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河对着一棵钟乳石,想试着掰下来,几次未果后,说:“看来只能弯腰进去了。”我跟强子面面相觑:“弯腰?要是这通道几公里那腰不废了啊?”杨曦上来说道:“不会,你见过宽几公里的墓吗?”我白了杨曦一眼:“当然没见过,我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虽然不情愿,但这是目前唯一的路径,我跟强子只好跟在李继河后面猫腰进去。这就好比得了病的人,明知道喝药很苦,但为了健康,只好牺牲自己舌头。
一进入甬道,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强子皱着眉说道:“这路不会直通传说中的血池吧,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啊?”我挖苦道:“像你这种遇到麻烦就躺地上装睡的人当然不知道这是大鲵的血了。”我把手电筒往地上一照,一条血路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卷毛插嘴道:“卢强同志,不用担心,照这个流血量看,前面不远处我们就能看到大鲵的尸体了,马上就能闻到新鲜空气了!”强子嘟囔道:“死人墓里哪会有什么新鲜空气。”
起初我们仨还能一起有说有笑的肩并肩,可越往里走,里面的空间就窄,终于只剩够我们一个人通过的空间了。李继河停下来说:“不对劲啊!这儿空间那么小,按理说那只大鲵不可能通过啊?”经李继河那么一说,我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古怪。
杨曦照着地面说:“我肯定那只大鲵没到过这,这里一点血迹也没有。”“会不会我们错过了什么岔路?”我边说边举着手电筒四处观察,上面依旧森然罗列着粗细不一的钟乳石。强子坐下来,不停地捶着自己的腰:“你们有结果了再告诉我吧,我的腰不行了。”
李继河突然问我道:“你觉得该怎么办?”经过与大鲵一战,我感觉李继河对我明显友善多了。“还能怎么办,勇往直前呗。”我说,“要退回去只能倒着走。这里空间越来越小,说不定快到头了。”
在我的建议下,我们继续往里走。人在面对未知时总是会感到莫名的焦虑和恐惧,那是因为看不到希望。再一次上路后,我们少了谈笑风生,取而代之的是不住地喘息,一股极其压抑的氛围跟鼠疫一样在我们中间迅速弥散开来。我们刚弄干没多久的衣服再一次变得湿哒哒的,还多了一股汗臭味。
我隔一段时间就摸摸头上,想确认钟乳石还在不在。我相信大鲵不可能凭空消失,应该是被什么东西从上面提上去了。强子刚走没几步就扶着腰,后来索性爬着走,再后来干脆匍匐前进。
最难受的还是李继河,他是我们当中最高的,又处于最前面,每次往前迈一步他都要小心翼翼的探了又探,但是他还是一脚踏进了泥里。“看来差不多到头了。”李继河指着面前厚厚的淤泥层说。
受空间限制,只有在他身后的我能看见淤泥层。我连忙照向甬道顶部,果然一块方方正正的石门赫然安置在李继河头顶!“这门有孔洞,好像窨井盖一样。”李继河向我们描述道。
卷毛拍了下手说道:“我知道了!这甬道最先极有可能是这座古墓的排水道,不知后来出于什么原因废弃,就在出口处堵了石门密封。”
“现在不是研究这玩意儿的时候。”强子揉着膝盖说,“想办法怎么出去。”杨曦也说道:“李大哥,你看看有什么方法能把石门顶开。”强子一挥手:“又没千斤顶怎么弄?直接轰开不就完了。”
李继河对此充耳不闻,一会儿看着石门发呆,一会儿又用双手硬顶。我问道:“要匕首吗?”“没用,接缝处用铜汁浇死了。”李继河放下背包,竟拿出一个小型炸药!“你疯了!我们还活不活了?”我大声喝止道。
李继河只是淡淡地说:“我尽量延长导火线,你们赶紧往后退二百米左右。这个量还不至于把这炸塌。”看着李继河娴熟地把炸药固定好,我知道没有回旋余地了,赶紧招呼强子他们往后退。强子对李继河说道:“这办法好是好,简单粗暴。但你怎么办,学董存瑞啊?”
李继河没回答,只是找了个淤泥最厚的地方躺下,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露出点火的手和眼睛,等着我们后退。
我们齐声赞道:“果然有才!”立马往后退去,“等我喊可以了再点火啊。”我喊道。退了大约两百米的时候,强子他们停了下来,我还是一个劲的催他们再往后走。强子鄙视道:“原来你是这么怕死的人,学学人家李大哥。”
我大吼:“老子在最前面,石头砸过来我给你们顶包当肉盾,你们当然没事啦!”最后我们足足退了五百米的样子我才安心,大喊一声:“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