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游天行再也不想在这多呆片刻,展开“缩地神行”在冰原上毫无目的的飞驰起来。灵识大开之际,所探查到到的依然只是一片白雪霭霭的世界。
停往身形,游天行细想才发现要回中土,简单比登天还难。北冥距中土万里之遥,茫茫无际,海天一线,何处才是方向。看着满天的雪花,心情烦燥处,一时已达无以复加的地步。
看着那变幻莫测的地光,游天行大声喊道:“我要你何用,我要回家啊!”一拳轰向地光,地光无受其碍,依然满天飘拂于上。北冥,我要离开北冥,我要马上离开北冥,游天行纵声狂吼狂叫道。
想到北冥二字,一道智慧的灵光在游天行心中闪过。对呀!地之极北,光在其北,我向着地光的反方向而行,就一定是南方,就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游天行不愿耽搁一刻。起身处,把“缩地神行”施展到极限,身如光矢瞬间消失在了与地光相反的方向。千里之地,却经不起不弃这一通神跑。
两个时辰儿的功夫,游天行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处冰崖上。不弃不禁又犯起愁来,掠海御气飞行,不是不行,可茫茫万里海域,没有极地之光做指引,怎能不迷途于海上。晚上有星辰指路,白天可怎么办?
看着深蓝色,一望无际的大海,此刻真恨不得肋生双翅。一声声鸟鸣,使游天行抬头看着那天空中飞掠的海鸟,不禁暗道:“要是会飞该多好啊!”
会飞,想到会飞二字,游天行大眼睛一亮,随即道:“对啊!真是妙极,我虽然不会飞,那何不让海鸟带着我飞。即然海鸟再能飞,在海上总会有它落脚之地。”
想到此处,看准一只展开巨翅在头顶飞翔的巨大海鸟,游天行身子一顿,如孤鸿扶摇暴射天际。大海鸟突然受袭,立即高声鸣叫,展翅间便拔高身形。游天行已经拿涅准确,身发如电,御气直取海鸟时,在距海鸟十丈左右,急出右掌,发出一道阴柔的吸力,一举将巨大的海鸟吸入掌心。
看着扇翅急叫的海鸟,游天行小声地道:“好鸟,好大鸟,我是不会要你命的,只要你带我生离此地,我便放你离去。”海鸟听不懂人语,只知奋力挣脱那股力道的束缚。游天行施展轻身之术,当身轻如浮萍时,已随那大海鸟愈飞愈高,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云端。
身在云端,眼观苍海,甚是逍遥,甚是惬意。
茫茫大海之上,海鸟最是通灵,总是能寻找到海上的岛屿。当鸟飞累了的时候,便会飞到岛上休息。此时便会在浅海捉一些鱼虾给大鸟吃。晚上看着北斗七星,驾御着大鸟御气向南飞去。
如此数十日之功,大鸟竟然带着游天行飞离了大海。这日,天高云淡,娇阳下,极目鸟瞰,连绵的群山尽呈一片苍绿。看到绿色,不弃但觉胸中烦燥尽除。打小与山为伍为伴,游天行相信,凭自己当下的脚力,相信再有几十日之功,便可回归中土。
远离了大海,海鸟已然无用,游天行单手吸力一收,阴柔之力轻轻一送,大海鸟便脱离了不弃的掌控,震翅向北飞去。游天行望着那消失云端的黑点,大声喊道:“再见了朋友,谢谢你相送之恩。”辩准方向,展开“缩地神行”,一如离弦之箭,向前急掠而去。
心情欢快处,游天行引吭便是一声长啸,立时高空滚滚如奔雷激荡,强劲的音波震得朵朵白云四处飘飞。
飞行千里之地,便看到一处莽莽森林里冒起枭枭炊烟,游天行知道自己遇上人家了。心中一喜,收住脚步,朝炊烟之处走去。进到村里一看,那可真是王八看绿豆,大眼瞪小眼。村里人也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游天行,游天行也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村里人。不弃发现,这里的人不论男女都长得身材高大,肤色雪白,眼仁尽呈蓝色。相互交谈所说嘟噜嘟噜成串的话,游天行更是一句不懂。
好不容易遇到人家,却遇见了从来没见遇见过的人种。不管怎么说,总之看到了人就看到了希望,游天行心道。
转身离开了那个村子,来到一处山溪前,蹲身刚欲捧水,眼见水中自己的模样不由地吓了一跳。游天行心无旁骛,在北冥一心提高“电光诀”与“天雷诀”的威力。不曾想在北冥暴烈狂风之下,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头发蓬松四散,胡须渐长。
游天行摇头一声苦笑道:“小时候是小要饭花子,大了倒成了大要饭花子。”喝了几口甘洌的山泉水,归心似箭,飞身上树,辩别了一下方向后,脚尖一点树枝,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
昼夜兼程,向北疾飞。五日下来,群山已被游天行抛在了身后。面对眼前一望无际通绿的大草原。游天行无心他顾,一路上顶风冒雨,餐风露宿。有时看到放牧的人家跟自己长得差不多,就是语言不通。看到长相,游天行由此判断,自己已经离中土不远了。这日游天行来到一个烟波浩渺的的湖畔。但见湖水天蓝似海,一群一群的水鸟在湖面上盘旋嘻戏。一些长着圆圆的身子,瞪着乌黑大眼的湖兽不时从水里探出头来。游天行见湖边三三两两围立着一个个土包似的,用牛皮缝就的圆屋。脚登尖头上翘长靴,身穿长袍,腰束宽带的男人们手拿长鞭,打声哟喝着牛羊,正赶往某地。来到一土包屋前,游天行看着被挤出的乳白色的牛奶,闻着阵阵奶香,不禁下意识地泯了泯嘴唇。中年女人见一要饭花子盯着自己盛牛奶的木桶。中年女人停下手中的活计,进屋后,用木瓢舀了一大瓢冒着热气的牛奶,替到了游天行的手上。游天行哪经得住奶香的诱惑,伸手接过,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个点滴不剩。不弃用舌头舔嘴唇四周的奶皮,但觉这牛奶是世界最好喝的东西。
见游天行不曾挪动脚步,中年女人又到屋里舀了一瓢,游天行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又喝了个底朝天。如此直喝了三大瓢,觉得肚皮鼓起,这才点头示谢。
中年女人也听不懂游天行说的什么,见游天行点头哈腰,也明白游天行这是在感谢她。中年女人摆手示意不弃离去,游天行点点头,追上赶牛人,看看到底要把这些牛赶往什么地方。
游天行边走边吧啦着嘴唇,暗道:“牛奶真是美味,将来我一定要养很多很多的奶牛。”
看着雪白的羊群,看着母羊鼓鼓的奶包,游天行又道:“羊都长得这么白,那产的羊奶一定比牛奶还要白,还要好喝。不行,顺便还得养些羊。”
游天行跟着这些人身后,来到湖岸的一处,见许多人正在以物换物进行着交易。这其中竟然夹杂着中土的语言,不弃心中激动万分,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终于听到中土的语言了。三步并两步来到会说中土语言人的面前,上前一打听方知自己到了草原的中心,也就是眼前的这个浩渺无垠的蓝色大湖:贝湖。在贝湖四周居住的人种称匈浑奴蒙克图,匈浑奴蒙克图人放牧牛羊,逐水而居,以跟中土互换贸易为主。中土人告诉游天行,只要一路向南,再翻过燕山山脉,就可以真正地进入中土了。
来到无人地,游天行按着中土人士的指点,辩别好太阳的方向,足不履尘一路向南飞去。两天后飞身来到一处高峰,但见群山山势巍峨,高峻雄伟,由东至西如一长龙,盘卧于千里之地。
这一定是燕山山脉了,游天行心道。
无心欣赏美景,一路风尘仆仆,一路星光伴月。当游天行纵身飞出燕山山脉时,回首再看看那绿绿的山,看看那清清的河,游天行眼眶竟然已经湿润。
回过头,乍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曲调,游天行感觉一切犹如身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