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在夜色下显得分外显眼,犹如鬼魅一般,疾驰到公墓门口。“哗!”车门打开,下来一男两女,穿着黑色的暗色系衣服。为首的一个女性往左右张望了一下,就跟那个男的耳语几声上山。
“那是淑英!”我指着走在最前面的女性说道。“这么肯定?”杨曦有点怀疑,“你又不是猫,这黑漆马糊的。”
“没看到她的水蛇腰嘛。”从头一次见淑英开始,我就确定她绝对是我见过的身材最好的女性了,没有之一!杨曦听了我的回答,有点不高兴,弓着身子往前走。“你去哪?她们正上来呢!”我尽量压低嗓子。“去看看那无与伦比的好身材!”杨曦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安捅了捅我的手,说道:“我们快跟上去,别被落下了。”可能是蹲的时间太久了,我一动身,身子就“咯噔”响,我叹了口气:“这事完了真不能在折腾了,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越走近淑英她们,她们脸上的表情也越清晰可见。淑英显然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嘴唇不住的哆嗦,眼眶里起了一层白雾;跟在淑英后面的芸萱则释放者自己的情绪,边哭边走,双手捧着一个罐子,我猜那是马烈的骨灰盒。已经完全没有了头次见面时的活泼可爱。最后的男人我没有见过,身子略微有点发福,作为打手来说是个不合格的打手,满脸的怒气,拳头攥得紧紧地。
“嗖”杨曦竟然窜了出去,挡住了淑英她们的去路!靠!这也太开门见山了吧!我正不知所措,想着要不要一起现身的时候,大安已经快速跟在杨曦后面,全神戒备。
“你们是谁?”身后的男子一个箭步冲上来,挡在芸萱前面,做好防御姿势。“没事,阿豪,你退下。”淑英说道,“想必还有一个吧,一起出来吧!”
我见拿着篮筐装鸡蛋——漏了个干净!只好笑着走过去说道:“不好意思,又见面了!”淑英看到我微微点了点头,像是舒一口气。此时,躲在后面的芸萱说道:“咦?你没死啊!”
我笑了笑说道:“是啊,阎王爷他不收我,说是我死了就不能替马老爷子报仇了!”我乘机就坡下驴,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和此行的目的。
果然,芸萱立刻就冲出来说道:“你是说你可以为我爷爷报仇?”淑英一把抓住芸萱的手说:“芸萱,到阿豪身边去!”又冲我说道:“你没死我也安心了。至于马爷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杨曦在一旁冷冷的说,“树倒猢狲散,你们老大都死了,你以为还会有几个人愿意跟你一样想着替马烈报仇?况且,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你想报仇就能报仇的了。”杨曦说的句句在理,一时间,淑英也没办法反驳,一时之间竟陷入了沉寂。
“咳咳”我故意咳了几下,出来收拾局面,“淑英,杨曦是话糙理不粗。你想一个人单干怕是有点困难,对方可是连你老大都弄死了的。实话跟你说了吧,不光是你马大帅,就连杨曦他爷爷也失踪了……”
“那是他活该!”芸萱忽然开口道。杨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对我投去的询问目光只是报以漠然的态度。大安欲上前理论却被杨曦死死拦住。淑英也未曾料到芸萱如此心直口快,有点埋怨道:“芸萱!不要再说了!”
两边如此巨大的反差,让我顿时有所领悟:按照杨曦的说法,她跟芸萱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密友啊,怎么见了面招呼都不打一个?而刚才芸萱的话显然是针对杨曦爷爷的,我又联系到李继河在僰人悬棺里说的话,隐隐感觉到当年杨培禹逼走马烈时的手段是多么卑劣!
淑英这时深吸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们不想跟你们合作,众人拾材火焰高的道理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迈不过心里这一道坎儿啊!”又抬手看了看表,说道:“你们耽误了我们不少时间,快过吉时了,任何事等我们把大帅下葬了再说吧!”手一挥,招呼芸萱和阿豪从我们身边经过。
我们三个直直的伫立在路中央,此时,人渐渐多了,公墓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我一直盯着杨曦,希望她给我一个解释,杨曦在装傻充愣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忍受不了我炙热的目光,转身说道:“别这么看我,有些事我也没完全搞明白。我都是断断续续从秦伯伯……秦玉通那里听来的,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应该也知道,你还是去问他们吧!”
“我还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纸包不住火的。”我走过去按住杨曦的肩头,“走吧,人都死了,好歹给人家去鞠个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