停过,靠上的雪慢慢变得结实起来走在上面倒也陷得不深,现在小黑就正在雪上走的起劲,怀里的秀儿也要下来,没办法还是停下来在这儿玩会吧,孩子是真的憋坏了,赵云看着他们笑了笑——算是放风了把。

打打闹闹了一回,两个孩子终于过足了瘾,三人继续上路。

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但从地上的足迹可以看出来,大家都出来过,天太冷呆不住又回去猫冬去了。来到张氏家门口也是静悄悄的。两个孩子看来是常来也不认生,喊着“张婶”、“铁蛋”的就走了进去。看来张氏家的孩子叫铁蛋。

赵云在门前站住了脚步,成人的思维让他犹豫了一下,一个男人不打招呼就进人家的屋里好像不礼貌,不过他一下反应了过来。他现在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赵云自嘲地笑了笑,还是喊了一句“张婶在家吗?”

一个中年妇人闻声走了出来。赵云抬头细看,这是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女人,个子有一米六,身上的破袄裹着她瘦瘦的身体身体半弓着,面色饥黄看起来也是长期营养不良,衣服虽破可穿的很齐整,长长的头发梳理的很顺挽了个纂用一更布条高高地绑在头上,是个会收拾的人。

赵云在看妇人,张氏也在看他,初见到诧异了下。赵云是个生面孔,张氏没见过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还好小黑告诉她这是哥哥。张氏虽没明白还是善意地露出了笑容。

没等张氏开口赵宇自我介绍了下“张婶我叫赵云,您叫我小云就好,今天刚到这儿,我从小无父无母路过村子爷爷收留了我,过来看看张婶和铁蛋。”

张氏是个明快的人瞬间明白过来忙把赵云让进屋里。

从外面看房子比自己家的稍小了点,也是个草屋,进去后看起来倒也宽敞点,可能是家里人口少的缘故。一个和小黑一样大的黑黑瘦瘦的孩子应该就是铁蛋了,这时正和两个孩子嬉笑打闹着,三个孩子很是高兴,贫苦的生活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欢乐。

屋里的布置和爷爷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靠里的草堆应该就是床了,厚厚软软的干草看上去就很舒服暖和。

“张婶,这是爷爷让带来给您和铁蛋的,今天打了些猎物,说拿来给您和弟弟打打牙祭。”赵云举起冻肉递给了张氏。

“这怎么使得,都不容易,你家孩子多应该多吃点。”张氏有些拘谨,推让了下。

“张婶,家里还有很多呢,以后打到还给您送来,也给铁蛋补补身子。”赵云不容推辞把东西塞进了张氏的手里。

“张婶,家里的肉可多了,哥哥可厉害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打到可多可多的东西了。”小黑这时很骄傲的插进了一句。

张氏起初还以为是爷爷打的,听小黑说是面前的这个六岁的孩子弄来的,脸上满是错愕和震惊,一时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张氏连忙让着赵云坐下歇歇,现在在张氏的眼中赵云就是个神奇的小大人,听小黑的口气打到的东西还不少,看看外面的茫茫白雪,这可是冬季,猎物最是难打,大人都没这本事——这是个有本事的孩子,这怎不让张氏热情对待。

在张氏家稍呆了一会儿说来会儿话,便领着弟弟妹妹告辞了,小黑和秀儿很懂事虽然没玩够但也没有哭闹,临走时赵云请张氏有空带着铁蛋到家里来玩,得到了小黑和秀儿的一致支持。

告别了张氏,赵云看时辰还早便又拐向了西头李铁匠家,先去看看,混个面熟,顺便了解下镇子的情况。听说又要去逛一家,两个孩子又是一阵欢呼,孩子的世界真好无忧无虑的,赵云笑了笑领着两人向西头赶去。

没一会李铁匠家便远远得映入了眼帘,铁匠家看起来情况好点,毕竟是有手艺的人,虽然也是茅草屋可是要大的多,从屋檐露出的茅草可以看出屋顶是新添了草的,门前加盖了个草棚子。赵云走进细看应该是个简易作坊,炼铁的土炉子漏在外面旁边还堆积着一大垛被砍好的木柴,看起来也是有段时间没有开炉了,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半个炉子。

赵云在门前一块被清理过积雪的地方站住脚步观察了下,这个地方很好背靠大山倒也暖和。也许是小黑和秀儿的打闹声惊扰了房主,没一会儿,草屋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走了出来。赵云心想这应该就是李铁匠了。只见他身高有一米七五以上,走出门来,一双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扫了下小黑和秀儿后最终定格在赵云的脸上,再看他脸上满脸的胡茬子修剪的很粗糙,国字脸,浓浓粗粗的眉毛在白雪的映照下格外显眼,他身体粗壮胳膊和大腿充满着力量感,不过全身却没有凌厉之感,是个很好相处的大叔模样。

赵云立即拉过玩闹的小黑和秀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您是李大叔吧,我是小黑的哥哥我叫赵云,今天刚到爷爷这里,过来看看李大叔。”这时小黑很懂事的介绍了下赵云。只见原本满脸疑惑的李铁匠马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弄明白了没有,不过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原来是小云,快屋里坐,外面挺冷的,小黑、秀儿快进来,刚才我家大壮、二壮还念叨着你们呢。”李铁匠是个自来熟的人,忙把他们让进屋里。

进的屋来,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感觉像是一下子从冬天进入了夏天身体竟微微见汗,细一打量原来屋里烧了火盆!一个妇人见有人进来忙站起身来,只见她普通身高,身体很是结实,身穿一件灰色的棉袄虽布满补丁却很素净。妇人身边跟着两个男孩,大点的男孩和赵云年龄相仿身高却比他高一指,模样完全是李铁匠的翻版——这应该是大壮;小点的孩子和小黑一样大小,没有大壮那么粗壮长得像其母亲——这应该是二壮了。

妇人是认识小黑和秀儿的,当看到赵云时也稍微愣了下不过马上露出了笑容——很随和的人。李铁匠稍微介绍了下赵云大家变得熟络了起来,在他们眼中赵云就是个六岁的孩子倒也没多想什么。

小黑拉着妹妹直接找大壮、二壮打闹去了,赵云虽然看起来也不大却没心情扮小孩跟几个小孩子胡闹,而是留下来和李铁匠聊起了天。

赵云稍微细致地介绍了下自己,只说他是个孤儿今天路过此地被爷爷收留,今天特意领着弟弟妹妹过来认认门。而略去了其他不必细说的东西。

聊了会儿闲话后,赵云看着门外的草棚问道:“李叔,怎么最近没有开炉啊?”

李铁匠看着是五大三粗的其实是个心细的人,从第一眼看到赵云他就觉得这个不大的孩子不一般,他没有小孩的那种跳脱散漫,看起来就是个小大人的样子,闲聊了几句后,面前的孩子不但语言清晰而且很有条理,这时不觉早已把他当成了个大人。见赵云问话连忙回道:“奥,你说的是外面的炉子吧,是有段时间没开火了,今年雪下得早了点而且这么大,最近没出门,这不正想着抽时间去下镇子里看能接点什么活。”

赵云见他提起去镇子的事顺势问道:“李叔常去镇子里吗?我问过爷爷,镇子离咱们村子挺远的。”

“嗯,得有五六十里路,不过早起点赶个早集还是可以的,以前我都是每个月去一次的,今年这种情

况得看看天气,等雪变得再硬点我就打算去一趟,总闲在家,这有上顿没下顿的也不是个事。”李铁匠看看天气埋怨道。

赵云坐直身子向前靠了靠:“李叔有个事麻烦您一下,您看下次再去镇子上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也去看一下,您放心路上绝不给您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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