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需要感谢他的次数数不胜数,但是我最感谢他的一次是他救回了清风叔叔,而情风叔叔从无尽的仇恨中将我救了回来,如果不是他,可能我这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之中。”仇相晚年想起他的时候这样给我说。——司马绝尘《权相史》
神秘老人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公孙翰龙,在阳光的照耀下,老人在公孙翰龙的眼里显得异常的高大。
“滚!”老人的声音依旧异常的沙哑,脸上布满了皱纹十分恐怖。响午的阳光之下,公孙翰龙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非常寒冷,老人强大的气势压在他的身上,几乎让他说不出话,“嗖!”老人的气势如有实质一般,收回了身体,一双看尽世间繁华的眼睛盯着公孙翰龙的一举一动。
公孙翰龙慌乱的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老人的样子他看的更加清楚,如同枯树的皮肤,丑陋的脸庞,躬着腰,如果不是刚才拿一拐的威力和强大的气势,公孙翰龙只会认为这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公孙翰龙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老人,老人刚才那一击把他打飞出去,自己练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老人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滚!”老人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说了三遍了,你再不走,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吧!”老人老态的声音和样貌让公孙翰龙甚至怀疑自己刚才的感觉全部都是错觉,可是体内的伤势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事实,这个看样子随时都可能闭眼蹬腿的老人比自己强出了太多太多。
“是,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公孙翰龙混迹战场和官场,自然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他弯着身子,急急忙忙的往林子外的方向退去,他刚刚抬腿,又扭回自己的身子。
“嗯?”老人发现公孙翰龙转身回来,锁紧了自己的眉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更显狰狞,一双眼睛充满杀意的盯着他。
老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公孙翰龙耳朵里如同晴天霹雳,杀人的眼神更是吓得他毛骨悚然,他被吓得赶紧弯下了身子,整个人几乎都要伏到地上。“敢问…敢问前辈大名?”他声音颤抖,只是短短一句话的时间,他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全部衣裳。
“走脉神针凭妙手,龙头拐杖秉丹心;狠心恶面行天下,辣手寒身睡深渊。”老人的声音仿佛从亘古传来,颤颤悠悠的传到公孙翰龙的耳中。
公孙翰龙直接跪倒了地上,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大颗大颗的汗水从他头上冒了出来。他咽了咽口水,声音不住的颤抖:“鬼…鬼…”
“还不滚?”老人的声音很轻,但在公孙翰龙的耳朵里如获大释,赶紧向着林子外走去。
老人蹲到李情风的身边,用自己的龙头拐杖翻动了一下他的身体,看着他断掉的双臂微微皱了皱眉。老人将李情风夹在自己的腋下,竟然腾空而起,在古树的树枝上轻点几下,消失在天际。
树林里只剩下赵天赵地两个孪生兄弟的尸体,似乎从亘古时就一直在这里,看着树林的繁华和孤寂。
“吱…吱…吱…”一只松鼠从一颗树上荡到另一棵树上,啃食着手上的坚果。
仇一凡拖动着自己劳累的身体在树林之中艰难的迈着双腿,有时他甚至想过放弃,但是他总会想起父母和李情风的眼神,他年龄还小,不懂的那是什么感情,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然后去找那些坏人报仇。
树林里的泥土潮湿滑泞,仇一凡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
“吼…吼…”仇一凡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他抬起自己的脑袋,看到一旁的树林里一只豺狼在啃食着自己刚刚捕获的食物,一双眼睛凶狠的盯着仇一凡。仇一凡吓的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见到仇一凡后退,那只豺狼低下头继续啃食自己的食物,仇一凡吐了一大口气,赶紧迈了几步从旁边饶了过去。好在那只豺狼已经抓到了猎物,只是吓走仇一凡,让仇一凡不要来抢它的猎物,否则如此弱小的仇一凡肯定成了它的腹中餐。
仇一凡绕的远远的,生怕再遇到那只豺狼,走在树林之间,他的心脏还在急速的跳动,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小小的脑袋不断的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活下去。
繁华的上京是南国北朝的商贩最喜欢来这里做生意,这里遍地黄金,满街都是达官贵人,充斥着珠光宝气的味道,来往的行人挥汗成雨。
大楚皇宫的御书房,仍然是那道《风雨江山》的华丽屏风,公孙翰龙毕恭毕敬的跪在那里。从昨夜到现在,公孙翰龙屡屡受伤,甚至丢掉了自己的右手小臂,面色苍白,明显能看出他的虚弱。
“如果是这个样子,倒也不能怪你,那个人的实力确实远远在你之上,朕自己去了也讨不得任何好处。”冷逸皇威严的声音从屏风里面传了出来,他的话让公孙翰龙重重的松了口气。
“可是…”公孙翰龙刚刚放下的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等待下文。冷逸皇这些年指点江山,身上上位者的气息让公孙翰龙也诚惶诚恐。
冷逸皇那独有的声音从屏风里面悠悠的传了出来,“那个小孩子,一定要找到,朕不希望仇家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血脉。”
公孙翰龙低着头说:“圣上,那个小孩自己在树林里,即使不被野兽叼走,也会饿死的,臣以为我们不必…”他话未说完,被冷逸皇硬生生的打断。
“朕的命令,你只需要执行!”冷逸皇的声音充满了霸道,他做了决定就不能改变,曾经是,现在也是。
“是!臣领旨!”公孙翰龙行了一礼,从御书房退了出去,他刚刚换好的衣裳再次被汗水打湿。
御书房里,传来了冷逸皇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