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洛贵妃态度的转变是因为皇上的恩宠?想到此,青锁心中笑得嘲讽,原来,皇宫之中如此势力。
“皓王爷到!”又是一声通传,只是一声便将青锁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是皓王爷来了,青锁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快要跳出来了。不知道皓王爷近来如何,是不是依旧同从前一样。
淡青色的衣衫,如湖水般的纯净,一把折扇,更显儒雅,腰间的玉箫与碧玉,更显温婉。慕容皓就这样,慢步进了大殿。青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她朝思暮想的皓王爷,如今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面前,让她如何平静。
自从上次千秋亭一别,已是十多天,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日不见,便是三十余载,令她怎能不想、不念?
青锁想要走上前去,却看到慕容皓先走到了洛贵妃和淑妃司徒媚儿面前,弯腰行礼道:“小王见过二位皇嫂。”
司徒媚儿刚想说话便被洛菲菲抢了过去:“皓王爷真是越发神采飞扬了”
青锁在一旁看着慕容皓和两位皇妃姐姐打招呼,一颗心早就扑了过去,心烦意乱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身旁的静姑姑见青锁如此不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青锁回过头来,看到静姑姑对她摇摇头。青锁也是个玲珑剔透的,自然明白静姑姑的意思,无论她对王爷是主仆之情也好,儿女私情也罢,从她入宫的一刹那便都该抛却,她的任何一丝感情都是一个导火索,而导火索的一端连着她,另一端则连着慕容皓。
这就是皇宫,稍有不慎,她一个人无声息地消失也是从轻的处罚,只怕当今圣上本就忌惮慕容皓,会因为她而将慕容皓拖下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生在帝王家,就要适应这里的生活。
青锁佯装淡定地从桌上捻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是前些天慕容宇带给他的糕点的味道。
殿外响起一声通传,是皇上和皇后到了,宴会正式开始。
舒缓的琴音由轻而重,伴着舞姬的曼舞,更加令人沉醉。青锁拿起杯子,让若然为她倒上酒,置于唇边缓缓喝下。此刻,她只希望这宴会快些结束才好,奈何刚灌下两杯酒就被皇上点了名字。
“此次的乐师乃是江南最好的,恰巧朕这后宫之中也有一位琴艺上好的佳人,不若你们二人较量一下,如何?”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看向青锁。而青锁则一手拿着一个酒杯,一双凤眼氤氲着丝丝水汽,听到慕容宇叫她,赶忙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妾身琴艺不甚精湛,怎能与江南第一乐师相比呢。”说着,有些害怕地朝对面的乐师瞥两眼,那可爱模样让全场妃嫔嫉妒。慕容宇反而朗声笑道:“哈哈,无妨,便是切磋一下也好。”
青锁见慕容宇坚持,无奈坐到那乐师对面,有些尴尬地挑了挑琴弦,噹一声铿锵开琴。
那乐师也跟着青锁的调子缓声弹了起来。
青锁虽有些醉酒,琴艺却是丝毫未褪色,反而因为醉酒而加上了清醒之时不敢表达的情感。如此轻灵的琴声,再配上乐师那娴熟的琴技,这一首曲子可谓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首曲子铿锵收尾,整个交泰殿的人都还沉醉在这琴声之中无法自拔。
慕容皓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有些讶异地看着青锁,他没有想到,短短七年时间,青锁的舞姿惊人,棋艺更胜他一筹,就连琴艺也如此出神入化了。
不同于慕容皓的反应,那所谓的江南第一乐师笑着站起身来,动作熟练地揉揉青锁的头:“丫头不错,琴技越发精湛了,让为师甚为欣慰。”
“师父……”
青锁有些羞涩地站起身来,大大地朝乐师于景作揖,心中五味陈杂,不知如何是好。从于景弹琴的第一个音起,她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师父,时隔这么久再见到于景,他依旧是一袭白衣胜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当初,师父就告诉她,说她虽聪慧爱学,却万事太过执着,终究会误了自己。当初的她不信,毅然回到了皓王府,本想一心服侍王爷,却只因王爷一句话就入了宫。
师父说过,只要她想,便可以带着她周游全国,看遍世间美景,她想要什么就能给她什么,可是她还是残忍地拒绝了。如今,她入了宫就如同进了牢笼,她这幅落魄的样子,真的不想被师父看到。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于景却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依旧对她如同当初呢。
“哈哈哈,难怪朕的爱妃会有如此精湛的琴技,原来竟是江南第一乐师的弟子。”就在众人被那一句“师父”震慑住时,慕容宇率先反应过来,笑得依旧爽朗,带着帝王的威严。
青锁啊青锁,你就究竟还有多少是朕所不知道的?
一旁的慕容皓听到青锁叫于景师父,眉头更是皱成了小山,这七年的时间里,青锁到底经受过什么,她隐藏在背后的,究竟还有什么……
于景扶着青锁的胳膊让她站起身来,转而对慕容宇恭敬作揖:“草民今生只有这一个徒儿,日后恐再也找不到如此聪慧的了,如今草民的爱徒可就交给皇上了,皇上可不许亏待了她。”
青锁听到于景这话禁不住笑出声来,撒娇一般地说着:“师父,徒儿就是嫁人了,也是师父的徒儿,师父可记得要常来看望徒儿。”
“都嫁人了,还似小孩子一般调皮,怎的也不知羞呢。”说着,于景亲昵地刮刮青锁的鼻尖。慕容宇看到自己的妃子被一个男人如此调戏,不知为何,心里窜出一股无名火,对着青锁一挥手道:“爱妃既然入了朕的后宫,日后生是朕的人,死了也是朕的鬼,还不快过来。”
青锁听到慕容宇叫她,赶忙拖着软软的身子往慕容宇那里走。
慕容皓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燥的难受,这般境况,这样的青锁,让他只想逃离,离开这是非之地。他起身对慕容宇抱拳道:“皇兄,臣弟身体有些不适,大概是昨晚被风吹着了,可否提前告退。”
青锁听到慕容皓要走,有些着急地一回头,却一不小心没站稳,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还以为要跌到地上,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
她睁开双眼,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跌到了地上。淑妃就在一旁,立刻看到了,那是一个荷包,有些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皓王爷,您这荷包上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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