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拿着地图在灯光下照了又照,看着密密麻麻的盗洞头皮发麻:“这么多盗洞,里面不会空了吧?”侯森取过地图,笑着说道:“不会的,这些盗洞还在,说明都是最近出现的,现在共产党也有意识的在加强巡逻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不可能一下子搬空一座古墓的。”
“你的意思,我们也只能搬一点?”我问道。侯森收好地图,往外走:“先进去再说吧,我们拣贵重的拿。”马烈也站起来说道:“今天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进茂陵!”和侯森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早晨我被马烈的吼声吵醒:“脱了军装就可以睡懒觉了?一点纪律都没有!”侯森在一旁劝道:“老大,算了,昨天赶了一天的路又晚睡……”“哼!快收拾好出发!”转身走了。我只能对着侯森苦笑。
出门的时候,癞子头还想过来打招呼被马烈骂了回去,只好在远处灰溜溜的看着我们走远。
村子里茂陵也就10分钟的路程,加上我们一路快马加鞭,所以感觉一眨眼的功夫茂陵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我走进几步仰头望着茂陵说道:“这么一看还是挺大的嘛,有点气派!”
侯森摸着陵园的土墙说道:“老大,再往里走就是茂陵的陵园了,我们从后面走吧,里面应该有巡山员看着,不好混过去。”
翻过土墙,我们弓着腰疾走,我还想看看神道两边姿态各异的石像和众多的陪葬墓,被侯森制止:“你当我们来旅游呢,晃晃悠悠的,没一点危机感,现在是最容易被发现的时候,要提高警惕!”然后掏出地图,指着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盗洞说道:“老大,照癞子头画的地图看,这里应该有个盗洞,我们过去看看?”马烈看了侯森一眼,一言不发的往他所指方向走去。
我跟侯森连忙跟上去,还没到目的地,就看到马烈发青的脸,我们意识到情况有变,连忙走上去,一看傻眼了:盗洞已经被堵死了!“怎么回事?癞子头卖假消息啊?”我有点慌了。
侯森皱着眉头,蹲下身来捡了一掊土:“应该不是,这泥土像是新翻上去的,有人故意把盗洞堵上的。”“你是说巡山员?”马烈终于开口问道。“很有可能。”侯森站起来,“事情变得复杂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盗洞被堵上了。老大,我们到另一个盗洞那看看。”
我们一连走了几个盗洞,无一幸免,都被堵死了,有一个还长了草,郁郁葱葱,看得我们心凉。“妈的!光看不能吃,让人火大!”我对着被封死的盗洞狠狠一拳!“耐心点!”侯森划了个叉叉在地图上说道,“还剩另一侧的十几个盗洞,要是那里也全军覆没的话,我们只能回去另图他法了。”马烈闷哼一声:“天意啊!”
绕到另一侧已经时近中午,我们又一连走了4处盗洞,依然无果。侯森叹道:“战争还没结束呢,共产党就开始做起保护措施来了,就那么有信心能赢我们?”马烈攥紧拳头:“要是有军费……哎,还是不行吗?”
侯森摇摇头,我急道:“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还白瞎我们这么多钱,不就挖个洞嘛,我来!”我拿起随身携带的洛阳铲往被堵住的盗洞一铲子下去。侯森还想制止我,却被马烈摁住:“让他试试看吧。”
我一铲下去,就知道有门儿,赶紧说道:“老侯你也挖,有戏!这土松的很。”侯森一听,也拿起自己的洛阳铲,干的比我还起劲儿:“我真是死脑筋,要填满一个盗洞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这么短时间封了那么多盗洞,肯定没夯实!”
如侯森所言,我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挖通了盗洞。侯森把铲子往里面使劲一扔,侧耳想听听回声。“这洞深得很呐,下去小心点。”“等等!”马烈说道,“先把这些泥土清理掉,再找几片树叶盖上掩人耳目一下。”“嗯!这事儿我来!”我自告奋勇,到附近灌木丛里拔了几株灌木。
侯森接过灌木说道:“谁先?”我看着黑黝黝的洞口,把心一横:“我先来!老侯你是智囊,不能出事;也不能让师长冒险。”我套上手套,双手双脚顶住盗洞四周,打算慢慢挪下去。
身子刚进去,我脚下就一滑,整个人急速坠落,来不及呼喊就消失在侯森他们眼前。一落地,眼都没睁开就连翻几个跟头一头栽在墙上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侯森、马烈已经下来了,各自打量着墓内的一切。侯森见我醒了,欢呼一声,过来扶起我。我摸着额头肿起的大包问道:“你们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啊?”侯森得意的笑了笑:“这盗洞就像滑梯,坐上去就行了,你这种下法纯粹是不要命。”我反驳道:“我就是拿命在博才有今天的!”
“侯森!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动物尸骨,有什么意义吗?”马烈拧着眉毛低沉的问道。“哦!”侯森笑笑,“没什么,那只不过是古人自欺欺人罢了,以为自己还能在阴间享受荣华,所以就放一些奇珍异兽在这里。”说着,拿起脚边的一块肩胛骨说道,“这应该是犀牛的骸骨,那是大象的,那是汗血马的……”
“侯森,我发现你不是做参谋的料,倒挺适合盗墓的,我问了那么多问题,你还真不卡壳。”马烈紧紧盯着侯森。侯森闪过一丝惊惧,干笑道:“师长说笑了,我是秀才出身嘛,读过四书五经,也啃过一些旁门左道,所以略知一二。”
马烈又盯了侯森一会儿才道:“你是秀才,我是兵,有些道理是说不通的!现在我们该怎么走?”
侯森额头上已经汗渍斑斑,机械的说道:“这地图已经没用了,这里是茂陵的珍兽坑,除了象牙没什么值钱的,我们往主墓室走吧!”侯森指着前面长长的通道。“嗯!”马烈应了一声,管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