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问我几岁,我说14。她说我怎么花钱那么大手大脚,再说出门不能靠朋友,被朋友背叛怎么办?
后来大姐姐问我她看起来多少岁,我说应该是19岁吧。她说不是,她说她都21了。
接着我继续蹲在地板上打着瞌睡,后来听到开门声,一个不到30岁的男子走了过来。听大姐姐跟那个男人说话好像他们是夫妻关系。我心里一惊:怎么那么早就结婚了?
那个男人问大姐姐我是谁,大姐姐就把我说给她听的那些假话说给男人听。他看着我,说怎么那么小个就出来了。
大姐姐解释道:像这种年龄的孩子都是叛逆期的,跟父母吵架是常有的。
后来大姐姐给我饭吃,虽然饭只是扁豆还有菜薹和米饭组成,但是我吃起来特别好吃。
大姐姐出去买吃的了,那个男人偷偷拿了5块钱给我,说以后用来买吃的,叫我不要拿去上网。我点点头。
姐姐买了些土豆回来,她跟我一起吃土豆。到了深夜,她要休息了。她的男人拿被褥给她,再用一些物品在小店里搭建成一张简单的床,大姐姐躺在“床”上,不久便睡着了。
男人问我累不累,要不要睡觉。我点头,他指着一堆旅行箱说把那个当床吧。我睁着疲惫的眼睛靠在“床”上,困倦很快让我进入了梦乡。隐隐约约的感觉那个男人将一件毛衣披在我的身上,呵呵,还真是好人,真是个天使……
2009年3月2日。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起来。男人在柜台上忙碌着。他见我醒了,就叫我叠一些预告纸。作为回报,我仔细的叠了起来。
后来男人出去了,改为大姐姐营业。他们原来是24小时换着班的营业啊……
我也为姐姐做了些事情,比如倒垃圾,摆放商品。最后姐姐问我是要在外面找工作还是去救助站。她说在小店附近有个求助中心的,只要报上真实地址就可以带我回家。我说我还是去救助站吧,随后我便离开了小店,踏着脚步来到了求助中心。
我来救助站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来。当时有一个二十多岁,跟我一样高的,头发被雨打湿的女孩子也来求助。她说她本来是在重庆见女网友的,没想到女网友已经到其他地方去了。后来她在火车站网吧上网,一个好心人给她买了张到贵阳的火车票,并且现在手机没电,身上没钱,人生路不熟,只能来求助了。
她问我多少岁,我说14。她问我为什么来求助,我说我是外省的,跟家庭吵架出来,钱花光了就来求助了。后来她问我怎么跑到贵阳来了。我说我以前来过这里,比较熟悉,就跑过来了。
然后我们到了大营路,然后问东问西的,都没找到救助站。叔叔说是百花山。然后我们走到百花山,依然没找到救助站。后来我们干脆往后走,碰到一个看门值班的警察,我们就跑过去问。那个警察说叫我们跑到前面去看看。然后我们走到前面,又碰到个警察大叔,然后我们去问,他说就在前面了。走过去就到了。后来我们才找到救助站。
然后救助站里面的叔叔叫那个姐姐去三楼,我去四楼。叫我去敲那个大铁门,就会有人给我开门。
我跟她在三楼的时候分散。走的时候我还捶她一拳。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是觉得我跟她比较投缘,走的时候打一下,让她记住我。
我走到那个大铁门前,然后直接是用手掌拍大铁门(这是我的习惯,因为用敲总是把四根手指头骨弄得生疼,拍好点)。
我还望了望里面的环境。在里面有几个儿童走来走去。
后来一个穿绿色大衣的小弟弟跑去说“阿姨,有人来了”。我看着那个小弟弟,总觉得他那瘦不拉几,矮不隆冬,裹着个不合身的大衣的样有点像以前我读三年级的时候跟我同桌的喜欢欺负我的成绩超级不好的王鹏。真的好郁闷,我怎么想到这种事情来了…
然后有个穿黄衣服,棕色小卷发的中年妇女给我开门了。她先问我是来干什么的,我说是来求助的。然后她就让我进办公室。好像她很凶的样子,她对站在铁门边的男孩都一声吼:回去,回去!站在着干嘛!
然后那些孩子就乖乖的走开了。
那个阿姨问我的名字,我住哪里,学校名字。
我是乱填一通。我说我住湖南岳阳楼区,百花小区。我没填学校。
然后阿姨就说我可以出去了。(她指的是从办公室出去。不是从大铁门出去。记着开门的时候她说过这个地方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然后我从办公室出来,一个大概10岁的男孩子说“又来了一个美女”。然后他问我多少岁。我说“14”。然后他对某个矮个子说,“你看人家14岁就长那么高”。我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后来那个男孩子说“进屋嘛!外面冷”。然后我就跟着他进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屋子。
里面有好几个孩子。三个女的,还有好多个男的。但是也不算是多,人数不超过10个。
我进来的时候看见2女生们都在打牌,只有一个穿白衣服,身上挂着个小包包,超短蘑菇头,长得很普通,但是露出了一种简单美的身高跟我差不多的女孩子在走来走去。我看她那样也不过12岁左右。
然后我看正在打牌的女生,一个身高跟我也是差不多,发型跟刚才穿白衣服的差不多,但是更短点。她的头发被染过,染成全棕色。我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很像非主流里的某些装外国人的女生。另一个头发很长,都长到腰部那里了。她把头发扎成了马尾,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但是还算是有点漂亮吧。
跟她们一起打牌的是个男生,长得不怎么样,头发不长不短,嘴唇很厚,身穿黄色大衣。他看见我,问我几岁,我说14。然后我问他,他说他18了。我说“不可能吧,我看你也只有15岁的模样。”
然后某个男生说可能是因为缺乏营养。我半信半疑。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我叫他小龙就好了。
房子的左边有一个柜子,那个柜子没有门,只是空突突的露出大小不一的口。人可以依据身高坐在上面当板凳。我坐了上去。眼睛不停的观察四周的事情。观察的结果就是:
一、 那个带我进屋的男孩子话多,嘴快,很随意。
二、 一个个子矮矮的,穿紫色裤子的7、8岁模样的小弟弟是大家的服务生,他的绰号叫“小鬼”。端洗脚水水还有拿瓶子去接热水都是他的工作。并且他会吸烟,并且好像很喜欢吸烟。
三、 屋里的人大部分都会抽烟,三个女生也会抽烟。
四、 这个屋子里有个电视还有一个影碟机,这个电视收不了信号,只能看碟子或者打游戏。
五、 屋子的右边有个门,门里又有个屋子。那个门是被锁住的。
六、 在救助站的孩子都是说普通话的。即使有些懂说贵阳话,但是他们都说普通话。
我一直就这么坐着,坐到某人喊“开饭了”才起身跟着大家到大铁门前的一个桌子旁边,阿姨开门让小龙出去,过了一会儿,咱们见到小龙抬着很多个碗过来,碗里都装有面条。他用一个黑色板子抬着这些面条,然后放在铁门外的旁边的两个垃圾桶上,说是休息会。然后阿姨又过来把门打开,小龙抬饭到桌子上。大家都去拿面条,我也随手拿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