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活完自个儿的事,来到快被包成木乃伊的诈尸跟前蹲下,伸手摘掉还挂在它牙齿上的项链,还连带扯出一段衣服碎片,“这肯定是强子的!”我不禁一阵悲凉。
李继河看出我情绪低落,停下手中的活儿,说道:“先别急着悲伤。卢强没像你想的那么脆弱。他现在的身手都快赶上我了!”又踢了踢包得严严实实的诈尸,说道:“我看这家伙是从我们脚下的那个通道爬上来的,我们下去看看,指不定会有发现。”
“那还等什么!”我一抹鼻涕,“赶紧的呀!”率先向出口跑去。
等了老半天,李继河才姗姗来迟。“你搞什么呀!救人这么没激情!”我怒道。李继河也不说话,冷不防把身后的木乃伊往地上一放,开始向下攀。
我们顺利下到了那个通道,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和李继河对视了一下,又继续往深处走。由于通道里面潮湿闷热,背上又被抓成了大花脸,汗水淌过伤口,又涩又疼,我根本没法把注意力放在四周的查看上,直到李继河站着不动。
“怎么了?”我问道。
“到十字路口了。”李继河淡然说道。同时蹲下来仔细看着地面,双手不停地在地上游走。我探出头看了一下情况:所谓的“十字路口”实际上只有三个方向,除去我们来时的通道,还剩下左右两个。其中右边那个满地的碎石块,墙壁也残破不堪。“看来它是从这过来的,边走边破坏啊!”李继河起身,扔给我一块石头,拐进右边的通道。
我用手一接,感觉黏糊糊的。不会是鼻涕吧?转念一想,李继河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儿,定睛一看,是血!我连忙追上去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继河边走边说:“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诈尸是不会流血的,只可能是卢强的!”
带血的石头犹如一盏指路明灯,我和李继河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最后索性迈开两腿跑起来。两旁和脚下的石头也越聚越多,块头越来越大,终于修成正果,变成了一堵石墙挡住了我们去路。
“快,挖!”李继河果断命令道。
“又挖!净干苦力活儿!”我抱怨道。抱起一块石头搬运起来。搬石头不像挖土,挪开一块就腾出一片空间,显得更加有成就感。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头那么大的空间就打通了。我们往里面一看,地上洒着几摊血渍。我们顿时陷入魔障,立马把剩余的石头搬了个干净,全然不顾已经被染红了的纱布和开裂了的指甲。
“卢强是把这墙壁炸了才勉强隔开了他跟诈尸的距离,不过看来伤得不轻啊!”李继河看着边上深深凹进去的墙壁和地上的血渍说道。
“不用你说,我又不瞎!”我心里着急,受不了李继河讲解员的态度,闪过他继续向前。
我顺着时有时无的血渍跳上跳下的跟了几个通道。经过我的训斥,李继河也学乖了,一言不发的跟着。到了一个通道口,我来回找了好几遍不见血渍,难道流干了?我大急,开始扯着嗓子喊:“强子,活着回着话!”空留下阵阵回音。
我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刚想张嘴,就被身后的李继河捂住了:“先别叫,仔细听!”我立马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你耳朵好使,你听听,我听得不太真切,好像有敲击声。”我拉过李继河。李继河说道:“是敲击声,从那发出来的。”手指指向前方。
我们顺着微弱的声音往前走,敲击声越来越明显,还十分有规律,头一下响,后两下急促,像是乒乓球落地时的声音。我越走越兴奋,恨不得多长上几条腿。
“找到了!”我往右一拐,见到了倚靠在墙上歪着头的强子!强子衣不蔽体,嘴唇由于极度缺水而寸寸龟裂,大腿上被剜去了老大一块肉,手上拿着把砍刀,对着地面敲击着。
强子抬头看见我和李继河,挤出一丝笑容:“妈的,看来老子命不该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