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突然接到个陌生的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穿过时空的距离,透过我的耳膜。
多年不曾见过的老师,听说我将离开这个喧嚣的城市,宽容我12年的冷漠与自封,问起我的情况。一再的邀请我一聚,想和我聊聊这些年的情况。
很多同学与朋友的电话,被我刻意的忘记;老师,也被我搁置在记忆的拐角,不为别的,觉得自己对不住他们,或者不愿在这些最珍惜的人面前撕开自己的伤口。
静静的一个人在城市的边缘,舔自己的伤口,与师与友渐行渐远。然而,那淡淡的情与关怀却有着那么强大的生命力,纵使时间如流水般流淌,空间如荒漠般拓展,然而,他们终在那里。
中午,曾经一起生活了两三年,五六年,或者十几年的同僚,聚集一堂,吃散伙饭,想醉,却不得醉。
晚上,面对记忆中已经模糊的面容,说了很多事,记起了很多人。倔强而坚持的DJ,知性而冷静的QY,如生活在梦幻中的小可,一袭白色连衣群的蔚君,野心勃勃的云飞,帅气的魏,害羞的小玉,高个子的老六,憨厚的老四,那二十九张面孔一下子回到了我的面前,那么生动,那么熟悉。
当年的喜与愁依然缠绕着我,让我不能面对。当年,如果有人能如今晚这般,与我促膝而谈,给我以指引,或许,今天不是这样。
当年的我,太轻狂,太迷茫;如今的我依然轻狂,依然迷茫。
很想与以前割裂开来,可是这真是我的本意吗?欠他的东西,一欠十二年,不是不想还他,可是还了以后呢?不还,还能意识到自己欠了某人,还完之后呢?很可能是彻底的割裂与遗忘。很害怕自己会忘了他,忘了自己欠与伤的人。
原来,自己还是难忘,还是难以割裂那些人,那些事。
(老马写于2011年秋,重录于2014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