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强子住所,我立马叫他把合同拿给我看,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世界末日,乙方密密麻麻一大片注意事项,特别是违约金看得我心抖个不停。甲方倒是简单明了:乙方完成甲方委托后,需于当天结算乙方酬金。我把合同一扔,指着强子鼻子骂:“******简直就二逼啥样儿你啥样儿。想钱想疯了,抢银行都比这来的容易。还一棍子把我捅下水。”
“没这么严重吧,以前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就去趟深山老林嘛,也就些蛇虫鼠蚁而已,大不了多带点杀虫剂老鼠药。”强子满不在乎。
我点燃一根“利群”:“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顺利,大炮小朋友明摆着是来监视我们的,那婆娘好像瞒着什么似的,但又想不出来。”
“废那么多脑细胞干嘛,想不出就别想。咱就俩雇佣兵,人家指哪咱打哪。明儿个就上前线了,出去撒撒火去?”强子一脸猥琐。
“有功夫跟你讲道理还不如省点唾沫星子润润喉。”我往沙发上一躺,不再理会强子。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被强子晃醒了。
“猴子,起来。走了。”
我一看才7点多,“娘的,真是弱智无极限啊!连表都不会看了,还有一上午时间呢。”
“你懂啥。北京交通已经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路上跟老太婆便秘一样——堵得慌。我出门都得带两盒饭一可乐瓶。”
“带可乐瓶干嘛?”
“接尿。”
“能回答的含蓄点不?”
一进机场来到指定地点,发现大炮已经抽掉半包烟了。我叹道:“看来还是人家大炮觉悟高啊!昨天通宵赶来的吧?”
“靠!还不是你托我后腿,在厕所半小时,磨磨唧唧比女人还麻烦。”强子为自己申辩。
“废话,以为个个像你一样啊,嚼个口香糖当刷牙,不卫生又不环保。”
“该安检了,我们走吧。”大炮提醒道。
我每次坐飞机都提心吊胆的,觉得命运不由自己掌控了,这种感觉相当让人郁闷,恨自己咋不多长几个腿。如果这堆铁疙瘩还时不时的‘抖擞抖擞精神’,那估计准能把我逼疯了。所以一到西安咸阳机场,我像捡回一条命似的,对强子说活着真好。
按照杨总爷的安排,我们稍作停顿,便坐上了去岐山的火车,在一个叫蔡家坡的地方下了车,然后坐汽车进岐山县城,见到了早等候在那的向导大安。大安是个典型的西北大汉,估摸着30出头,皮肤黝黑,粗壮结实,经营着一家旅馆,见到我们就热情地替我们扛行李,递茶水,让我对他的好感剧增。
强子叼着烟乱哼哼:“飞机火车汽车,接下来坐啥,驴车吗?”
“说不定是灵车。”
“说点吉利的行不,张嘴就胡喷。”
出了车站,我们来到大安开的那家旅馆。刚关上房门,大安就从床底抽出一大箱子,打开一看,全是各式枪支弹药,我倒吸一口冷气:“我说呢,那个杨总爷有财不露,甘当‘隐君子’,原来是搞军火走私的。”
强子不理会这些,吹了声口哨,跑去东挑西拣,嘴里还念念有词:“好东西啊,跟这一比我以前用的跟玩具水枪似的,爷我算是开眼了。”
“那是,总爷什么人物,搞到这些东西跟放屁似的简单。”大安无不钦佩地说。
“大安,你不是向导吗,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问道。
“实话跟你说,当年我投身到总爷门下,跟着总爷闯荡,后来被人卸了一条左腿,只好打道回府,在总爷的安排下开了家旅馆糊口。”说着,撩起裤腿,把假肢露了出来。
大安跟大炮性格完全不同,简直是个话唠,从他口中我得知总爷有个孙女叫杨曦,目前川大考古系研究生在读,我肯定就是上次那个大美妞。总爷好像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不喜欢抛头露面,但在北京的江湖地位应该不低,他在总爷门下一共7年,只见了2次面,每次都看见一群人对着他点头哈腰的。他有次听到一个跟了总爷几十年的老伙计在酒后谈论总爷,说总爷有第三只眼——阴阳眼,当年跟另外两人合作横行整个中国。
“第三只眼?二郎神啊?”强子调侃道。
“滚蛋!又不是没见过他老人家,除了脾气臭点其他还不是一样。”我道。
“咔擦”,大炮把枪械都调配好,转身说道:“总爷行事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你们少议论。你们自己挑个喜欢的吧,明天准时出发。”说完,操起G3冲锋枪和柯尔特就往外走,然后强子拿了M4卡宾枪,我因为不会使枪,就拿了一把瑞士军刀,剩下的由大安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