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点头同意,他找蝉儿帮忙,自然要先了解一下这个人,一方面是看她是否可靠,另一方面就是要找一个能让她愿意帮忙的理由。他看见蝉儿的第一眼就知道,对这个女人,只用金钱是打动不了的。
蝉儿玉指轻弹,舒缓而平稳的曲调,从其指尖流淌而出。
苏晔坐在那里,似乎看见了月明星稀、宁静安谧的夜间景色,这让他很快就陷入其中。
不一会,曲调开始变得活泼跳动,让苏晔感觉到了生机勃勃,一副生意盎然的月夜景色呈现在了其脑海中,其中还有鸟儿在跳跃飞翔。接下来,气氛越来越生动而喧闹,似乎是鸟儿在争夺巢穴。
到了最后,又变得深沉而低缓,然后缓缓结束,这让苏晔感觉到了一丝悲凉。
“好一曲《乌夜啼》!”苏晔拍手道,“姑娘不仅技艺高超,竟然还能将曲中的情感也融入其中,让苏某佩服。”
蝉儿闻言微微动容,道:“想不到公子还精通音律,蝉儿算是班门弄斧了。”
“哈哈,我只是略懂一二而已,谈不上精通,蝉儿姑娘不必谦虚。”苏晔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相信蝉儿姑娘的技艺就算放眼整个林泉帝国也找不出几个来。”
他本来想说蝉儿是第一的,却又想起了那个叫焰儿的小女孩,当年苏晔就是被焰儿的琴声吸引过去,两人才相识的,那焰儿的技艺水平丝毫不比蝉儿差。
因为听懂了她的琴音,焰儿才将那枚空间神戒送给了苏晔。
“苏公子谬赞了。”蝉儿微微欠身道。
但从其目光中,苏晔却看出蝉儿对自己刚才的评价并不是很满意,看来这个女子也有着她的骄傲。
苏晔喝了一口杯中美酒,然后岔开话题道:“据说,古代一位王爷因被皇帝疑忌而日夜不安,其姬妾夜间听见寒鸦的叫声,知道是吉兆,不久后那位王爷果然被赦免,那位姬妾有感而谱出此曲。
这本来是挺欢快的乐曲,可是从姑娘的琴声中,在下却听出了一丝悲凉的味道,不知是为何?”
蝉儿闻言再次动容,他起身行礼道:“都说知音难觅,蝉儿不知哪世修来的福气,竟然遇到了公子这位知音,今日得见公子真是三生之幸。”
苏晔也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会让蝉儿有这般反应,他连忙还了一礼,道:“姑娘坐下说话,不知姑娘有什么过往?可否说与在下听听?”
蝉儿轻叹一声,说道:“妾身原本也是大家闺秀,在家父遭遇危难时,也在深夜听见了寒鸦的叫声,可是后来……”
说道这里,蝉儿略有些哽咽,“后来还是没能逃过一劫,家人死的死、逃的逃,要不是一位嬷嬷拼死把我偷出来,我恐怕已经沦为官妓了。”
“再后来呢?”苏晔隐隐感觉有些不对,既然是逃走了,现在怎么又到青楼里来了?
“再后来就遇见了师父……”蝉儿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有些警惕地看向苏晔。
苏晔顿时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一提到她师父,这个女子的反应有些过于强烈了点,难道说她师父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物?不管是什么,苏晔明白这个蝉儿绝对不是一个花魁那么简单。
他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说道:“你这精湛的琴艺就是你师父教的?”
“嗯,”蝉儿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道:“蝉儿有些失态了,请公子见谅。”
苏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蝉儿刚才的反应,让他感到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找这个女子帮忙到底可不可靠。
犹豫了一下,苏晔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便说道:“其实在下之所以能听出姑娘的心情,是因为我也正在经历着姑娘当年的事。”
“嗯?公子也有难处?”蝉儿关心地问道。
苏晔明白,她的这种关心与之前的哽咽不同,应该是装出来的不过他并不介意。
“是啊,”苏晔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在下的父亲也正处在危难之中,我之所以要见姑娘一面,其实是想请姑娘帮忙的。”
“如果能做到的话,蝉儿一定尽力,只不过我一个寄身青楼的弱女子,恐怕帮不了什么大忙。”蝉儿回应道。
苏晔站起来行了一礼,正色说道:“我需要姑娘做的事并不难,只要演一场戏就好了,只是事后可能会有点危险,如果姑娘能帮在下这个忙,我愿意奉上十万两黄金,供姑娘退身之用。”
说完话,苏晔直接将一个装有十万两黄金的储物袋递给了蝉儿,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蝉儿这才明白这个苏公子在找她的目的,她很想帮这个忙,不是为钱,只是因为他能听懂自己的琴音。
可是,她并非真的是被卖在这个青楼的,她来到林泉城的迎春院,是有任务在身的,她一旦帮了眼前这个公子,她的任务恐怕就很难完成了。
苏晔看出了她的犹豫,便拱手说道:“姑娘不必为难,我先把自己的计划跟你说一遍,如果觉得可行就请帮这个忙,如果觉得不行,就当我没来过,到时还请姑娘替在下保守这个秘密。”
蝉儿咬了咬嘴唇,缓缓坐下来,说道:“公子请讲吧,蝉儿保证今天的事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苏晔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先让那位喜欢用下半身思考的五皇子见一见蝉儿,以蝉儿的姿色肯定能让五皇子走不动路,然后再让蝉儿在五皇子和左丞相的独生子之间挑拨,让两人产生矛盾。
到时苏晔会在暗中干掉五皇子,让左丞相的独生子背上杀害皇子的黑锅,到时左丞相肯定会出来袒护,如此以来肯定会激发皇族和左丞相霍仑之间的矛盾。以苏晔对当前那位皇帝的了解,左丞相这棵大树就算不至于倒下,也会元气大伤。
后面的事苏晔当然没有说,他只说让蝉儿如何挑拨五皇子和左丞相独生子。
蝉儿听完后,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好,公子这个忙,蝉儿一定会帮。”
她之所以答应地这么干脆,主要是因为她来此地的任务,与苏晔要她做的事并不冲突,甚至可以同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