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庆估量着青龙的话中含义,不明白他所说的与玄武有缘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有多问,向青龙施礼道谢之后,到法阵去锻炼神识。
经过强筋丹强化了体魄,旦庆感觉本已基本停止壮大的神识又开始有了进步。
第二日一早,旦庆出到洞外,仔细观察玄武大帝布下的聚灵大阵,洞前的那只飞雀振翅欲飞,头朝洞口,惟妙惟肖。而左侧的青龙盘踞在一旁,头不知道藏在哪里,不过看盘龙的体态,也活灵活现。西边的猛虎却似半卧着,一副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样子。
旦庆心中暗赞,也不知这几座山是天然而成,还是玄武大帝创出的,如若是大帝创出的,那份移山倒海的神力,确实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即使天然而成,也可说天然造化之神奇,而要寻到这一处造化之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旦庆腾身飞到山后,果然看到后面是一座矮山,似一头缩脖正在睡眠的巨龟。旦庆飞到中间的山顶,聚神双目,见聚灵大阵之内灵气隐隐有淡绿流光呈现。在强筋之前,旦庆根无法看到的灵气,如今和淡水一般被看得一清二楚。旦庆心中大喜,这一法门以后定有大用,要找到这样的仙府名山,全靠这双法眼了。
青龙前辈既然说过这聚灵大阵是玄武大帝布下,那定然有布阵的手法,但是旦庆不管如何看,都没有看出一点端倪来。旦庆不禁对自己的阵法之道暗自嗟叹了一番,这道法真是浩如烟海,学无止尽呀!所幸旦庆对《道德真经》有所悟,并不贪多,以后有机会再学,现在会了几个实用的禁制已经受用不浅了。
旦庆对聚灵大阵研究了一遍,没看出什么苗头来,又回到洞府去打坐。旦庆潜心一直将强筋丹全部炼化,又花了十多天将全部穴位和经脉都打通了。旦庆不知道他这修炼速度可以说前所未用,如果有人知道他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将全身经脉打通,只怕没人相信。
……
李松两眼满布血丝,声音嘶哑道:“传令下去,放弃这里,退到函谷关。”
李况浑身是血,再也无法分辨盔甲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李况对李松说道:“大兄,你先撤到函谷关,我带人垫后。”
李松摆手道:“你们先退走,保住主力才能把关守住,我虚晃一下就马上回关。”
李况跪下哭道:“丞相,由末将来垫后,丞相万乘之躯,一旦有意外,我们整个关都守不住了。”李况没有称李松为大兄,就是提醒李松不要意气用事,他才是这支军队的首领,一旦首脑有失,就只有落败而亡。
其他将领也一并跪下,“请丞想三思!”
李松道:“事情还没有这么凶险,我已让赵胜在函谷关准备好,这次后退也是我计划中的事,你们退后,我随后就来。”
李况见李松胸有成竹,半信半疑,点头道:“我们什么时候撤?”
李松说:“你们马上收拾辎重,立即后撤。张前的一万人将现在守营的人全部换下,他们撤完之后,听我号令。”
张前单腿立起左手撑地,应道:“是,丞相!”起身去安排。
李松挥手说:“其他人立即去准备,一刻钟后撤退。”
众将领命下了高台。
李松带着家将走到高台边,见赤眉军已经又将前几道壕沟填平了正在向最后两道壕沟推进。这次赤眉军是稳扎稳打,没有理会两边的陷阱,直接从中军进兵,一排蛤蟆车一排盾手一排弓箭手,填了一道壕沟就由盾手挡住后排弓箭手向天放箭。
而李军则已经完全退到了营内,两边十几座高寨上的硬弩挟着风声,将支在地上的大盾如布帛一样撕裂,累及后面的弓箭手带起一阵惨叫。
但是更多的弩箭钉在大盾上,箭尾一阵乱颤,大盾仅仅是向后退了一退。
冲到第二道壕沟之内的箭手的箭支如雨点一般飞向高寨,刹时将三个高寨弩手射下,弩箭的危胁立即小了下来。
李松见对方的弓箭已开始危胁到营内,环顾四周,李况等人已经收拾好,正准备从后营门撤出。
李松对亲随说:“发令让李况等人撤退。”
亲随在高台上举起一个红色号灯,李况等人见号跃身上马,指挥人马撤出。
小半个时辰,全部的人已退出大营,李松估摸先撤出的已经到了函谷关下。跳下高台,说:“上马!”
李松喊道:“张前!点火!”
张前会意,让躲在营墙廊上的兵士点燃了几十支火把,一声令下将火把全部抛了出去,落在最后一道壕沟之中的火把,立即引出一团大火,很快壕沟就浓烟滚滚。
原来李松早已安排人将火油和干柴抛在沟中,一点火即燃起来。
李松一挥手,喝道:“全部后撤!”
徐宣站在高寨上,对樊崇说:“李松不愧是有名的兵法家,将军请看他们退而不乱,就知道我们如果趁胜追击的话,也得不了什么好!”
樊崇点头道:“本来我还想再追他们,听徐将军一说,我们就暂且到此为止。”
徐宣说:“将军,虽然我们胜了这一役,不过雨季很快就要到了,要攻下函谷关的难度就大多了。”
樊崇说:“这次我们能奸灭他们三万多人,已算是很大的胜利了。但是,如果不趁胜取下函谷关,刘秀一旦把铜马军击败,我们就会两头受敌了。”
徐宣说:“现在形势颇为微妙,如今邓禹已经占据了河东的垣县,而李轶和朱鲔又被孤立在洛阳。我们还有宛城可以退,所以现在我们只要派人去和铜马联系一下,让他们拖住刘秀,我们趁机拿下更始。”
樊崇担忧道:“当初我们攻占了尤来的平原,只怕铜马不肯与我们合作。”
徐宣笑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况且他们现在步履艰难,我们只要以天子的名义,许以他们高官,并说我们很快就可以攻下长安,让他们等我们反过头来对付刘秀,他们必定会同意。”
樊崇喜道:“好!就这么办。谁可以胜任此事?”
徐宣说:“国师公刘歆可担此任!”
樊崇点头应允。
众人举头望到李松的大营已经冒起了烟火,知是李松走前放火烧了营帐,以阻止赤眉追击过来。
旦庆在洞府之中呆了这么久,飞到外面准备去看看李松和赤眉的情形,没想到一到外面,见李松军正向函谷关撤过来。
旦庆猜出李松已经兵败,放弃了前面的大营。但是旦庆原先估计,如果按之前看到的兵力情况,要这么快胜李松还是有难度的,看来樊崇肯定又动用了秘密的兵力。现在李松刚败下来,樊崇的秘密兵力应该还来不及隐藏起来。想到此,旦庆急忙往李松起火的营地飞去。
旦庆远远看到那边一丛丛的浓烟冒起来,赤眉的大军已经撤后了五里,在浓烟滚滚的大营周围,有一些身影在慢慢的转悠着。
旦庆有些纳闷,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来收拾战局的,他们没有弯腰收战场上的兵刃,也没有去抬尸救伤,只在死尸之间来回游动。
旦庆看着这些人的动作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是怪异的是,这些人都戴着头巾,赤眉军没有统一的服装,头盔和头巾也是很随意,这些人却清一色黄色的头巾,扎两个牛角在脑后。
旦庆在营地浓烟之中落下来,躲在一旁,旦庆看着这些人的身形,看到嘴角蠕动,忽然想起当初大壮他们的营地被人偷袭之后,那些在战场转悠的人,晓绾说他们是僧人。现在这些人用头巾包着,嘴中念念有词,他们定在念超渡经文无疑。
在营地七八里后的一座山上,浓密的树丛之中,有两个脑袋探出来,不过一般人根本就看到这里有两个头。其中一个头冷哼一声,说:“怪不得这几年的魂魄越来越少了,原来是被这些人抢走了。”
另一个头没有说什么,不过眼中的精光,已经说明了他也是怒火满胸。
这两个头看了一阵,退回到树丛之中,再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旦庆记起泰山神说过地藏王派僧人收集魂魄的事,看来他们是僧人无疑,这也解释得通赤眉军力大涨的原因了,想来赤眉的隐秘军力是这一支僧人军队。
旦庆再没有停留,从营中悄悄飞到高处,转折进入秦岭,不久找到了黄波的洞府。小妖们见是旦庆来到,急忙到里面去通报。不久,虎妖和黑熊等急忙出来迎接。
旦庆问虎妖秦岭七十二洞妖王的情况,青花蛇王在一旁笑嘻嘻的说:“公子的化灵丹派下去之后,众妖王试过丹药,不知道多欢喜,正在向我打听能否再请公子将他们剩下的龙纹草一并炼成化灵丹呢!”
旦庆笑道:“那我不是又要亏本了,上次我可添了不少辅药啊!”
青花蛇王说:“只要公子开口,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旦庆笑道:“那倒不用,熊墨和黄浪有丹方。”旦庆转而对黑能和黄狼说,“你们把辅药的清单告诉大家,让大家去准备一些就行了。”
黄狼不好意思的说:“公子,我们当时按公子的丹方去备药,后来化灵成功之后就把丹方丢了。”
旦庆摇头道:“唉!如果你们留着,后来的妖兽也可受益啊!”
黑熊挠头道:“我们没有想到这么深,以为自己用过就行了。”
旦庆叹息道:“我们人族有项不好的传统,就是师傅的本领都会留一手,这样下来,传人就越来越差了。还有一些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导致很多秘技也都失传了。好在我在东岳大帝那里看到过很多藏书,有很多记载,要不然很多东西都没有了。”
旦庆又说:“所以,说起来妖兽虽然不擅长炼丹,但也说不定哪天就出一个炼丹的天才,如果有丹方的话,有丹方不是可以提高妖兽的整体实力,这样就会越来越强。”
青花蛇王惭愧道:“没想到公子是为了我们妖兽着想,恕我们无知。”
旦庆说:“青龙前辈把这个丹方传给我,肯定是有这样的想法。”
黄波惹有所思,忽然道:“在七十二洞主中,有一个水猿妖王,擅长炼药制酒。”
旦庆喜道:“怎么上次喝酒他也没有说过?”
黄波说:“可能他也不好意说吧!水猿本来就是比较内向,不善言辞。”
旦庆说:“去把他请过来。”
青花蛇王高声道:“得令!”
虎妖等都笑起来,骂道:“这小子竟敢揶揄起公子来了。”
青花蛇王不理众妖,纵身飞到山中去了。
众妖跟着旦庆进洞不久青花蛇王带着水猿妖王冲进洞来,水猿向旦庆见过礼。旦庆掏出化灵丹方给水猿王,水猿王如获至宝,小心的收起来。
旦庆说:“水猿王,你回去抄好之后,还得还给我。”
水猿王恭敬道:“请公子放心。还有,我上次喝过公子给的仙酿之后,回去琢磨着仿制了几坛,虽然时间还不够,不过也有些味了,请公子赏脸尝尝。”
旦庆喜道:“果有此事,先弄些来给大伙一起尝尝。”
虎妖大喜,说:“黄波,先去准备些烤肉来,有酒没肉怎么行。”
黄波大声应允。
水猿王挥手取出几坛酒,旦庆让小妖开封打开,上前仔细闻了闻,旦庆暗赞道:“这水猿果然天赋异禀,看来在丹药一道不比姜家差多少。”
旦庆笑道:“我看这酒如果放个十年八年定能达到我那酒七八成的火候,如果放个百十年,说不定会相差无几了。”
水猿谦道:“公子谬赞了,公子的酒至少放了数百年,而且是那些顶级的药炼制而成,小人的能有六成的水准就不错了。”
旦这庆说:“这不怪你的水平,而是受材料所限,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往后我可有口福了。”
水猿听到旦庆的称赞,禁不住喜形于色,拱手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