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一睁眼,我就看到强子忧郁的脸,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咬着饼干,见我醒来,顾不得擦掉嘴角的饼干屑,大喊杨曦:“猴子醒了,杨曦你快过来!”
杨曦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满脸的倦容,显然一夜没睡,看到我开心的笑笑:“太好了,你没事。”我浑身酸痛,说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会没事,我现在没一处不疼的。”“会痛就好,我还担心你变成植物人了。”强子说道。
“现在什么情况?怎么不见大便超?我们任务失败了?”我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强子仰头望了望已经支离破碎的“空中楼阁”,面露一丝忧虑:“结束个毛!最多也就是中场休息而已,下半场还没开始呢!”我又望向杨曦寻求答案。
杨曦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气精神:“田超让我和强子留下看着你,他自己爬上去看情况了,魏明乐和那具尸体自从我们见过那次之后就没出现过,沈强见田超他们赶到,知道双拳难敌四手,趁机离开了。”
我听完揉着脑袋道:“魏明乐会不会自己带着女尸走了?”“有这可能。”杨曦沉吟道,“不过之后一直很安静,我没听到什么打斗的动静,这点很奇怪。”我点点头,杨曦接着分析道:“至于沈强,他有两个选择,要么灰溜溜的回去接受家法处置,要么找魏明乐助他一臂之力。”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我吃力地说道,“强子,帮我翻个身,躺地骨头都麻了。”“先别动!”杨曦制止道,“让我先给你检查一下再说。”我随口道:“我都躺一天一夜了,还没看够啊!”杨曦抬起我的胳膊,用力一捏,我顿时眼泪决堤,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杨曦放下我的胳膊:“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检查了吧?”
在一连串非人的折磨过后,杨曦满意的起身:“你的命真硬,除了率先着地的肩膀以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大碍。”我看了一眼已经肿的像馒头一样,紫得发黑的肩膀:“那这里面怎么样?”杨曦没好气道:“我的眼睛又不是x光,怎么知道。”
我试着抬了几次胳膊,都因疼痛难忍而放弃。叹口气道:“妈的,不会以后连举个筷子都不行了吧?”强子答道:“改用左手不就行了。”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样又过了一下午,杨曦看看表,又抬头望着上面说道:“田超快去了一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强子刚生起了篝火,从包里扯出一块大肉来:“哈哈,这骆驼肉应该很有嚼劲吧。”
“你哪弄来的?”我问道。强子把骆驼肉放火上烤着:“大便超从上面扔下来的,应该是沈强留下的。”我见杨曦心不在焉,强子则滋滋有味的烤着骆驼肉,说道:“强子,吃完了背我上去,我们去看看情况,这样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你还想把另一只胳膊整残了啊?”强子咬着骆驼肉说道。杨曦也劝道:“要不你们留下,我上去看看?”我拒绝道:“你?算啦,你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有我护着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吧,让你去还不如叫强子去呢。”
骆驼肉被强子烤的又老又焦,我和杨曦都没怎么吃。我望肉兴叹:“难得吃回骆驼肉,结果被你烤得跟****一样。”强子饥不择食,舔完手指头起身二话不说,把我背起来:“敢情你还吃过屎啊,连我烤成屎味都知道。”
强子无病无灾,又刚吃饱喝足,虽然背着我,但爬起树来还是跟野猴子一样,甩了杨曦几条街。强子找了一个结实点的地方把我放下,擦把汗又往下爬,嘴里嘟哝道:“我去帮下杨丫头,能者多劳,没办法。”我骂道:“吃那么多,这点活应该的!”
等杨曦他们上来之后,我们就开始四处寻找线索。我在一处树干的边上找到了已经死了的赵善明,他的脸上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除了脖颈处的血痕,心脏部位还插着一把匕首!
我把杨曦强子招呼过来,围着尸体开始查看,强子拔出匕首,在尸体衣服上擦了擦收起来:“不能浪费了,给我吧。”杨曦看着尸体道:“血没有溅出来,身子也冷了,应该死了一段时间了。”
“会是谁呢?”强子问道。我坐下来说道:“我觉得是沈强。他知道赵善明肯定活不了了,就送了他一程。”“不过从他不解的表情来看,沈强并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哈哈!”我居然感到莫名的喜感。
对于赵善明的死,我们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怜悯,只有我临走时感慨道:“你靠出卖别人为生,到头来却被人出卖了,这就叫因果报应吧!”
离开了尸体,我们靠着一棵大树休息,我问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啊?”强子摸摸脑袋:“那个死大便,也不知道留点记号什么的,我摸黑找了一路,毛都没一根!”杨曦也无奈地摇摇头。
“这就怪了,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我自语道。现场的环境是经过上一次的激烈打斗后,木板大部分已经毁坏掉落,能落脚的地方除了木板残片外,就剩下作为木桩的几十株胡杨树了。
在我们苦思冥想之余,强子在一边用力地拍着树干,拍得胡杨树枝叶乱颤:“别的树就只有树根在地下,还是你牛,整棵树就露个头在外面,躲里面凉快来了。”“滴答”,在强子的拍打下,一滴黏糊糊的东西滴在强子的光头上。
“下雨了?”强子一摸脑袋,凑鼻子跟前闻了闻,“血啊!猴子,哪来的血?”我和杨曦双双抬起头,死死盯着胡杨树的上方!强子一怔,自语道:“不会吧?”也缓缓地抬起头,朝上面望去……
穿过薄薄的树叶,沈强苍白扭曲的脸出现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