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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造访沐家

相传,雁荡山是座仙山福地,山中仙境灵气氤氲,灵药成群,古树参天,活泉汨汨而流,深潭罗布其间,是块修仙静养的好地方!自盘古氏开天辟地以来,有许多名士在此得道成仙,成为佳话,这里先且话过不表!

且说沐姓的樵夫,带着承楚风一家下山避暑,一行七人,五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山下行进。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山民,有采药的,有砍柴寻菇的,也有数个猎户结伴而行,向深山进发。山民大多质朴醇厚,向他们打起招呼,言谈间显露出对樵夫的尊崇,看来沐樵夫在此处威望甚隆!

约有三四里的路程,众人来到了山脚下一个幽静的地方,穿过一片竹林,竹林后面,则是三间雅致的木屋子,屋子旁边,有一块方圆三四十来丈的荷塘。屋前屋后,栽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和几棵葱绿的芭蕉树,周围以篱笆围着。

在翠竹荷花的衬托下,透出几分雅致与清新。纵然是仲夏时分,这里也异常的凉爽!

众人看到这么一个好居处,纷纷交口称赞。要知道,这些人深处乱世,因为胡人南侵,痛失家园,谁不向往这么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去处?

承楚风笑叹道:“若是许我这么一个好居处,任是什么宰相大官,我也懒得去做!”

沐樵夫道:“让兄长笑话了,小弟胸中素无大志,故而弃乡避居此处,不涉世事,兄长则不同,有豪情壮志,又何须在此处虚度光阴呢?”

“是啊!又有谁能够舍的下繁华浮世呢?”李萍在一旁说道,众人若有所感。

正说之间,一位年轻女子从屋子里面迎了出来,应该是听到了外面众人的脚步及交谈之声,知道自己的丈夫带着客人回来了。

女子面容姣好,双十年华,身材修长,穿着朴素,青丝如瀑布般垂肩而下,直至腰际,琼鼻丹唇,柳叶眉,丹凤眼,脸上的干练,和洋溢着的那份热情,可以看得出,她是个秀外慧中的妻子。

“沐哥哥,是来了客人吗?”女子微启丹唇,声音清脆悦耳。

承楚风道:“想必这位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弟妹吧?”

沐樵夫忙放下肩山上柴禾,堆放在屋外,取下帽子,答道:“正是内子,内子姓姜,名云。”而后转头向自己的妻子介绍道:“云儿,这个是承大哥,这位是李萍嫂嫂。”

众人相互行了主宾的礼节,行礼间,女童拥了来,眉开眼笑,丝毫不认生:“姜阿姨,您真漂亮!”

姜云笑着将女童抱起,与他丈夫将众人引进屋内。

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屋内的布置却很精致雅洁,中间的是间堂屋,两边一间是居室,一边是灶房和堆放杂物的地方。堂屋中有一张三尺见方的木头桌子,然后是几只竹制藤编的椅子。

沐樵夫招呼承氏一家进屋坐定之后,让妻子烧水泡茶做饭招呼大家,李萍和那个女仆也跟了过去,那女童似乎很喜欢姜云,跟了上去。至于承冲,则是和男仆侍立在他父亲的身旁,毕恭毕敬,稍显稳重。

承楚风四顾之下,说道:“沐兄弟,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啊,冬暖夏凉,环境优雅,也不受朝廷管制,逍遥自在,怪不得兄弟能心甘情愿呆在这里。”

沐樵夫道:“乱世之中,只求保全家室,先君及先祖父共赴国难,到了我这一辈,早已无能为力,现在朝廷也非用人之朝廷,不若隐居深山,倒也落得个自在清净。”

同为故土中人,承楚风自然知道他父亲和祖父为国捐躯之事。当年万剑山庄毁家纾难,虽然是江湖中人,却能为国尽力,在沙场上杀敌斩将,最终因为敌众我寡,和一众将士力竭战死。如今朝廷无能,任用贼子,忠臣志士不得其志,这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问道:“我闻沐老英雄和令尊沐云波都是剑道高手,想来沐兄弟在剑道上的造诣也很高罢?”

沐樵夫轻嘬了一口茶,神情淡然:“自从我携妻南下以来,已埋剑数年,而今二十五岁,已有三年没有动剑,剑对于小弟来说,已是无物,至于剑术,实在平平,说出来让兄长笑话了。”

承楚风叹了声,他亦是习武之人,可以看出这沐樵夫身手绝不简单,只是心灰意冷罢了,便说道:“荒山埋剑,绝非剑士所为,然时不与我,纵然重拾宝剑,也是难彰其峰!只怕从此往后,兄弟的剑术再难重现江湖,不知兄弟是否有子嗣?”

沐樵夫本来心情颇为沉重,听他这么问,笑了笑,面现慈爱,道:“在下与云妹育有一子,犬子刚岁满周半,在内室睡觉呢。”

承楚风喜道:“哦?那真是太好了,忠士有后,可喜可贺!不知能否让我看看令郎?”

沐樵夫起身道:“兄长这是什么话,当热可以喽,我这就把小儿抱出来让大哥看看。”说着走进内室,抱出个瓷娃娃出来。

这娃娃刚刚睡醒,还在打着哈欠,一岁半左右,穿着红色的锦鲤肚兜,面貌颇为秀气,长相继承了他父母的优点,乌溜溜的大眼望着众人,毫不惧怕陌生人,并且叫了承楚风一声“伯伯”,话语显得稚嫩。

承楚风满脸笑意,从沐樵夫的手中接过娃娃,见这娃娃才一周半岁,心智较同龄人要大出不少!而且一点也不惧自己,甚至喊了他一声“伯伯”,心中惊异自不必说,连忙称赞道:“沐兄弟,令郎真乃龙凤也!不知令郎取得是什么名字?”

沐樵夫道:“犬子不才,单名一个羽字,因生于这雁荡山,所以乳名唤作雁儿。”

承楚风道:“沐羽沐羽,真的是个好名字呀!羽儿乳名叫做雁儿,小女单名一个燕字,真是缘分!”

那小童听了,向承楚风问道:“伯伯,姐姐也是燕儿吗?”

承楚风大笑,摸了摸沐羽,说道:“是的!我这有一块玉,希望能够赠予我这侄儿。”他越发的欢喜这个小孩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来,向孩子的颈上戴去。

“使不得使不得!犬子何德何能,怎受得起兄长这么贵重的东西呢?”沐樵夫连番推辞,然而承楚风却怎都不许,言辞坚决,只教沐樵夫也无可奈何。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块好玉,应该是块和田良玉,色泽盈润,上面雕刻这几只燕子,以及福瑞祥云……

过了一会,那三个女眷已将饭菜备好,深山中没有它的,多的是野味,而且基本上都是素食,荤菜则是荷塘里养的鲤鱼,然后就是些香菇、野菜、竹笋、蕨根粉做的糍粑等,多是些南方的特产,主食是米饭,在几位巧妇的手上,俨然变成了佳肴。

尤其是那女童和沐延宗相见后,两个孩童立马熟络了起来,这个“燕儿姐姐燕儿姐姐长”,那个“雁儿弟弟雁儿弟弟”短,瓷娃娃般的两个孩子相映成趣,仿似早就认识一般!也是,孩童多贪玩,很容易玩到一起去。

直到日影西斜,承楚风一家临别之际,两个孩子还舍不得分开,女孩儿承燕嚷着要留在沐叔叔家里陪“雁儿弟弟”,叫人好不头疼!

承楚风拱手辞别道:“沐兄弟,天色渐晚,我也回去了,今日来的仓促,改日必然来访。”

沐樵夫叫了句“稍慢,兄长请等一等”,然后跑到了屋后,不一会儿,手中拿了一口剑,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跑了回来。

姜云面色稍显担忧,道:“沐哥哥,你这是?”

沐樵夫道:“我送大哥一程,你在家中看好雁儿,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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