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大爷我有事求你,对此,你应该感到万分骄傲。能帮助我,难道不是一件足以让你名垂千古的事?”廖不屈一开口就将自己的本性暴露无遗。
骆可可完全不想搭理廖不屈,也不知该如何搭理他。难不成要她抱紧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地说“能帮助您实在是小女子万年修来的福气”?“小女子真是万分荣幸”?
廖不屈等了一会儿,见骆可可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反应,来了脾气,一巴掌轻拍在她的后脑勺上,问她,“难道你没发现爷我越长越美了吗?帮助像爷我这样的美人,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死盯着廖不屈那连眼睛都遮盖得彻彻底底的黄铜面具,骆可可很干脆地吐槽,“你一直都带着面具,我如何知道面具下你的那张脸是否变漂亮了?”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笨!?难道你没发现我这面具是新的吗?看,这里,这里,鬓角这里新打了一朵花,你还说我没变漂亮?”
骆可可:“……。”
她其实很想装作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
“如何,我现在比以前美多了吧?”没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前,廖不屈很有决心,也很有毅力,两根手指不住扯着骆可可的衣袖,一个劲追问。
骆可可终究认输了,昧心承认廖不屈的确比以前美了。心里却愤愤地想什么时候一定将廖不屈那张面具拔下来,看看下面那张脸到底是美是丑。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廖不屈似乎不会伤害她。她也就壮着胆子追问道,“你为何要带面具?难道因为长相不能见人?”她的意思是说廖不屈长得太丑了,没脸见人。
没想到廖不屈很干脆的承认了,他承认自己原本的长相的确不能见人,但在具体内容上就有些微妙了。廖不屈的意思是,他的样子的确不能见人,因为他实在是太美了,若是将真实样子给别人看见,是男人都要同他搅基,是女人就要将他扑倒,那样,他的人生就会非常危险。所以,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决定将真实容貌彻底隐藏。
骆可可:“……。”
她以前只是觉得这男人自恋,但现在看来,这男人除了自恋,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变态!!
“不说闲话了,其实我有事求你,怎么样,能被我恳求,是否觉得很骄傲啊?”
像个木偶人一样点头,骆可可决定还是顺着廖不屈的心意说话,否则她还要多久才能脱离这男人的自恋魔掌?
她本以为略微奉承几句谈话就会趋于正常,却不想廖不屈突然又问道,“我觉得我这件衣裳比以前的衣裳都漂亮,你觉得呢?”
骆可可:“……。”
之后,她陪伴廖不屈大教主深入探讨了三个多时辰关于廖大教主的外衫、内衬、腰带、马靴等等是否比以前的漂亮,廖大教主衣服上的的扣子、花边、针缝是否比以前精致,在总结性讨论了一番他现在的衣裳是否比以前漂亮、并深入探讨为何比以前漂亮的问题。
期间,教主认为让她饿着肚子探讨问题不是正人君子的所作所为,便招待她在满是SM器械的房中一边吃饭一边观看真人SM表演。
席间气氛极好,谈话相当融洽。
又过了五个时辰,眼皮都快黏在一起的骆可可对有能力同廖不屈这么长时间呆在一起的木依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见她快要睡着了,廖不屈很大度让人搬了一架四面边角都系上了镣铐的铁床,并热情洋溢地介绍说这床具有一般的床没有的功能,比如在一个男人想要对女人用强,女人又反抗得格外激烈的情况下,就可以将他丢在这张床上,用镣铐锁住四肢弄成一个“大”字,男人就能为所欲为了。
骆可可:“……。”
廖不屈深情款款地对她说,“骆姑娘休息吧,放心,廖某一定会将你的四肢牢牢固定住,这样,你就不会因为不适从床上落下来了。”
“……还是先帮你吧。能帮助你,小女子很荣幸。”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不为爷我欢呼的女人!”
骆可可才不在乎这世上是否有相同的变态女人愿意为这变态男人欢呼的问题呢!而今,她最关心的是廖不屈啰啰嗦嗦扯了这么多,究竟要她做什么。身为邪教牌邪教的教主大人,廖不屈还需要什么?
她忽然觉得应该是木依的问题,上次廖不屈就同林子予谈过他与木依的感情问题。因为林子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又要同她谈?让她帮忙辅导一番?当一回心理医生?
说实话,骆可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她又不是弗洛伊德的学徒,解决思想变态的那类人彼此间存在的问题,不是她的专长。
她有些紧张了。
但廖不屈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紧张,他甚至伸手狠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虽说他其实带着面具……
犹豫了许久,廖不屈才托着腮帮子,一字一顿、又有些扭捏地说出了心愿,“在下想做那位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俾斯麦法老的弟子!向他好好学习,却苦于寻觅不到他的影踪,还望姑娘引荐一下。”
骆可可:“……。”
她怎么也没料到廖不屈会提出这种要求……
要知道,那前缀极长的所谓法老只是她当时为了摆脱激情洋溢的廖不屈而顺口胡诌的,她都快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了,却不想廖不屈竟然还一个字不错地背了下来!是该说他的记忆力还好呢还是该说他的记忆力非人类?
可而今,廖不屈这个好奇宝宝想要见那个什劳子法老,她若是有胆子说其实那是她胡诌的,廖不屈定会一巴掌拍死她。
“其实……。”感受着廖不屈面具下的热情,骆可可斟酌着字词,“其实,那位法老大人不会随便收弟子的。”
“那为何收了你做徒弟?像你这种不管在姿色还是在才学上都不及我的人,为何都被他收了?”
虽说骆可可一直以来都知道廖不屈自恋的毛病,但被他这样指着鼻子嘲弄,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何况她已经忍无可忍——
……但还是得忍……
不仅得忍,还得将廖不屈哄得高高兴兴的。
说不定她的未来全得看廖不屈。
若能让这求知心极重的好奇宝宝将她视作能得到这种知识的源泉,说不定就会将她从这漆黑阴暗的地牢中救出去。
于是,她昧着良心继续说假话,“法老大人他……闭关了,因为担忧永远不如教主大人您威武……。”
“那是当然的!问天下谁能比我更聪明!!”
骆可可一边心道她说的是“威武”,怎么到了廖不屈那里就成了“聪明”,某人偷换概念的功力简直登峰造极,一边唯唯诺诺地点头,脑中出现了林子予的身影。廖不屈肯定是聪明的,但是同林子予相比,谁会更胜一筹呢?她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自恋完后,廖不屈又问骆可可,“那个笨老头打算何时来拜见教主大人我?”
这话听得骆可可浑身冒冷汗。心道这才多久啊?一分钟?半分钟?原本的“法老大人”就变成“笨老头”了……
有些男人,果真不能夸!
正打算将那位虚幻的“法老大人”的闭关时间拖延个十年八年的,一个曼妙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到廖不屈的身后。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廖不屈的气焰明显弱了不少。他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
“廖廖,你不累吗?”
“累,很累。”一溜烟,廖不屈没影了。
骆可可知道,木依来了,而这一次,她同她竟如此靠近。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木依的惊艳就像汹涌的钱塘潮扑面而来,压得她无法呼吸。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骆可可就会再一次理解为何那些男人都会飞蛾扑火。
“你怎么还没死啊?”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木依一脸好奇地问骆可可。
骆可可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不只是因为这个女人提出的问题实在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还因为木依说这番话时,眼神纯净得宛若赤子,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甚至连骆可可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还活着是否是一个错误。
她以前只是简单地认为木依是一个漂亮且有心计的女孩罢了,可直到如此近地接触到这个女子,她才明白——
木依的可怕,在于她看起来没有丝毫的邪念,纯净得宛若白纸。
纯净得没有心、更没有灵魂,是一个空壳娃娃,一个世间最完美的娃娃。
骆可可深深地明白,下定决心同这个女人斗到底的自己将面临一场最为严酷的战争。但在撕破脸皮说出一切前,有些事情她要同木依说清楚,“你父母不是我杀的,因为……。”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木依打断。
“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睁大漂亮而清澈的眼睛,木依好看的唇角略微朝上抬了抬,“他们当然不是你杀的。”
骆可可有些愕然,一抹阴霾漂浮至心口的位置就再也不能移动。今日,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接近木依。不知为何,她竟然怕得连将头扭开的力气都没有。
木依睁着那双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笑得一脸无辜,“当然不是你杀的,因为他们都是我杀的。是我亲手杀的喔,既然是我下的手,自然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连这个都不懂吗?真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