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挚!”咬牙切齿,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成冰,就连温度也瞬间低迷了下去。他竟然和楚离是那种关系。想到平日里那个多疑的老头是如何对他颐指气使的,楚胥阎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你们,真让人恶心。”
曾经他唤作小姨的那个女人将自己迷晕了,想要***)自己,如今他唤了二十多年的父皇,竟然是……楚胥阎有种呕吐的欲望。看着蒙挚的眼神,如同看脏污不堪的垃圾。
“恶心?哼!”两步跨过来,蒙挚对上楚胥阎。他身上的手铐脚镣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然而,这么久,里面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人都没有进来,这个楚胥阎果然是贼子之心,觊觎阿离皇位的孽种。“本将军与阿离两情相悦,恶心什么?这世间的感情,即便说了你这黄口小儿也没脑子领会。你这孽种,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何必在这儿多费口舌!”
“跟你那贱货母亲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孽种就是孽种,浑身上下都是一股人渣禽兽味道!”
蒙挚越骂越来劲,若是换了平日,楚胥阎绝对不会中他的计。但是今日发生太多的事情,楚胥阎本就心浮气躁,这会儿被蒙挚一激,饶是他心性异常强大,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气。
掌中内力集结,强大的气刃伴随着楚胥阎一声暴喝,直袭对他破口大骂喋喋不休的蒙挚。然而,楚胥阎快,蒙挚更快,他本就等的是楚胥阎那一击,他早就防着楚胥阎的手段了。楚胥阎强大的气刃击碎面前的门时,蒙挚十成十的攻击也已经蓄势待发。侧身避过要害处,蒙挚一掌打向楚胥阎的胸膛。
两个人实力相当,内力持平,若是正面对上,定是以平局结果。然而现在,两人都想要偷袭,都想要杀死对方,那么最佳的战斗技巧便是看谁更狠。
对自己狠,才能够对别人狠。
而蒙挚,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他无疑将这种狠辣演绎到极致。
被楚胥阎击中的左肩部整条手臂都耷拉了下去,然而他的招式根本就没打算收回来,那十成十的右手掌闪电般击向楚胥阎的胸膛,这一掌下去,楚胥阎必死无疑……
被锁定,被蒙挚的掌力锁定,他十成十的掌力已经击出,巨大的冲力导致他根本没办法反应,没办法回防,蒙挚打的就是两败俱伤的算盘。
死死瞪着蒙挚,因为他的那一掌,蒙挚内腑全部被震碎,唇角流出的鲜血中都有一些破碎的东西。然而,蒙挚却笑了,他笑得格外的得意,志在必得的狠厉。
难道,要死在这里?
一时间,楚胥阎只觉得空洞。眼前脑海,一片空白。朦胧的白光尽头,有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若隐若现,深邃的瞳孔,星眸迷离,杏眼桃腮,墨发如云,蓝衣翩翩……
蛮蛮,是你吗?
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唯一想到的人,竟然只有你?
“唔。”轻吟声响起,戚晓蛮一愣,转而看向床榻,那昏迷了快三个时辰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将扇子扔给与风云一起进宫来的戚婕,让她看着药炉,戚晓蛮飞奔至床榻。
“澹台璧,澹台璧……”紧紧握着他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戚晓蛮焦急的唤他,“你醒醒,你醒醒……”
那人似乎在不停的挣扎,额头眉间全部都是汗水,脸色非常的难看,唇瓣干裂,汗湿衣襟。
“小……元宝……我是……我是大财主啊……你什么时候来买我回家……小元宝……我在等你……等你……带我回家…不要……不要离开我………”断断续续的呢喃,从那人干裂的唇瓣溢出,听不太真切,但是大致的意思,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明目着。
“是。我知道,我知道你在等我。”给他擦拭着冷汗,戚晓蛮不停的回答他,眼泪汪汪的盯着挣扎在梦魇里出不来的人。“我知道,我不会离开你。我带你回家,我说过会买你的,我会赚好多好多的银子,我会买你回家当丈夫。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是不是?我记得,我都记得。”
“……小元宝……小元宝……”
“醒过来。醒过来看看我,拜托你。大财主,你醒过来看看我。”握着他的手,戚晓蛮伏在他耳畔不断的呢喃呼唤着,一声又一声,泪水决堤眼眶,汹涌澎湃,打湿他本就汗湿的衣襟,“我爱你,我等你你好久,找了你好久,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大财主,大财主……”
风云守在门口,乔七原本也在门口守着,听到戚晓蛮的声音便进来了。戚婕守着药炉不敢离开,但是眼睛却一直担忧的盯着戚晓蛮和床上的澹台璧。
“念念,别哭。他会醒过来的。”拍拍戚晓蛮的肩膀,乔七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你这般难过,莫不是不相信七哥的医术吗?”
他心爱的女子这般难过,却不是为他。而且,他甚至都不敢去和澹台璧计较,因为这个人已经快要痛死了。般若之毒,称之为世间最痛之毒也不为过。中此毒的人那跟将整个人扔进火山岩浆里差不多,甚至根本不会让你失去意识,会让你特别清晰的感觉身体内脏的每一分疼痛。
而澹台璧,他已经被这毒折磨了十年之久。每一次的毒发,那疼痛都会比上一次更加迅猛强烈,中此毒的人,没有解药大部分都是自尽。因为那种痛实在是非常人能够忍受。
澹台璧却挺了过来,他凭着自己逆天的意志力硬生生扛过了那种痛楚。
见着此时的两个人,乔七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澹台璧痛不欲生,戚晓蛮为她伤心欲绝。
这样的感情,让他羡慕,却连嫉妒都不敢有。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让念念恨他的事情来。
“别哭。”低低嘶哑的嗓音,几乎听不见,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戚晓蛮耳畔。一直到她握着的那只手轻轻的回握她,戚晓蛮才恍然抬头,泪眼蒙蒙中,澹台璧虚弱的在朝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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