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握手,秦玉通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攥住死死不放,我开始后悔玩笑开大了,老秦开始伺机报复了,但又拉不下脸来求爷爷告奶奶,只好死撑道:“你问这干什么?”
秦玉通的坦白出乎我的预料:“他是我徒弟。”
“哦!哎,疼!疼!快放手!”我终于熬不住了,不住讨饶。
在我揉手之际,秦玉通说道:“你们这代人太没人情,完全忘了忠义礼智为何物。张口老子闭口大爷,不知道天高地厚。光在这瞎咧咧,以为自己很幽默是吧,以后少抖机灵,少用反问句。你是不是也常常拿你爸妈生命开玩笑啊?这篡位造反能随便说吗?搁在以前那是要杀头的!”
我们这代人成这样还不是你们那代人教的!我暗叹,但细细一想,老秦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现在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妈,谁还没事跑去啃书本学忠义啊!
“想的怎么样了,不说我也不逼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秦玉通转身欲走。
“等等,我也没不说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我有意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接着,我以收音机快进的速度将半个月内发生的事一小时不到就说完了。
作为听众,秦玉通绝对属于高素质,中间一次插话没有,连哈欠都不打一个,默默听完后,思索了一会儿,再次起身欲走。
“急什么啊!”我喊住他,“我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你也该回应一下我的求知欲了。那东西为什么能千年不死啊?还有,为什么黑驴蹄子不管用啊?”
“你怎么知道我能回答你的问题呢?”
“废话,你不说李继河是你徒弟嘛,那你总该知道一些吧。”
秦玉通稍一分神,随即盯着我看了老半天:“难怪小曦、大炮对你评价这么高,也不全是虚的,至少判断力不错。”
秦玉通坐下来把我斟好的酒一饮而尽,开始滔滔不绝:“你遇到的不是粽子,驴蹄子当然不管用。”
秦玉通举手示意我不要打断他的话,“所谓粽子,指的是尸体因某种无法探明的原因——极有可能是某种细菌,使得尸体产生异变。所以,不是尸体活过来了,而是寄生在它身上的细菌驱使它攻击盗墓者。而你所说的情况,通俗的叫法叫诈尸,我们叫它解封!”
秦玉通停下来,喝了一口酒,我则在一旁吞了一口口水。“如字面意思,解封指的是‘尸体’未曾死去,而是通过某种对它而言意义重大的物件封印着,好比你遇见的那只就是靠王印封印,它想要王印永远在它身边,所以没了王印,它必然会发狂。”
“不过那只最多只是半成品。真正的诈尸不仅头发奇长,指甲也特长,这是由于一直在生长的缘故。”
秦玉通说完看着正襟危坐的我,我好像听天书一样,半天缓过神来,问道:“那如果我把王印弄丢摔破了呢?”
“唯一可以替代封印物的,就是阴气极重之物,好比摸金符!摸金符源自东汉曹操设置的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起初只是普通官印,为的是表明身份,但由于长年盗掘古墓,沾染了极重的阴气。后来改为用穿山甲脚趾,这样更加形象。”
我大呼过瘾:“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受益太多了!最后一个问题,三只眼是怎么回事?”我尽量用轻松的口气问道,并且故意不提杨总爷的事。
秦玉通斜了我一眼,淡然道:“来之前小曦也告诉过一些你们汇合后的情况,我找你无非想了解一下小曦没见到的情况,觉得你比较对我秦某人的脾气才告诉你这些,可别贪得无厌啊!”
我自讨没趣,自好坐下来喝闷酒。突然,传来大炮急切的敲门声,情急之下竟忘了我在场:“师父!杨小姐来了!”我差点没把酒灌进鼻孔去,“大炮也是你徒弟?当真桃李满天下啊!”
秦玉通罕见的露出尴尬的表情,含糊地应着,想蒙混过关。我抓住不放:“同样是徒弟,大炮都废了一条腿了,也没见你如此关心过,李继河全胳膊全腿儿的你咋急成这样呢?”
眼见瞒不住了,秦玉通叹道:“李继河更是我外甥啊!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不希望他也出个什么事。总爷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以此要挟继河加入,我受困于义气二字,继河绝对不能像我一样锁一辈子,处处不能以自己的意志来行事!”
外面大炮敲打得更加激烈,感觉门都要被拍碎了!秦玉通起身开门,背对着我说道:“今天的话我出了这门就不记得了,也不会承认,总爷也不会随随便便信一个外人!”说完,跟大炮一起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