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封回头看见是大护法进来了,便讷讷地退了出去。虽说自己也同为魔界护法,可这大护法不论是资历气场还是行事风格,都让他颇有点忌惮。
这回墨封倒是记得顺手把门关上了。
鹤染在心底不由怒了,你这呆样,该关的时候不关!不该关的时候你倒是挺积极。
自从三千年前那件事发生后,鹤染便不愿和大护法共处一室,更别提是独处一室。
这大护法年纪比自己大上两万载,又是父君特别看重的臂膀,自从自己接任魔君之位,几万年来这魔界事物都是劳烦他处理。
鹤染乐得清闲,但时不时被大护法委婉劝诫:魔君乃一界自主,总要慢慢学着自己处理些事物,老魔君交代过······诸如此类。
初时还好,后来听得多了就难免心生不耐,“天衣,这些小事你拿主意就好,大事才需要我做决断。又不是我偷懒,实在是没有你做不了主需要我亲自下手的。还是说,你不愿意了?”
天衣大护法看魔君把问题不动声色的转到自己这里来,只得皱了皱眉说:“魔君多虑了,这是天衣的本分。”
鹤染看逃过一劫,心里高兴,便一把拉住大护法的手臂摇了摇,道“天衣,以后就不要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了。既然父亲放心的把魔界交给我,又放心的把我交给你,我自然也是放心的!”
鹤染记得,当时大护法是一把就拂开了自己的手,义正言辞道:“还请魔君行事有个样子。不要总这般和下属走得太近。”鹤染当时没看见大护法微闪的眼神。
平时冷着个脸也就算了,自己好不容易表示一下亲近居然还不领情?!好哇,等本座抓着你和三护法卿卿我我的时候,看我不一次出了这口恶气!
可是这口恶气最终是没出成。唉,都怪自己年幼太无知。
三千年前,某天鹤染旧疾提前发作,赢决又不在身旁,身边一时无人照应,疼的死去活来之际,鹤染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慢慢拥紧了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终于意识朦胧的晕了过去。
待第二天早上醒过来,鹤染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后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心想,莫不是赢决知我旧疾发作,特意过来了?
转过身,看清那脸之时,鹤染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赶紧挪开身子,鹤染看似平淡实则惊慌的问:“怎么是大护法?”
大护法不紧不慢下了床,抖了抖袍子,才不紧不慢道:“昨晚魔君似是不舒服,浑身冰冷发抖,且意识不清,天衣本想先送魔君回宫再一探究竟,可是还没等回到魔宫魔君就已经晕了过去。天衣无能,探不出魔君为何突然如此,又恐魔君有什么不测,天衣没有办法,只得在此守了一夜。”
鹤染不由心里一阵恶寒,以前本座不过是拉你手臂你都一副嫌弃的样子,今天怎么还主动守到床上来了?!
只得一边拉紧被子,一边不自在的道:“并没有什么大碍,幸苦大护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