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炮应了一声,转身往货舱走去。“等等!”我叫住大炮,向秦玉通说道,“你还没说谈判结果呢?放了这两人是第一步呢还是最后一步?”
“当然是最后一步了。”强子一抹嘴角的污秽之物,“你以为我们俩吃干饭的。我们俩一进去就抛出一句话‘我们放人你们放行,不然鱼死网破!’女人就是女人,不禁吓唬,立马点头哈腰了。”强子表情甚是得意。
我看着秦玉通问道:“是这样吗?”以掩藏自己心情闻名的秦玉通居然尴尬的笑了笑:“虽然过程不一定是他所讲的那样,但是结果是一样的。”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大炮,你可以……”回头一看,大炮早已不见踪影。
不一会儿,大炮就带着两人从货舱出来了,为了以防万一,朝平和陈嘉瑜的手上还绑着绳子。我走过去道:“看吧,你奶奶还是很重视你的。”陈嘉瑜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朝平头也不回,一脚登上快艇,跟驾驶员说道:“快去扶下大小姐。”“师父,我们是不是先扣一个人啊,万一……”大炮在秦玉通耳边耳语。秦玉通面色铁青,摆摆手:“我信得过梁若兰,一块儿都放了!”说话的时候,我发现秦玉通的脸部肌肉在微微的抖动,额头上也沁出了微小的汗珠。
“奇怪,放个人而已,至于怎么紧张嘛。”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不妥?”杨曦见我空中念念有词问道。我一摸头:“没什么,就觉得今天老秦的汗腺特别发达,看他脑门上的汗,哗哗的。”
杨曦看了一眼道:“本来觉得单凭一句‘我信得过’就把人都放了有点不妥,现在看来也许他们船上的对话没表面上那么简单。”我摸着下巴道:“要不问问强子去?”杨曦突然道:“强子晕船吗?”
“没听说过,不过看他麻利的捕鱼技巧来看,不像。”我道。杨曦美眸一转:“那你问了也是白问。我猜他们把强子支开了,也许让强子在无意间吃了一些什么东西,以至于强子回来的时候头晕脑胀,导致晕船。”
我脑子飞速的转动起来:“还真有这个可能。秦玉通死皮赖脸的要强子跟去,可能是因为强子头脑简单又死要面子,强子是绝对不会说自己啥时没干一去就躺下了的丢人事的。”
“咣当!”我和杨曦一个不稳撞在了一块儿,我骂道:“开船了也不通知一声,妈的!”强子耷拉着眼皮说道:“看你们聊得那么火热没好意思叫你们。喂!船老大,开慢点儿啊!船上还有个病人呢!”托着身子缓缓步入舱门,“我得去躺一会儿,到岸上了再来叫我。”
我和杨曦对视一眼,更加确定了其中有猫腻。“但是秦玉通为什么要主动提出来带一个人去呢?”我小声问道。杨曦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先发制人吧。总之,以后对秦玉通的防范要升级了。”
“突突突”渔船缓缓地往前驶去,前面的5艘船已经从中间分开,让出一条水道让我们的渔船通过。我转身往里走,“不看看吗?”杨曦站在船头望着两边船上的人。“不了,万一被哪个激进分子掷双臭鞋过来咋办。”我道。
“哪个盘着头发的是不是就是梁若兰?”杨曦问道。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盘成圆形的头发,眼角、嘴角有一些微小的鱼尾纹,身着连衣长裙,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相当的儒雅高贵,正微笑着望着我们,她的周边,站着刚刚解放的朝平和陈嘉瑜。
“应该是吧,我也没正眼见过她,还以为是个拄着拐杖的糟老太呢。”我口无遮拦的说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驶过梁若兰他们面前,朝平一下子脸就黑了,陈嘉瑜也有点怒意,倒是梁若兰微笑道:“是嘛,原来这就是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啊!”
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啊,我一向都是有话直说的。”梁若兰点点头:“无妨。年轻人,有没有兴趣跟我谈一谈?”“梁若兰!”秦玉通愤怒的狮吼从我的背后传来,“你不守信用!”
梁若兰依然保持着极具亲和力的微笑:“我答应你不和相关人员讲起,但要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应该和那件事没有关系吧?”秦玉通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紧紧攥着船舷,我从没见过如此暴怒的秦玉通!
“什么事啊?”我有点木讷的问道。“你最好不要听她的!”秦玉通的声音充满了威胁。我心中一凛,干笑道:“你都说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那我就不进来插一脚了,哈哈哈,嘿嘿嘿。”
“听到了没有,他没有兴趣知道,你赶紧滚吧!”秦玉通像是多一秒种也不愿意见梁若兰。梁若兰望向远方:“那真是可惜了,难得我能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本来还想找人讲一下‘鼎天’立地的男子汉的故事呢。”梁若兰在讲“鼎天”的时候语气特别重。
“开快一点!”秦玉通朝驾驶舱吼道。
我们的渔船终于跟梁若兰他们的船队擦身而过,秦玉通也第一时间走进船舱。我往后多瞅了几眼,确保他们没有追上来。“安全了!”我大出一口气,“走吧,老吹海风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用手肘顶了顶一直呆若木鸡的杨曦。
杨曦一动不动。“你怎么了?”我终于发觉了杨曦的异样。杨曦的身体在颤抖!“我的爸爸叫‘杨鼎天’!”
我脑子“轰”一下子炸开了:杨曦之前说过,想找出杀死她父母的凶手,难道梁若兰知道这件事的经过?联系到秦玉通异常的举动,莫非……我没有再往下想,再一次往后望去,梁若兰的船队已经小的难以用肉眼辨别:“妈的,这鱼饵下的,嘿嘿。”我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