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裡赶往荒芜草原的当夜,闽凉就发动了第一次大规模进攻,双方互有损伤,各退半步,占据草原两边。
据传闽凉的主帅是一位年轻的戴着半边修罗面具的男子,他用兵如神,即使楚裡大将军也难以取胜。
消息传回齐夏,朝野震惊。要知道楚裡可是一个不败神话,其他大大小小的国家可以不知道齐夏皇帝是谁,但一定知道齐夏大将军楚裡是谁。
皇帝急忙派御使来天霞城,天霞城也因此受到不小影响。然而这些都与西姰无关,她依旧不疾不徐的弹琴。
夜晚,醉仙阁歌舞升平,欢笑声不绝于耳,仿佛齐夏的胜利或者失败都与他们无关。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戌时,西姰抱着古琴撩起纱幔于琴台坐下。今天又是七日一次的弹琴,距离炑邪离开已经过了半月。
时间过得真快,西姰想。
熟练是弹奏,没有任何感情,下面的人依旧沉醉。知音难求,这是真理。大多数的人只觉得好听,只觉得悦耳,却并不能体会其中真意。
一曲终,西姰抱琴欲走,下面突然传来一个呲哑低沉的声音。
“这就是西淄的女儿吗?琴倒是不错,就是不知人如何,本官刚到边境,正愁长夜苦寒,给你一个机会服侍本官,本官高兴的话,说不定以后可以解了你的罪籍带你回帝都做小妾。”
闻言,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西姰皱眉,抱琴的手微微握紧。
“李大人说笑了,西姰不过是琴师而已,大人还是另寻他人去吧,想必醉仙阁的姐妹们都很乐意。”
此言一出,李启瞬间阴沉下来,正要开口,畏畏缩缩的城主赶忙上前耳语几句。听他说完,李启的目光逐渐意味深长起来,鄙夷的开口:
“我说你一个妓子怎么敢在本官面前嚣张,原来是有楚裡撑腰。呵,等楚将军回来,本官必要将你讨要过来,好好的调教一下。”
语毕李启一甩衣袖走了。众人回过神来,向高处纱幔后的倩影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这个“调教”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懂。
他们挺喜欢她的,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妓,一个玩物,如果不是因为忌殚楚裡,恐怕早就被人玩了。这次被皇帝派来的御使李大人看上,也只能惋惜。
纱幔之后,西姰眸色越冷。李启,七皇子的人,当初也是原主父亲西淄的学生,却是个白眼狼,亲手将西淄出卖。
闭了闭眼,西姰撩起纱幔回自己房间,老鸨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离开。她能开青楼,自然也有些势力,可是很明显,这些势力还不足以保住西姰。
西姰抿了抿唇,径直推门进去,而后顺手将门关上。不管怎么说,在没有得到楚裡的许可前,李启还是不敢动她的。
次日,李启派人前去荒芜草原观战,而他自己却又来了醉仙阁。他还是西淄学生的时候就见过西姰多次,对她印象深刻,可惜那个时候的她高高在上,不是他能亵渎的,后来好不容易获罪了,他都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发配边疆。
没能把她弄到手,一直是他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