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肖克突然一翻身做起来,晃悠悠地说:“妈妈,我去洗个澡。”
妞妞先是一惊,马上意识到肖克是喝糊涂拿这当家里了。
本能的反应让妞妞站起来,躲到衣柜与墙壁的空隙中,她探出头看着肖克,肖克光着身子站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妞妞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体。
她没有躲避视线,只是好奇地看。这时,肖克晕晕的扶着墙壁,走进浴室。
过了一会,肖克带着一股沐浴的味道,回到床上,低头闻了闻被子上的异味,连床单带被子一起扔掉,随便抓起毛毯躺下就睡。
妞妞摸摸碰碰直跳的胸口,差点跑出客房。
妞妞又坐在沙发上好久了,她感觉很困倦,倒头便睡。凌晨天快亮的时候,妞妞醒了,感觉很冷,看着自己现在的状态,妞妞无从定义这个事情。
想着想着,妞妞权衡了一下,她要向前迈进,便将自己冻得冰凉的身体挪到床上,掀去睡衣,揭开床上热乎乎的毛毯盖在身上。整个床铺都是温暖的,妞妞哆嗦了一下,身体开始轻轻有节奏地颤抖起来。
肖克一翻身,臂膀压在妞妞身上,妞妞几乎窒息,整个身体僵硬起来,呼吸时有时无,只有心脏还在跳动。
“巍彤,你为什么不说话?”肖克喃喃梦语,妞妞的心轻松下来一点,刚要说我不是巍彤,肖克的动作幅度又大了起来,妞妞说不出话,只是祈祷事态不要扩大。
忽然妞妞觉得有个硬东西碰了自己的腿,她轻轻用手一摸,顿时气血奔涌起来,身体发汗,她抽回了手,开始清醒起来。
她想,这一雷池要不要越过,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如果对了,这一生将是幸福的,如果错了,如果错了是什么?妞妞在拼命挣扎,思索,,,
这时,肖克用昏沉的声音说:“巍彤,我来了。”一翻身,柔道式的扑摔动作出现了,妞妞感觉头脑一片空白,事态在向严重化发展,妞妞已经感觉到正在被入侵着,只剩最后一线自己就要成为俘虏了,怎么办?
不行,这样不行,妞妞开始奋力挣扎,一边哀求地说:“我不是巍彤,放了我。”肖克的手开始肆虐,妞妞双手抓住肖克的软肋,用力一抓一翻身,肖克倒在一边又睡了。
妞妞像受了惊的小野马,跳下床,跑到浴室穿上还没干透得衣服,抓起自已的包,飞快地跑了。
门口旅馆的更夫喊了一声:“哪房间的。”妞妞丝毫没理会,直接跑到大街上,拐了几个弯,做在角落大口喘着气,心里想:好悬,这个雷池不能越!然后招手叫了的士,如释重负地回家了。
客房里,肖克一翻身,笑了一下,又睡了。
林自强在办公室忙碌着,不一会,伸了个懒腰,叼起烟斗,痛快地喷着云雾,端起茶杯,一看空的,只有几片过夜宿的宿茶。
“妞妞,妞妞!”林自强喊了几声,“小李”小李走进来:“林经理,有事吗?”林自强推了一下茶杯说:“妞妞怎么没来?”小李会意地给林自强沏好茶端过来说:“是啊,她从来不迟到。”
正说着,妞妞气喘吁吁跑进来:“对不起,林经理,来晚了。”一边放下挎包,一边开始打理办公室。
“你好像没休息好吧?”林自强看着妞妞倦怠的面色关心地问。
“哦,没事,昨晚有些不舒服。”
巍彤正在作画,华凌又像一阵云飘了进来。
“还有心思画画!”华凌奇怪地说到。
“姐姐,没心思怎么作画啊!奇怪。”巍彤用画笔点触着画景里的树叶。
“肖克被偷走了!”华凌瞥了巍彤一眼说。
“噌”的一下,巍彤画布上的笔触下有一片树叶突然变大了,巍彤淡淡地说:“管我什么事?谁偷的。”
“呵呵呵”华凌笑起来:“骗你的,看你紧张的。”
“姐姐拿人开涮,我紧张什么啊?”巍彤辩解到。
“没紧张树叶怎么变大了?”
“它要遮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见不该看见的人。”巍彤巧妙地回答。
“恩,的确有点一叶障目的感觉。”华凌补充道:“你真的要离开肖克吗?”
巍彤没有说话。
“昨天我开车看见肖克和妞妞在一起,这次也许是巧合,时间长了就说不定了。”华凌半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信息。
巍彤停下笔,站起来活动了一会儿,站在窗口想心事。
突然,欧阳洛鬼魅一样的身影跃入巍彤的眼帘,巍彤皱了一下眉,回到画椅上继续作画。
“呵呵,华经理也在啊。”欧阳洛潜着身子飞进画室,坐在华凌身边对巍彤说:“巍彤,今天好莱坞大片上映了,我们去看吧。”
“没时间。”巍彤头也不回,冷冷地说。
“好好好,等你有时间再去。”
“年底也没时间了。”
欧阳洛尴尬地说:“真会开玩笑,这辈子都很忙啊。”
华凌不得不佩服欧阳洛软硬兼施的功夫,就帮他解嘲道:“欧阳,这可是考验你的时间啊。”
欧阳洛似乎在借坡下驴地说:“是啊,该考验、该考验,那好,您先考验着,我自己去了。”说完走了。
巍彤急躁地一摔画笔:“哎,作画要心静,现在乱极了。”
“哈哈。”华凌笑道:“知道画家不好当吧,不说不食人家烟火吧,至少也该心平气和。”
疲惫的巍彤做到华凌身边,伏在华凌身上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傻呀,该怎么办自己知道,对人对事要心胸大一些,要包容才能完善,你要是再不听话,就和欧阳混去吧。”
“好吧。”巍彤点了点头,像一只被驯服的小鹿。
自从上次以后,妞妞再也没见肖克,肖克也很少联系妞妞,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明白,只能做朋友,如果再近一点的话也没必要,如果很近的话,就会更麻烦了。
肖克在闲暇之余,经常去老人给自己讲故事的地方,也是自己躲避巍彤的地方,在那一坐就是半天。今天他又开着车子,停靠在这里,呆呆地发愣。
突然电话响了,肖克看也没看来电人就接起来:“谁,有事吗?”
“怎么,肖老板也贵人多忘事了?”
“哦,华经理,你好,”
“你有时间吗?我要见见你。”
“你来吧,我在,,,”肖克告诉华凌自己停车的位置。
好一会,肖克远远看见华凌的车子开过来,上面还一个人,肖克仔细一看“巍彤!”差点叫出声。华凌没注意到肖克的车子,开过头了。肖克赶紧从车上下来,又像上次样快速躲进附近的公厕,在窗口注视着。
肖克心潮起伏,这段时间,他已经适应了没用巍彤的生活,但华凌带着巍彤的出现,让他实在没有心理准备,她们要干什么,自己怎么应对?”
华凌开着车子转了一圈返回来,把车子停在肖克车子旁边,下来拉开肖克的车门看了一眼,又关上了。对刚从自己车上下来的巍彤努了一下嘴摇摇头说:“不在。”
巍彤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华凌掏出电话打给肖克。
“在哪呢,我来了。”
肖克透过公厕窗户看着两人说:“好,马上。”然后挂掉电话呆立着。
华凌对巍彤说:“我在这不好,先去转转,你要是自己走的话给我响铃,我来接你。”说完,一脚油驾车走了。
巍彤用手轻抚着肖克的汽车,想起两人驾着山地自行车野游的情景,现在已经物换人非,肖克的车子换了,感情也换了。
巍彤等了足足一个小时,还没见肖克,也没有打给华凌电话,想转身走了,但又看了看手表想:最后五分钟再走。
这几分钟,手表突然变的快起来,分针在飞速地跑,好像在故意嘲弄巍彤,巍彤把手表摘下来,拔出调时手柄,手表停下来。巍彤自言自语地说:“时间停止了吧,看你还走。”
说完自己就哭了,然后将调时手柄又推进去,自己又说:“靠你也没用。”
五分很快到了,巍彤四处张望了一下,还不见人影,擦干眼泪转身就走。
刚走了几步,她想,最后再等五分钟。
这次感觉时间很慢很慢,怎么就不能快点离开这令人受煎熬的地方呢?
此时的肖克也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大不同一小时以前了,一小时以前,他虽然看见巍彤,但脑海里满是一个男人亲她的景象,他不能宽恕,他太在意她了。
他要让巍彤等不到他,他要发泄愤怒,他要不计后果地让巍彤自食其果。
时间在分分秒秒地过去,肖克在时间的拖延下开始想以前的事情,过去的场景在此时此刻历历在目,历史的痕迹在淹没着肖克对巍彤的不满。
回忆似乎是来回汹涌的洪水,一会奔向前面,一会倒卷着历史,似乎情绪是回忆战败的俘虏,渐渐肖克的感情变得浓重起来。
巍彤实在精疲力尽了,她孤独的站在风中,想起自己等了肖克那么长时间,现在又在等,但负心人却人去车空,泪水再次涌出,她已经不能再等了。
她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哗落下,落得那样悲伤,泪珠仿佛没落地就被疾风吞噬,不留半点痕迹。
巍彤迈着沉重而艰难的步子,一步一步地没有方向地挪去。
在偷看的肖克,心理斗争已经到了极限,就在巍彤走去的背景,他忽然想起上次巍彤也是在这离开,而且那身影,那种可以体会的心境,与现在是那样的吻合!
特别是上次自己也是躲在这个位置,也是看着巍彤离去,当时多么想冲出去,但现在可以冲出去了,还等什么呢?一切的怨恨都化为了泡影,只剩下上次欲冲而出的冲动,肖克飞一般跑了出去。
“巍彤!我在这”肖克一边大声喊,一边飞追过去。
就在巍彤猛一惊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一辆轿车横着冲向肖克,肖克跑的速度过快,来不闪躲,他用手一扶车身,整个身体被抛向空中“砰”的一下落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