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紧,连忙探出头观望。兕头上的白烟已经散开,取而代之的是血肉模糊的恐怖脸颊,最严重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它不停地来回跑动,用那无坚不摧的大杀器撞击着四周的墙壁,场面一片狼藉。
我回过头对强李两人说:“这墓本来就没什么支撑物,再这么撞下去非塌不可,你们赶紧出去弄死它。”
强子立马嚷嚷:“怎么去啊?硫酸也泼了,子弹也喂了,它就是不死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赤手空拳对干吧。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李继河也面露难色。
“你们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我一把按住强子脖子,把他拖到门口,“‘打蛇打七寸’懂不懂?它不就是靠着那大角才作威作福的嘛,把它大角拔了还不是一头大水牛啊!”
“这不可能!”李继河开口道,“我也有想过,但它那角太坚硬了,光凭手劲根本不可能拗下来。”
“此一时彼一时,再毒的太阳也会焉,再圆的钢镚儿也会有豁口,它那角吃了我一鼎,现在又自杀式的撞着墙,早就出现裂纹了。”我指着兕角说道。
“还浇了我的‘化尸水’。”强子想争功,“妈的,角没了还不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样,任我们宰割。”
李继河朝正狂飙的兕望去,见角中部果然布满裂纹。我怕李继河还磨蹭,掏出掌心雷拍给他,煽情道:“我只开了一枪,里面还有弹。我现在断了肋骨,强子又无脑,全靠李大哥了。”
李继河终于下定了决心,接过手枪道:“好,我试试。”叫上强子迅速向兕靠近。
经过一番折腾后,兕的动作有所放缓,鼻子不停地喷着粗气,头上的血液也渐渐凝结。原本空无一物的中央铺满了断砖残木,破铜烂铁,有的地方已经堆了半个人那么高。这正好给李继河他们提供了掩护。李继河躲在后面瞄准兕角,毫不犹豫就是一枪。子弹呼啸着射入兕角根部,溅起了一小朵血花。
这一枪无异于伤口撒盐,刚放缓的兕又再次陷入疯狂。在它的铁蹄和利角下,砖木踏成粉末,铜铁扭曲凹陷,李继河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断的躲避。
为躲避兕的正面撞击,强子滑进正中间的房间侧身闪开。没成想兕没撞房门,反而撞上了旁边的墓墙,兕角穿墙而过,扎入另一侧强子的肩头!强子惨叫一声,连连往后退,鲜血立刻染红了强子的衣服。
“敢让老子见血!”强子随手操起一块撞落的石砖,由上而下,朝着正不断滴血的兕角一通猛砸。同一时刻,李继河从另一房间里出来,把剩下的子弹一股脑儿全打在了兕角根部!
兕吼叫不止,不住地向后退,想把角拔出来,怎奈这次比上次陷的还深,力气也耗了大半,竟不能退出分毫。李继河瞅准机会,扔掉掌心雷,对着兕头部一阵砖头雨。
虽然兕现在不能动,但它角一天不断,我们就不能掉以轻心。我和强子重伤下了火线,尤其是强子,当李继河把他抱到我边上的时候,已经面色苍白,半昏迷了。只有李继河还在坚持,只是苦于没有利刃,一直僵持着。
“让开!”一阵娇喝,一个苗条的身影从中间的房间里腾空而出,寒光一闪,兕角无声无息的与兕分离,留在了墙上。不是杨曦还会有谁?
在李继河的指引下,杨曦扔掉已经卷边的砍刀,取下背包,来到我跟强子面前。我不禁苦笑:她还是那么生龙活虎的,倒是我们俩大男人一身伤。
“你真是我们的胜利女神啊!”在杨曦替我俩包扎的当口,我打趣道。李继河也已经回来了,不过手上多了一个兕角,“好家伙,时时刻刻不忘捞钱啊!”我心想。那只兕没了威胁,我们自然也懒得管,在乱撞了一通之后,沿着我们进来的墓道上去了。
奇怪的是,杨曦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眉头紧锁。我好奇道:“怎么了?这么不想看见我们?”李继河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杨曦。
杨曦叹了口气,眼眶竟然一下子红了,哽咽着说道:“任务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