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是谁轻声细语,诉说着命运的羁绊?是谁轻掩朱唇,巧笑倩兮地埋汰世事?是谁眼眸流盼,一眼望进那冷意涟涟的双眸?又是谁转轴拨弦,淡看恩怨江湖?这一场花开盛放的唯美,终是搁浅在了命运的戏弄中,跌落在了时光的深处,却始终不愿淡开,散开……
一间有些破旧的农舍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床。
“那团……额,是什么玩意儿?”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女孩动作迅速地靠到墙边。
“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你都睡了三天了!”妇人的脸上不难找到欣慰的表情。视线触及到她小巧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农宿里老鼠蟑螂的到处都是,姑娘莫见怪啊……”
“什……什么!老鼠蟑螂????”她结巴着,当视线落在一只向她屁颠屁颠跑来的老鼠时——
“啊——”一声尖叫,随手抓了根什么东西,便扔了过去。
妇人瞪着眼睛,半张着的嘴巴久久合不拢。
她悄悄睁开半只眼,眯成了一条缝去看那只老鼠。
瞬间,小脸呈现呆若木鸡状。
“大……婶,那个,是你……?”她震惊地指着那根牢牢地插在老鼠身上的筷子。
妇人神色微愣:“姑娘,那支筷子不是你扔的吗?”她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不小心捡到的小女孩,不知道她曾经遭遇到了什么,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但是不难看出那丝滑的料子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能穿得起的。
她听了妇人的话,久久回不了神。
原来她刚刚随手扔过去的竟然是根筷子!
更让人癫狂的是——那根筷子居然插在了老鼠的身上。
血淋淋的。
“呵…呵呵,好准啊,呵呵呵呵……运气真好。”她掩起眼里的吃惊,讪讪道。
这种运气好比被馅饼砸中,她若去买彩票,一定会中!
她蓦地愣住,对突然闪现在脑海里的“彩票”两个字表示不解,奇怪了,彩票是什么东西?是吃的吗?为什么会突然从她脑子里冒出来?
“姑……姑娘。”妇人看着她那副恍然若失的样子,“你还好吧?”
“没,没事。”她回神,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哆嗦着靠着墙爬起来。
妇人处理掉老鼠的尸体后,拿了块破布擦了擦手。仪态温和地笑着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浑身是伤地倒在悬崖底下?”
她怔了怔,努力地想着什么,脑子里却是一片的空白。她微愣着:“忘记了。”
“那你住哪?明日镇上集市,我好让我家那位送你回去,那么多天了,你家人肯定担心坏了。”
她的脸随着妇人的话越来越僵硬,因为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莫不是脑袋磕着了?”妇人拉过她,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她的手并不粗糙,“如若你不嫌弃,就先在这住下。我家文文刚好也有个伴。”
女孩依旧是一副黯然的表情,就好像一瞬间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无依无靠。她讷讷地扯着嘴角笑起来:“那就谢谢大婶了,给您添麻烦了。”
一整天,她都是坐在门前的石头上发呆度过的。
直到大婶家的姑娘回来。
“呀,小姐姐,你终于醒了?”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从远处跑来。她甜甜地笑着,拉起祈乐有些伤痕的手,“小姐姐,今天我跟父亲去城里了哦!可好玩儿了,我还吃了冰糖葫芦哦,又酸又甜的可好吃了。”
祈乐侧头望着小女孩,有些僵硬地笑着:“是吗?城里……有那么好玩?”
“是呀是呀,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祈乐的眼神饱含着落寞,却硬着逼着自己笑着回答:“小姐姐没有名字。”
“怎么可能,娘亲说每个小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他们生下来的时候,父母都会给他们取很好听的名字。文文的名字可好听了,安文。父亲说安文就是希望文文一生安稳的意思。”
听到安文的话,祈乐感到心口上的疼痛越发难忍,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
“小姐姐小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流汗??娘亲娘亲……”安文急匆匆地跑进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