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子的老成持重之态,倒还真装的是有模有样,在这锦衣少年的眼中,颇有几分高人的味道。
果然,这锦衣少年闻小风子之言大喜,脱口而出道:“在下今年才十五,依兄台所说,在下是否还可修行?”
忽的似感话语太过的唐突了,赶忙抱拳道:“在下李世城,南城李府李元次子,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小风子原名陆寄风,他知道他认为自己就是那所谓的“高人”了,当下哪会理会他,望了望台阶之上的尹方,淡淡的道:“尹当家还有话说呢!”
“哦哦喔…对对对…”敢忙别过身来,身体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直至陆寄风右后方,与刚才的资式完全对调了过来。又摆出一副认真听尹方讲解应适成规的样子。
陆寄风暗自好笑,知道他已肯定了自己这个“高人”。表面仍是古井无波,心里却大呼爽快,终于报了刚才的那被这小子憋出的怨气。
“仙门此次对我们凡间招募弟子一事,可谓是慎重之极。除却南城东南西北四个应试点外,就是此处了。十日后会有大量仙人们暗自登临这五处地府,诸位尽可在这十日之内作好相应的准备。”
尹方站在台阶之上,意态祥和的对着广场上群众徐徐宣布。见人群皆露出的跃跃欲试样子,尹方又不禁失笑,又开口道:“诸位心之破切,方某人很了解。既然如此,那今日之事便先告一段落。如果诸位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就问府内的一些佣人吧!至于有何不方便的就可以通过他们来通知方某人,方某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罢,尹方还指了指身后方的那十几名佣人。最后才伸手抱拳带以微笑道:“若无其他事了,那请恕鄙人先行失陪了。”
言毕,尹方面向中人躬身抱拳后退了几步,然后才转过身去,在随他身后老少的陪同下往宅门内走去。
不得不说尹方的修养是极为的到家,他今天的出场讲话,更是极具搏得在场之人的好感。在他别过身的刹那间,顿时一阵阵欢送声此起彼伏。
陆寄风已得知仙云门募门徒的重要信息了,不过他当然还会记得身旁还有个李世城的二世祖在。当下便不动声色的别过身,随着人潮向外围涌去。
没走几步远,果然又听到了那二世祖的声音。
“兄台请留步。”
陆寄风闻声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故作不知疑惑的问道:“阁下还有事么?”
闻得陆寄风此言,李世城顿觉一阵尴尬,不过当下又觉得陆寄风实是一代高人,此种机会千万可不容错过。
一想到这方面,这二世祖又来劲了,微微躬身又含笑道:“在下李世城,乃李府李元次子。现今诚心想与兄台结实一番,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陆寄风暗暗冷笑,若告诉你小爷的名讳了那小爷便不是高人了。当下淡淡一笑,道:“相逢陌路,何必相识?若是有缘,还会再聚。那时再会也不迟。”
说完便回过头去,跟随大众缓步向前。
||“兄台我们定会有缘再次相聚的......"
,陆寄风这“高人”的形象在李世城心中更加肯定无疑了。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毫不犹豫的坚决相信这位“高人”是来点化他的。想也不想,便颠着屁股跟着路寄风往外围走去。
广场上人流很多,在如此拥挤不堪的人海之中,要走出去也得颇费一番功夫,待陆寄风挤出广场之时,已是日照高头了。
在南城中央,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拥挤之感了。陆寄风脱离人群之后,感觉全身心都松了下来,当下不由的舒活了下手脚,伸了个懒腰。
这是陆寄风的一习惯动作,本来就平平无奇。不过落在李世诚这二世祖的眼中却别有一番韵味。
李世城呆呆的望着陆寄风微仅容自己的能听的声音嘀咕道:“果然是高人,不说吐呐言语,单论行为举止便是有如浑若天成,亦如自然之感。这又恰恰合上了我大哥的话,仙道之途修至极尽者,言谈举止无不蕴藏无上玄机,少爷我遇上高人了。”
这话如果要是被陆寄风听到,不笑掉大牙才怪。
正当李世成揣摩着如何与这“高人”结交时,忽得听那“高人”至理传来。
“兄台果真如你所言,山不转路转,竟在此处又碰上了”
李世诚微微一怔,旋即大喜。原来这高人伸完懒腰之余又“恰巧”将他看到了。不由暗道果然是来点化我的,还好我够英明,能识人善辨。当下又装作未发现般来配合这位“高人”哈哈大笑道:“兄台你我果然有缘,刚刚才在城府广场巧缘相逢,现在转角又相遇于此处,这就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陆寄风面带讶然,旋即又与其相随淡淡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一副“高人”之态尽显无疑。最后才娓娓自我介绍道:“呵呵,既然鄙人与李兄如此有缘,如若再为拒绝李兄结交之意,那就是鄙人的过失了。鄙人师城也,李兄先前之意千万勿怪。”
“原来是师大哥,失敬!失敬!”李世诚一面客套一面暗惊:高人就是高人,结交的方式果真不一样。
陆寄风心里别提有多爽,这二世祖说了这么多个“师”字居然没听出话意来。爽归爽,可没忘了此行的主要目的:“今日城府广场与李兄巧遇,不知李兄是否也对仙门弟子感性趣?”
李世诚暗道来了,心下大喜。表面亦装作非常痛惜之模样,无比失落的道:“唉,一言难尽啊。”
李世诚摇了摇头,又继续道;‘‘三年前仙门对外广招民间弟子之时,小弟就曾慕名求艺。岂知…唉,谁又能料到…”说到此处李世诚又感叹了一下,勾动了三年前未能竟上仙门弟子的伤心往事,惋惜之情言露于表。陈痛之后又倍回余痛的说道:“谁料仙门招募的只是凡间十岁之下的孩童,小弟那时早已年过十三了,不得不只能望门心叹啊!”
陆寄风以在城府广场就把他三年前的事猜了个大概,此时又听他叙来更是了然于胸。又多了几分忽悠人的把握。于是,高人之态再次毕露。待李世诚的话不喜不悲,似无感觉般,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悠悠的道:“李兄切勿失望,并非在下虚言。以在下观李兄之资,一表人才,仙缘奇骨,他日定非池中凡物。三年前与仙缘的失臂擦肩,亦也只能说时机未到。在下敢妄自下断,时机一到,李兄便可化茧破龙。翱羽青天。说不定此次就是就是李兄的大好机会!”
一翻话弄得李世诚心境大佳,特别是得到“高人”的肯定,哪能不激动。整个身子都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微平下心后,李世成才镇定下心神,谦虚的道:“师大哥哪里话,小弟一介俗子,怎堪仙缘?若上天真如师大哥所言如此眷顾小弟,仙门便不会有年龄限制这一门规之说了…”
露寄风暗自好笑,不禁的佩服自己胡扯的本领越来越强悍了。索性高态到底,转身负手,意味深长的道:“唉!李兄此话在下就不赞同了。仙道之途,欲修其道必利其心。以李兄现在之态即便时机临门,也会复辙于三年之前。若是如此,便又会有一天资傲骨者将埋没于世界。这将会令在下无比失望啊!”
陆寄风这话可是说到李世诚心坎里去了,不由精神一振,唤发出修仙道路舍我其谁的资态。忽的似想到了什么,又敢忙向陆寄风抱拳道:“师大哥所言甚是,但如何才能打破仙门年龄限制这一门规呢?三年之前在下便在这年龄之上大费周旋,但仍不可打动仙家弟子分毫。还望师大哥指点迷津…”
陆寄风暗忖差不多了。气定神闲的背对李世诚往前挪了挪步伐,不理会他的话,仰头望了望升至头顶的明日,自言自语道:“时间不早哩,都午时了…还未进膳呢!”
这话当然是说给李世诚这二世祖听的。果然,这二世祖一听便知轮到表现的时候了,连忙迎合道:“对对对…该用午膳了,此处有小弟李家开得一家南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小弟作东,请师大哥楼上一叙如何?”怎么好意思麻烦李兄呢,在下云游四海懒散惯了,还是独自随处小吃一点便成…”陆寄风转过身来口非心是的说道,其实心里是想得要死,和这二世祖扯了半天就是想靴他一顿。
“诶~师大哥这话就见外了,小弟与师大哥一见如故,师大哥万万勿要拒绝。否则小弟会居心不安的…”
李世诚哪能放过这结攀高人的大机缘,连连邀请。最终陆寄风在拗不过他的盛情之下,终于肯“屈随”接受李世诚的美意。
李世诚所指的酒楼果然不远。在他的带领下,陆寄风来到了一座高大异常的阁楼前。大门前人来人往,穿着华丽,一眼就便能看出这些人非富即贵。与阁楼相距数十米之远,陆寄风便一眼望到那阁楼大门之上“金肴客楼”几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楼层分八楼,越往上消费越大,是南城及周边地区贵族权势最向往的逍遥地之一。
李世城这二世祖真的是这家酒楼的二公子,只见二人刚进大门就被一个年逾花甲的自称为酒楼总管的白发老者迎了上来,直迳将二人迎上楼的最顶层。
酒楼之中样式奢华,摆放规整。进入其中便俨如进入另一番世界的感觉。陆寄风哪见过如此场面,情不自禁的左顾右盼,偶尔对着从身边路过的一位俏丽丫环腼腆一笑,惹得那丫环粉面红霞,娇羞连连。陆寄风大感爽快,浑然都忘了自己已是“高人”的身份。不过落在李世诚这二世祖的眼里,自然就成了“高人”所侨扮的一种手段了。也不能怪他,陆寄风本就一身乞丐装,寻常的一个乞丐在如此场合之下哪能像他这般镇定,还能有心思去调侃酒楼的侍奉丫环。不被这二世祖误解才怪。
而那花甲老者明显要不同于这些丫鬟仆人之类,一见陆寄风这般状况,不禁疑惑起二公子怎么带了个乞丐来酒楼,但由于在李家只是个下属的身份也不好作质疑。只得一切去听从这二公子的分咐。
来到八层的一间不大不小的雅间之后李世诚便唤退了这白发总管。
在这白发总管躬身离去的时候,二人分神的刹那间用怪异的眼神望了下这位由二公子带来的叫化子,随后才躬身允喏了一下才退出房间,去打点二公子所备之需的酒菜。
“师大哥认为这间酒楼如何?”刚刚入坐,李世诚便迫不及待的和这位“高人”攀起交情来。
“嗯,不错,不错,真的不错…”陆寄风此时才回过神来,但从未见识过如此华丽的酒楼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索性一直不错到底。
李世诚最喜欢听得莫过是这位“高人”的肯定了,闻得他不错半天之后,便欣然自得的夸了起来:“自然,金肴酒楼可是南城属最顶级的豪楼,每年南城所有酒楼的消费中,可是占了其所有消费的五分之一以上。”
陆寄风不禁乍舌,整个南城的五分之一以上的消费,得要有多大的的财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