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本该热热闹闹的领芳园食堂里一反常态的安静,我孤零零的站在门口,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不是如何是好。
“咦,猴子,你也来了。”强子一看我捂着肚子,嘿嘿道,“原来跟我一样,被饿醒了找吃的来了。”“放屁!”我言不由衷道,“你才饿醒的呢。”“那你捂着肚子干嘛,难不成还来例假啊。食堂怎么这么安静?”强子见我高高举起的拳头,立马改口道。
“秦玉通跟秃瓢昨天搞这么晚起不来不奇怪,我刚敲了芸萱她们的房间,一点儿声响没有。明明才8点刚过,不应该这么萧条啊。你过来见过其他人了吗?”我问强子。
“我撞见了虞老头儿,神色很是严肃,报纸在他手上都捏烂了快,看样子不是很高兴。”强子答道。我感到事情有点不太对,拉上强子:“走,去大厅看看。”
雯珊、虞克雷、秦玉通、杨曦……一个不差的都集中在大厅里,个个脸上神色凝重,丝毫察觉不出昨天的那份喜悦。在他们的眼前,摆着一份捏烂的报纸和我们从梁若兰嘴上撬下来的贴箱子,里面应该是安装好了的炼丹炉,我心想。
“一大早摆个苦瓜脸可不好啊!”强子走过去对芸萱说道。芸萱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现在别说话!”强子果然一声不吭了。
集体失语了几分钟后,场面变得极度的压抑。终于,虞克雷打破了沉默,不过说的头一句话却是逐客令:“你们几个还没吃早饭吧,雯珊,陪行动组的各位去食堂。”雯珊点点头,跟我和杨曦说道:“请跟我来。”
我刚想问问清楚,看见杨曦朝我做噤声手势,只好忍道:“正好,我饿肚子呢。”“芸萱,你也去吧。”马晋勉拍拍芸萱。“哈哈,猴子你还说不是饿醒的?”强子都不用动员,屁颠屁颠的跟在芸萱后面。
“怎么回事?”刚一座定,趁着雯珊去准备早饭的时候,我就问道。杨曦缓缓的吐出几个字:“王汉英在广东被捕了!”
“什么!”我和强子差点把桌子掀翻。强子咂着嘴道:“这么强悍的一个人也会栽了?”芸萱反驳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那说了,再厉害也就一个人而已,敌得过人家一伙人吗?还个个手上带着家伙……”
我悄悄坐到杨曦身边:“你把人家卖了?”杨曦皱眉道:“说的那么难听!不错,我是把王汉英的行踪透露给了方乔,但又没放消息给警方。”“这么说,是方乔设的计了,借警方的手除了王汉英。”
“也不是哦。”杨曦悄悄说到,“你看,方乔刚给我的短信。”我低头一看,杨曦的手机上写着:昨天大暴雨,叔叔被淋湿了。我的住处也漏水了,差点变成了落汤鸡,万幸啊!后面还附了个笑脸。
“什么意思?”我问道。“就是昨天被警方突袭了,王汉英被逮了,方乔逃出来了,但住址已经暴露了。”杨曦遮着嘴道。
“不是方乔告的密,那会是谁?方乔的话可信吗?”我连续问道。杨曦说道:“第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第二个问题,我的答案是可信,别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说,就是女人的知觉。我宁愿信任方乔也不会在相信老铁拳了。”
“老铁拳也没对你怎么样啊,怎么这么厌恶?”我随口道。“把自己亲人关起来作为要挟还叫没怎么着?”杨曦反问道。
“大早上就这么亲密,腻歪不腻歪啊,还是说,好事将近?”强子停止了跟芸萱的拌嘴,调侃起我们来。正好,雯珊也端着早餐出来了,我回到自己位置坐好,瞪着强子:“少了你这种造谣生事的地球不知道多清静。”
强子呼呼灌进去一口粥说道:“应该是少了我这种造谣生事的地球不知道多无聊才对。”“猴子,你说我们帮着老铁拳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会不会进去吃牢饭啊?”强子看着眼前的白米粥,开始担忧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又想起当初被强子忽悠进来的事儿了,还瞥了一眼杨曦,“我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有一件成功过没有?那叫未遂知道吗?”强子嘟哝道:“也对。不过什么时候一事无成也变成好事了?”
当雯珊把早餐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想到王汉英会不会和盘托出?领芳园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波及?老铁拳是不是就此土崩瓦解?
“放心吧,我们现在很干净哦。”雯珊像是看透了我一样说道。我惊讶道:“你会读心术吗?”雯珊笑笑:“你把想说的都写在脸上了。我父亲已经脱离老铁拳几十年了,已经彻底洗干净了。之前我也说过,我们只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尽一下做朋友的义务。”
“那到时,就算你父亲的事被翻出来,几十年过去了,诉讼时效什么的也早该过了。”杨曦不知道是在讽刺还是陈述事实,“不过你们现在可是有窝藏嫌疑犯哦。”雯珊丝毫没有慌张的神情:“我们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就算现在知道了,我们不正在劝秦叔叔离开吗?”
“原来把我们支开是不想让我们看到兄弟阋墙啊。”我道。雯珊终于分完了早餐:“老铁拳的各位,除了梁若兰,不是军人出身就是学武之人,极其讲究义气,加上几十年的兄弟交情,我根本不认为王叔叔会出卖老铁拳!”
“那你爸爸还不是要秦玉通他们离开。”强子吃完道。雯珊只是一笑了之,不做回答,之后无论我们说的多起劲,雯珊都不在参与。
“这顿早餐吃的可真是丰富啊!”我满意的离开食堂。杨曦看着雯珊远去的背影:“知道刚才她为什么不回答卢强吗?”我摇摇头:“你知道?”
“是因为刘教授和马晋勉。”杨曦丢下一句话,“芸萱我们快回房间收拾吧,既然秦玉通待不下去了,我们也得离开了。”
“因为秃瓢和马晋勉?”杨曦的话一直在我脑海中盘绕,我如鲠在喉,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雯珊抱歉的叫我们离开我也没弄明白。
“我们去哪?”我看到已经坐在车里的杨曦他们问道。杨曦扬了扬手中的眼罩,我“哦”了一声,专挑了一个靠近杨曦的座位:“你早上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