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上去刚把手伸进去立马就缩回来了:“乖乖,这水够凉的,千年寒冰化的吧?”杨曦和我也都把手缩了回来,皱着眉头想着好不好下去。
卷毛看着我们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急了:“都吃不了苦的主儿,都火烧眉毛了还挑三拣四的。还好背包都是防水的,不打紧。我先带个头儿。”抱紧自己的包“扑通”跳入水中,在距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探出头来,哆哆嗦嗦地说:“看……看吧,一点……一点也……不冷!”
强子起来骂道:“当我傻呢,说话都不利索还不冷!赶紧把鼻涕擦喽!”说话间,李继河也一声不吭地下去了,又面无表情地蹚水到卷毛身边。他是我们这最高海拔,水刚好到他的胸。强子伸出大拇指:“全国人民数你最牛!”
剩下我们仨大眼瞪小眼,谁都狠不下心。就在我们犹豫的时候,蚁群的先锋部队已经到了,我一脚踩死几只大喊:“别想了,就当下去洗个澡!”一脚蹬强子下水,对杨曦说道:“要我帮你吗?”
杨曦连连摆手,小心翼翼的靠着水边“滑”了下去。我叼着手电筒最后一个下水,刚一入水,一股彻骨的寒意直达大脑,顺着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细孔涌入身体,冻得我手脚差点痉挛。水到了我鼻子下面,我用力朝对岸游去,才游了一会我就放弃了:身体冻得不听使唤,水流也比想象中的要急。我拼命控制着脸上肌肉不让手电筒滑落。
我双手开始拼命乱挥,希望抓住一些东西固定身体。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被一人拦腰抱住,我回头一看,是李继河。卷毛则提着半死不活的强子,杨曦在一旁紧紧贴着岸壁。李继河对杨曦淡淡地说道:“廖天凯看错人了。我们不是来玩的,不需要只会匹夫之勇的人,更不需要踹队员下水的人!”
我跟强子面如死灰,这一路走来我俩屁事不干,净捅娄子。杨曦他们替我们擦了一路的屁股。我本以为经过秦岭的九死一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没想到还是要人照顾喝奶的兔崽子。杨曦一开始也是低头不语,后来看我们无地自容的怂样,只好说道:“寸有所短,尺有所长。还没到他们发挥的时候,况且他们现在也回不去了。李大哥,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事了。”
卷毛也开口道:“老李算了,他们是够浑的,不过好歹还算凑合,换别人早吓尿了。”李继河看了我俩一会儿,说道:“下不为例。”我冲口而出:“下次再让你救我******是你孙子!”强子也嚷嚷:“老子下次宁死不屈!”
“批斗”完我跟强子后,我们开始手拉手向对岸缓缓移动。我们的身体也渐渐开始适应水温。李继河在最前面,用脚不停地向四周探索着,想找到一个大石块做支点,我在后面嘴叼着手电筒给他照明。附近没大块石头的时候,我们索性彻底放松,任由流水带着我们漂流,直到其中一人被石头挂住,就再向对岸挪一步。走走停停了大半天,我能感觉到我泡在水里的皮肤已经漂白起皱。
李继河的手突然一紧,说道:“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这边水流开始变得急了,经验告诉我前面有落差。会冲散我们的。”卷毛听了听水声说:“声音不大,应该落差不大。”李继河没理卷毛,从包里抽出一杆长枪,枪口朝下,毫不犹豫扎进河床。强子可惜道:“上好的美国货,当拐杖用太奢侈了!”
有了“拐杖”的助阵,我们到对岸变得异常顺利。当卷毛最后一个上岸时,说道:“我们可就这么一支重武器啊,剩下小米加步枪怎么用啊?”当初为了方便携带,我们就带了一挺重机枪。李继河坐在火堆边拧着衣服:“没关系,墓里面枪也只有自杀才用得着,打在粽子身上又不痛不痒。”
在我们都在想方设法弄干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杨曦偷偷跑到阴暗处想脱下衣服拧干,扣子还没解,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一扇石门!杨曦赶紧把我们叫过去,石门上刻着一头长着一只角的动物,面目狰狞,它的四周被竹子包围着。卷毛摸着石门,兴奋地说:“真是老天有眼,竟让我们误打误撞找到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啊?”强子疑惑道。“传说夜郎王是从竹子里蹦出来的,夜郎王又被叫做夜郎竹王。夜郎对竹十分的崇拜,就像和尚要拜菩萨,道士要供老君一样。”我替卷毛回答。卷毛赞许地看了我一眼,对强子说:“就是这么回事。现在石门上刻满了竹,这绝对不是巧合!我们赶紧想办法把石门撬开!”
“还是先想办法把外面搞定吧!”李继河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