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市区,大安就近找了一个公共电话煲了一小时的电话粥,我则买了包烟蹲在一旁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等着大安打完电话跟他告别。
半包烟的功夫,大安终于表情严肃的出来了,一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我留下来等杨总爷!“凭什么?”我有点不满地大声问道。
大安说道:“总爷现在应该正在来的路上,他要我告诉你,如果你还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务必等他来广州当面跟你讲清楚。”
“切!当我三岁小孩啊!”我扔掉烟头,“我虽然很想知道怎么回事,但这种拖时间的战术我还是知道的,等他来了说不说还不是由他一张嘴。”
“不会的!”大安罕见的跟我执拗上了,“总爷说话一向是说一不二,一言九鼎,他说来了告诉你就一定会告诉你的,除非没有答应过你。这十几年来他对我做的承诺没有一个落空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跟着他的一个原因。况且……”大安死死地盯着我,“总爷说,这事跟你有莫大的关系。”
我深深叹了口气,知道大安已经彻底沦陷了,但又不想跟他起争执,心想着反正晚走一天也没什么损失,况且要是真如大安所说我还能一解从去年就在我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我对大安说道:“那好吧,但记住了,我是信你而不是信杨老头啊!”
第二天,大安一早就兴冲冲地跑去机场接机,但回来的时候却是低头丧气,我问道:“怎么了,他还没来啊?”
大安一屁股坐在床边,说道:“我也奇怪呢,总爷说好上午能到的,现在都下午了,还是不见人影。”我看大安是真心担心,只好安慰道:“也许他不知道你要去接他,正气急败坏的在马烈家争得脸红脖子粗呢!”
我的话一下子点醒了大安,大安说道:“那我们快去马烈家啊,毕竟是人家的地头。”我双手一摊,说道:“你知道马烈家怎么走?”“我们早调查过了,就好像马烈偷偷调查总爷一样。”大安说着往外头走。
我再次感叹两人的手腕高明,明知道在调查自己,但只要不涉及机密内容,照样称兄道弟,吃吃喝喝,免得到时下不了台。
我跟着大安一路来到一栋独立的复式别墅面前,隔着大马路,我看到里面有人进进出出的忙活着。“奇怪,这些人我都没见过啊!”大安纳闷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那么多手下,有几个生面孔很正常。”
不一会儿,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十几辆警车、医护车停在马烈家门口,下来一大批人匆匆走进那栋别墅。“不对头。”我沉声对大安说,“里面肯定是出事了,能引来这么多警车的肯定是出大事了!”
果然,我们看到几个人抬着担架就出来了,但大部分都是床单盖头,显然已经不治。这时,新闻界的狗鼻子已经闻到了气味,闻风而动,大批记者陆陆续续来到现场,现场直播的、扛摄像机的、连线的、写稿的、采访的……
“我们走。明天买份报纸就知道了,已经没有待下去价值了。”我拍着大安肩膀说道。大安极其不情愿的跟我回了我们的住处。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准备去买报纸,没想到大安已经阴沉着脸回来了,把报纸往床上一扔,说道:“马烈死了!”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像饿虎扑食一般抓起报纸,一字一字的看下去。
“你怎么看?”大安问道。“里面没有提到杨老头。”我平静的说道,“可能他跟我们一样看了现场就走了,也可能……”我没有再说下去。
“你怀疑是总爷做的?不可能!”大安坚决否定,“我从昨天开始一直试图跟总爷联系,可电话一直没通,也没有飞机失事的报道,总爷失踪了!”
“这好办!”我拿出电话打给杨曦,“喂!杨曦,你爷爷在吗,大安有事找他。”“我也在找我爷爷,昨天他说去广州,到现在都没联系我。”传来杨曦急切的声音。
此时我已经感到事情的不寻常,俩大佬一个死一个失踪,不可能这么巧合!我调整一下语气,说道:“杨曦,你听我说,你最好来一趟广州,马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