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身后的那数十马贼,陆寄风倒也不曾多么的惧怕,他们的速度肯定能超过这群马贼是无疑的了。更何况在秦雨月的带动下,速度完全不是马贼能够比拟的。不过即便是如此,身后的马贼依旧是紧追不舍,在这片苍茫的荒凉之地中,视线极为的广扩,虽然陆寄风二人在速度之上占了不小的优势,但仍是甩脱不了马贼们的视野范围。
奔了大半个时辰,陆寄风耳际只能闻到微弱的阵阵轻震之声了,陆寄风完全放下了心来,终于不必担心被马贼追上的危险了。扯了下掌心处柔软的秀手,欲示意秦雨月放下,哪知这轻微一动之下,秦雨月竟整个身子都就这么倒了下来。陆寄风大惊,没来得及作任何的思考,条件反射般向秦玉月搂去。
两人双双扑倒在地,强烈的冲击了令的陆寄风天旋地转,抱着秦雨月在地面滚动开来。直到数十圈后,陆寄风才在满头的昏炫之中清醒了一丝的头脑。单脚生生撑住了缓冲的余力。
躺在陆寄风身上的秦雨月此刻俏脸上苍白无比,粉嫩之中看不到丝毫的血丝,嘴角流有淡红血迹,双目欲睁欲合。
陆寄风大骇,先前秦雨月是带动他跑,一前一后陆寄风根本看不到秦雨月的脸颊。不过先前的秦雨月在和傲寒交锋之时就已受了不小的伤,在加上要没命的逃亡,还得拉上他这个累赘,怎能不重伤。只怪他一时大意。
陆寄风慌手慌脚的从地面爬了起坐下,一手搂着秦雨月的肩膀,一手不断轻拍秦雨月苍白脸颊,颤声惊道:“娘娘腔……醒醒,娘娘腔,快醒醒…”
秦雨月微微睁开了眸子,带似无力的望了望陆寄风,又艰涩的摇了摇头,似是无力说话。忽地眼眸中又是一震,望向:“快跑……”
“娘娘腔……你没事吧……”
“快跑……他们追来了”
秦雨月竭力的摇头,似乎是尽了浑身的力量才把这可气说完。
此刻担心秦雨月的伤势,陆寄风心中焦虑无比,哪能镇定得下来,抬头望着远处的追兵,烟尘滚滚,虽有点距离,但以他们的速度追上这也用不了半栈茶息。一咬牙,陆寄风背上秦雨月,朝前方奔去。
“娘娘腔……坚持下,一会就过去了……”也不知秦雨月听到了没,只感觉他在背上呼吸还较为的匀称,陆寄风才稍放下心来。
陆寄风再次跑了大半个时辰,陆寄风耳际边只觉马蹄声越来越近,不敢丝毫的回头,只运足全生的力量一直向前冲。他隐隐感觉自己已快力竭了,但他知道,此时若是停下来便会是象征着死亡。
耳际呼呼的风过之声,夹杂着越来越清晰的马蹄之声,但陆寄风也由此知道,马蹄数已急剧缩小了,速度也减慢许多了,毕竟马的体力也是有限的。不过他的心也是越来越沉,他现在已跑了一个时辰都有余了,一个人跑此刻该没什么,但再背负一个人,体力可是几何增倍的消耗。身体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忽然,耳际隐隐传来“哗啦啦……”之响,陆寄风微错愕,定睛而望,这不是从南城出来是来过的地方么?陆寄风大喜过望,凭着感觉,朝以前的那片林子奔去。远处,隐隐出现一片绿野。
果然,不多时便已见到这片林子了,陆寄风似又有了新生的力气般,毫不犹豫的冲入了其中。在他身后,马蹄之声寥寥无几…
陆寄风冲入了一片林间,脚步飞奔,林间能甩下追兵的脚下工具,但甩不下追兵这个人。陆寄风不敢冒险,即便自己已快油尽灯枯了,但对这种赌命之事却丝毫不敢大意。
前边的林木越来越密,陆寄风只感觉自己身躯越来越重,耳际除了“呼呼”之声外再也感觉不到其它,双目已趋于朦胧,感官前所未有的如此模糊过。最终,陆寄风终于忍不住,眼前一黑,便倒在了这片密不可分的树群之中。
陆寄风此刻脸趴在地面之上,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而秦雨月就趴在他的背脊之上,两人紧密相连,身躯完全被茂密的枝叶盖得严严实实的,外面若不仔细看。绝难发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寄风被一阵弱不可闻的轻微脚步声给惊醒,身躯猛然一颤,大脑此刻仍停留在昏前的高度警觉的那一刻。陆寄风没有立即起声,而是将脸趴在地面之上继续探听刚才的那脚步之声。
秦雨月软绵绵的趴在陆寄风身上,由背上那祥和的振幅感知之中,陆寄风终于松了一口气,秦雨月伤势该并无大碍了,呼吸很是匀称。
沙沙的踩在落叶之上的轻微脚步声传来,尽管踩的是非常的小心,陆寄风还是听出来了,来人只有一个。而且与他们隔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马贼搜索的很缓慢,也可以说是无比的紧张,在一个如此的草木皆兵的树林之中,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所要搜察的对象的埋伏点。
陆寄风大气都不感出,紧紧的贴着地面,推断这马贼与他们逐渐接近的距离。马贼是遂着陆寄风逃跑时所留下的痕迹寻过来的,此人二十出许,瘦长的脸颊,身材还算匀称。此刻这人和陆寄风一样,如临大敌。瘦长的面孔随那略显慌色的眼睛缓缓四处凝视,持剑的右手亦是拧出水来了,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一步一步的朝着脚下所打乱的枝叶走来。
陆寄风反过手来将背上的秦雨月小心翼翼的放下地面,不敢丝毫大意的弄出头顶一点枝叶的摇动。微微抬起头来,轻轻扒开一点细缝,眼睛死死的盯住这马贼的一举一动,额上冒出了点点汗珠。在刚才昏迷的这段时间之中,他恢复了小半的体力,但是眼下丝毫的不用质疑,他不得不出手自保。
持剑窄脸年轻人越来越近,每踏一步,手中的长剑亦要忍不住的轻微颤抖一下。十五丈,十二丈,十丈……直至八丈之时,陆寄风再也忍不住,猛地从密叶之中跃了出来,落至距马贼五丈之处。
陆寄风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再不现身,他不敢肯定他们隐藏之地会不会被这马贼居高临下之势所发现,秦雨月还在昏迷之中,让马贼近身肯定会因此而增加自己的负担压力。其次,就算他没有发现,以这马贼的高度紧张之态陆寄风势必不能偷袭得手。相反的,借马贼的心里压力现身出来对陆寄风此时的虚张声势大有好处,给马贼添加一片心里上的压力。
果然,在陆寄风暴动的刹那,那窄脸青年猛然间就往身后急速的退去,直退出数定下了身子。镇定心神,眼神警惕的盯着陆寄风,冷道:“小子你终于出来了,你那受伤不醒的同伙呢?在哪?死了么?”
即便因林间茂密的浓荫而显得有些阴暗,但以陆寄风此时的能力还是将这马贼额上的细细冷汗看得一清二楚。拍了拍身上脏兮兮的灰尘,待马贼是一副清松惬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戏虐的望着他,道:“你不死我朋友又怎么会舍得死呢?哦~对了,你们黑风寨的老不死大当家傲寒怎么没有追来?死了?也是了,一大把年纪了哪里是我们这些后起之秀的对手,自己不行了也只能挥挥你们这种棋子作作炮灰。哈哈哈哈…”
陆寄风这话无疑是给这马贼施加心里压力,就连他们的老大都在他的手里吃了大亏,小小的一个喽罗还会放在眼里吗?窄脸年轻人果然变色,不过旋即又镇定了下来。虽然有一定的顾忌但也不敢贸然出手,毕竟他现在是追兵的身份,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冷笑道:“小子你就逞口舌之利吧,能够伤帮主的人恐怕都已经死了吧,否则你们用得着逃吗?”
陆寄风正襟危坐,毫不慌乱。哈哈大笑道:“你这是在探我们的虚实吗?如果是这样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哎哎哎,别紧张,就我一人。”
陆寄风故意说成是“我们”,好让这已心虚的马贼作怀疑。果然,窄脸年青人听后微微地颤了颤。又被陆寄风说中了心事,额头的冷汗又多了一分,怒道:“胡说,你的那位同伙可能是真的伤的不轻吧,否则也不至于现在都不出来……”
“你怎么是一个人追来了?黑风寨真的是无人了么,居然派出一个小喽罗来了。嗯,也对,黑风寨也貌似就只有那么两号不入流的人物,现在都已被我们给弄残了,剩下的那群无人看管的废物当然也只能是更不入流了。”陆寄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对他来说,这马贼越是紧张对他就越有利。
被陆寄风这么的一说,傲心脸色气得一阵发白,论嘴皮子他又哪会是陆寄风的对手,不过令陆寄风感到惊奇的是傲心出奇的并没有因此而慌乱了手脚,仿佛他还另有所恃一样。
“小子,你或许不认识老子,老子是寨里新上任的第三把轿椅傲心,有老子一人收拾你们也便够了。”傲心突然有些硬气了起来,不过却也没有出手的意思,手中持的长剑一直未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