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摇醒了,睁眼一看,强子他们已经来了。我眯着眼起来:“这么早,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快别提了。”卷毛抢着说道,“都怪这死光头,脖子上挂着狗链子还招摇过市,花钱大手大脚,别人还以为我们是款爷,半夜趁我们睡着提着棍棒就进来打砸抢,幸亏继河睡得浅踢醒我们,不然早上阎王那报到了。”
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强子刚想要辩解,杨曦伸着懒腰从另一个帐篷里出来了,见了我们一一打过招呼,开始简单地洗漱扎头发。一切都完毕后,我们开始往深处走去。
杨曦哼着小曲儿走在最前面,时不时的感叹一下眼前的美景,显得心情极佳。强子见状,勒着我脖子,讪讪地笑道:“哥们手段高明啊,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卷毛在一边帮腔:“不能怪侯小弟,现在太监都上青楼了,还不准人家偷次腥啊!”
“都他妈给我滚!”我挣开强子的手,“你们昨晚咋不死在里头啊,放你们出来妖言惑众。蛋都没下就知道公母了,你们那只狗眼看到了?”
“那前面那位咋回事?”强子指着杨曦的背影。
“我怎么知道。昨晚跟她爷爷打完电话就这样了,折腾到半夜还没睡呢。”我说。
强子和卷毛对我的解释满脸狐疑,我决定不跟他们废话,暗暗叹道:真******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啊!
在我们废话连篇的时候,李继河一直在注意着周遭的情况,所以他第一个发现了异样之处:“瑞明,你看看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我们顺着李继河的方向往上看去,瞬间感到诡异之极:几乎所有的树上面都有一大团黑黑的物体,好像长出的瘤一样。但由于树叶的遮挡和阳光的刺眼,看得不是太真切。卷毛看来几眼之后,脱口而出:“那是‘鬼蛹’。”
卷毛接着说:“这是树葬的一种,是彝族古老的葬俗。传说在汉代,就是诸葛亮在世的那个年代,彝族先祖孟获大将军的妾死了。孟获让属下用帛缎裹尸,瓦罐装尸,葬之在青松树丫上,又用巫傩之术来祭祀美妾,希望可以复生。人们叫它‘鬼蛹’除了外形酷似蛹之外,还包含有破茧成蝶的重生之意。”
我们赞许的看着卷毛,果然不愧是专家,说的头头是道。我跟杨曦说:“这地方太诡异了,阴气又重,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强子拍拍树干说:“啥时学会看风水了?我还想上去看看有没值钱货呢?”强子干这行开始有模有样了。
卷毛立马阻止:“你还是省省吧!传说树葬之后,如果你把骨头从树上弄下来。那么那个死人会一直报复你,因为你害得他不能重生,变成孤魂野鬼。”
我虽然不信神佛,但对少数民族一直敬而远之,我相信他们有一些神秘的力量,好比蛊毒、降头等等,科学也不能解释。可惜强子不那么想,他听了卷毛的话,拍着树干大笑。上面的“鬼蛹”经过历年风霜,本来就残破不堪,强子的举动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一根森森的白骨破罐而出,不偏不倚砸在强子的光头上!
卷毛脸唰一下绿了,强子也吓了一跳,缩着头警示着周围,我们个个紧张的手心冒汗。一阵凉风吹过,我哆嗦了一下。强子见没动静大着胆子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要相信科学。”
话音刚落,树上的瓦罐一头栽下来砸到强子肩膀,露出人的骨头。接着,所有树上的“鬼蛹”开始不停的颤抖,摇摇欲坠。
“快走!”卷毛大叫一声,夺路而逃。我们紧跟在卷毛后面抱头鼠串,耳边瓦罐脆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甚至能听到阵阵阴叫!
我被一个飞过来的瓦罐正中脑门,砸得七荤八素,李继河一把把我拉住,拖着我狂奔!我就像凋落的树叶一样,任由狂风暴雨砸在我身上。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