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蒙蒙,只透露出微微的蓝黑色,陆寄风仍沉浸在两种相反的意境之中,努力的不断的来调整自己的心境,根本无瑕理会外界的任何的种种变化。
山寨之中传出若隐若现的阵阵杂音,分不清究竟是马贼们的吆喝之声还是兽群的嘶吼之声。陆寄风此时已然从修炼之中醒悟了过来,朝不远处的寨子望去,寨门在几个喽啰的控制之下,正缓缓放下,直搭在寨前壕沟的另一端。陆寄风知道,流寇们要出动了!
随着里面传出的几声模糊的吆喝之后,接着便是如雨点般的马蹄之声。虽然流寇们的行动有点散,显得好无彰节的。但从他们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是经过常年的配合,散而不乱的速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流寇卷起一阵尘埃,执缰纵马,在前边那横脸汉子的带领之下,一瞬之间没入林间幽迳道路。陆寄风哪能再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不顾身心疲惫,提起速度尾随他们而去。
昨晚是担心异兽的来袭,陆寄风一夜未曾合眼,就坐树下坚持不懈的殷勤修炼。不过这种修炼真的是苦了他了,两种不同的心境,忽冷忽热忽阴忽晴的,把陆寄风脑袋都快要弄炸了。此刻的他,小小年纪,亦感觉尝遍了人间酸甜苦辣,度尽了苍桑爱恨情仇。一夜之间,陆寄风只道自己已经过了十年之久。经过一夜的奋斗,陆寄风体内修为虽精进了不少,但同样也是令得他疲倦不堪。
强打起精神,陆寄风一路的跟了下去。好在这条路他昨天就已经走过一遍了,并不陌生。即便在路上他因力竭进行片刻的休憩被这群流寇给甩了也没有关系,凭借他的速度即林间道路不适行马的优势完全可以赶上去。
不过即便是如此,硬是把陆寄风累了个半死。倒也不是路太遥远,只是力脱了的陆寄风和力足的健马去比速度实是不智,不过陆寄风却又是毫无办法。这事既蠢了就要一直蠢到底,否则就是功亏一溃。显得自己更愚蠢了。
这群流寇左钻右转的居然转上了一条宽阔大道,他们把马匹都转入了离大道有一段距离林内,琐碎的谈论了一阵子后,便都在大道附近杂草丛生处埋伏了下来。如若道路附近处观望,定然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陆寄风并没听到他们的谈话声,没以前偶然所悟的那境界他根本就听不到,而且陆寄风还得堤防自己不被他们发现。
一屁股坐在地上,恢复了一点体力后,陆寄风坐不住了。绕过这群流寇,往人行大道的另一端奔去。
在这荒郊野外的,而此处又只有一条路,那伙劫匪真会挑地方。不过那些事就都不归陆寄风所管了,陆寄风只需有那么远走那么远,只要能达有人烟的地方便成。大路上空空荡荡的,陆寄风没急着赶路,而是边行边恢复体力。他可不想一个人在这荒野处吃冒什么风险。
远远的大路尽头出现一群黑点,陆寄风一喜走了半天终于是遇上人了。当下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两步的朝他们走去。
来人是一个团队,老妇幼儒,什么打扮的都有。陆寄风也知道这些人都是顺路结伴远行,该也是知道路途中的危险。其中还有些武夫打扮的保镖,显是当中一伙商队运送物品的护卫。陆寄风一沉,后面就是流寇埋伏地,若他们就那么过去,肯定躲不过被劫的厄运。
陆寄风很想同他们搭个顺路,这样会让自己方便很多。不过后面的流寇就令他大担忧,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说服他们。或者一上去便大吼大叫肯定会被人家当疯子看待。
“呔,那小兄弟,荒郊野外的这么危险,你怎么一个人赶路啊,难道不知这带野兽土匪多吗?”
正当路寄风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决择的时候,一声宏亮粗犷的声音传来,陆寄风微一愣神,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这伙结伙杂牌队不知何时已行至身前。当中的行人正以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也有少部的的人色带警惕。而刚那说话的便是走在队伍最前头的一个劲装粗汉,此人身姿魁梧,虎背雄腰,背负一把尺余宽的阔刀。在他的身后还有和他一样装饰的四个大汉,只是各自持有的兵器不同。显然,他们是以这说话的粗汉为首。陆寄风闻言顿住了脚步。
“噢…大哥,能让我加入你们吗?我…同伙被土匪给冲散了…”
陆寄风此刻恢复了大半的体力,闻得大汉的寻问赶忙编个慌来回答。但仍装出了一副路途奔波劳累过度的样子。
“原来是遭遇过贼子的行客啊,真够倒霉的…就跟着我们吧。不过我们这是去安陵,小兄弟你这是往哪赶啊…要不劳累下先跟大伙往安陵走上一遭,到城了再作决定吧…”
粗汉闻得陆寄风之言,又望得陆寄风一副落魄样,并不怀疑。虎步停在陆寄风丈余处。
陆寄风知道在这荒郊野外兽匪横行之地上,这护卫之首说话很有权力,望着大汉感激的道,“多谢这位大哥。我叫陆寄风,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说话之余,这伙商旅行客已行至陆寄风跟前,前边就有数十双怪异的眼神望着陆寄风。可能是先前陆寄风的话并没听到,所以陆寄风在这凶险之地一人赶路有些惊奇。陆寄风被这么多人注目着确实有点不习惯,礼貌性的朝他们笑了笑。
“原来是陆兄弟啊,哈哈…我屠刚,…能在这荒凉地相遇,说明就是缘份…”
屠刚爽笑着自我介绍着,说话顿字清晰,铿锵有力,有种豪爽不羁之感。
这伙行人是忙于赶路,看了几眼陆寄风之后便没再多留意了。陆寄风顿时压力大减,与屠刚并肩而行。
陆寄凤对屠刚大有好感,此时听了屠刚的介绍,欣然的道,“见过屠大哥,这次不便给屠大哥添麻烦了…哎,对了,如果这里有什么事情可做的,直接唤我去做好了…”
“诶~陆兄弟你怎么老是那么见外呢?人活着就是为了个义字,你这样的说可就看不起我屠某了…”
陆寄风话还没说完就被屠刚宏亮的嗓门给打断,本还想再说几句客气话,哪知又屠刚那如雷般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了,陆兄弟,你和你的同伙是在哪里遇上的贼子?”
忽的又听粗汉这么一问,陆寄风脚步一停,一拍大脑,急促的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大哥现在切勿再往前走了,前面再走十余里就是那群贼寇的埋伏地!”
“什么?”
屠刚脚步猛的一顿,惊声别过头来,诧异的望着陆寄风。追问道,“陆兄弟此话怎解?”
陆寄风对屠刚的反应非常的满意,这也正好能说出他心中的担忧,若能因此而躲过这场灾难,也正是陆寄风所想要的结果。一个人在这中步步生惊的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当下定下心神,装出一丝后怕的道,“屠大哥你快快作好准备吧,前边真的有土匪埋伏。我的同伴就是在那被他们冲散的,若不及时做好防备,后果难料啊。”
屠刚眉头一皱,陆寄风对他的话并未作出多大反应。对他这种常年在险地打滚的人来说,他对陆寄风的话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毫不怀疑。沉声道,“陆兄弟可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什么样的装束,带头那人的样貌和我说一下。”
屠刚的反应令陆寄风大感讶然,不曾料到这阔脸粗汉在闻到有贼人对他们不轨之后还能如此镇定。当下对屠刚是打心眼的佩服。
“四五十人的样子,统一都是骑马的,骑术都很厉害。带头的是一匹红棕毛色的大马,长得比屠大哥还高大半分,满脸的横肉,马间系了柄狼牙巨棒…”
陆寄风娓娓道来。他都跟了这伙流寇不知跟了多远了,又担心被他们发现,自然会对他们情况非常了解。
屠刚脸色微沉,虎目中阴晴闪烁。缓缓的道,“这次恐怕有麻烦了。如果我没猜错,这群土匪该是出自这一带最有势力的黑风寨了。那持狼牙棒的该就是黑风寨的二把手涂黑。此人武技超群,手段狠辣,一手精湛狼牙棒法不知要了多少江湖好汉的性命。”
陆寄风对这什么黑风寨的土匪并不感冒,不过看屠刚这么慎重的样子,似是对那黑风寨二龙头还有几分忌惮。陆寄风心中微微发沉。貌似这次行程也不好过啊。同时也不由暗叹自己倒霉,自老叫化离开后什么霉运的事一件一件的都冲自己头上来了。不过这次还好,有这屠刚在,万事都不用自己来顶。
“黑风寨有那么厉害吗?连屠大哥都这么看得起他们。”
屠刚似是没听到陆寄风所说的话,望了望这群不知危难已快当头的行客,似是自言自语,凝重的道,“黑风寨行事残忍,打劫从不留活口。此次若被他们盯上,后果很难想象。不行,我得赶紧通知弟兄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