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焦急,陆寂年微微咳嗽起来,捂着胸口,他一遍遍请求孟思思,“小孟,陆伯伯一辈子做了许多错事,也有许多遗憾,但是到今天,公司生意什么的,我已经全都搁置不去想了,我唯一还在乎的,就是心里面这些割舍不下的感情,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孩子,我真的很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给你多一些家庭的温暖……”
孟思思看着他枯槁的手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粗糙的触感和记忆里的爸爸不甚相同,只是那语气,那温暖,那慈爱的话语,无不让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回忆里。
陆寂年越说越激动,捂着开始痛起来的胸口,还在问她,“好不好……小孟……”
见他急促的喘息,孟思思急忙站起来拍着他的背,“陆伯伯,你先冷静一下,我给你叫医生!”
陆寂年大口大口的咳嗽,很是吓人,剧烈的呕了一声,一口血吐在了雪白的被褥上。
孟思思吓傻了,扑过去扶住倒下去的陆寂年,哭着叫他,“爸爸!”
这一声称呼叫出口,她也愣住了,陆寂年脸色煞白,却隐隐带着满足的笑,拍着她的手,“好……好……乖女儿……”
门外,医生们已经冲进来,孟思思一直在旁边握着陆寂年的手默默担心流泪。
门口,陆普靠在那里,面色寂然的盯着眼前忙碌的画面。
那女人紧张的不行,紧紧攥着老爸的手,他看着她,心里面有股很深很深的怨气憋着。
不爱他,又对他百般千般好,不爱他,又让他在被宠坏了的时候突然被踢出了她的世界。
她真是可怕又狠毒,为什么独独对他这么残忍,他很想给她两巴掌质问她,到底为什么她吝啬多陪他走一段,为什么吝啬多给他一点点他渴望的真心……
妹妹……
她那一声爸爸叫出口,陆寂年那一声女儿叫出口,有人想过他将被置于何地吗……
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曾经谈婚论嫁的女人,偷着打掉他孩子的女人,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
转眼要回到他眼前,成为他的妹妹……
他愈发的想笑。
陆普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门里,医生在给陆寂年施救。
他低着头,两只手掌交握着,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茫然。
轮椅转动着朝他靠近,他一时间没有回过神,轮椅上的女人看到他这幅样子,有些心疼,伸手抚摸他短短的发丝。肋
这个亲昵的举动让他心头微动,一抬头,看见扎着两条麻花辫的漂亮女孩朝自己眨着眼睛。
他微微失落,抚了抚额头,“你怎么来了,腿不是不方便。”
傅心礼看着他,关切的说,“我看到电视了……陆伯伯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乐观。”陆普有气无力的靠在靠背上,傅心礼的手覆盖在他冰凉的手背上,多少给他一些温暖。
傅心礼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口,犹豫了下,问陆普,“阿普……你出国的手续办的怎么样了……我听隋棠他们说,你马上要出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