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优优记起自己的第一个玩偶是妈妈送的,是一个大大的毛绒熊,每晚都会抱着它睡觉,那个毛绒熊跟了自己两年,八岁时,便把它和十几本课外书一起寄给了山区的孩子,因此妈妈还承诺再给自己买一个更大的。之后,便是满怀希望的等待,然而没有等到,九岁生日那年,妈妈便逼着她学钢琴了。
“快来接我,烫死了,烫死了。”郁优优刚放下手中的玩偶,便听到门外死神的狼嚎。
“叫你来接我,怎么那么慢,知不知道面很烫哎。”欧源把面放在书桌上抱怨。
“你就不会用托盘嘛,你的脑袋被封印了吗,不会转了吗,你烫我就不怕烫吗,你不是能穿墙吗,几秒钟的事,还非让我接你,啊?”欧源被郁优优问得目瞪口呆。
终于反应过来,“你帮我开一下门,又不会怎样。”
“万一我帮你了,怎么样了怎么办?”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这会儿是怎么啦,吃错药了。
“你会弹钢琴吧?”欧源盯着郁优优的眼睛。
“会不会关你什么事,喂,为什么煮方便面这种垃圾食品?”郁优优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面质问。
“你妈妈逼你学的吧?”
“干嘛煮两碗,你不是只有在补充能量时才吃饭吗,昨晚才吃了,能量消耗那么快吗,再说了,这种东西也不能补充什么能量吧。”
“你有心事吧?”
“你一整天都在干嘛呀,能量消耗那么快。”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欧源几乎是吼了出来,她现在的样子,欧源有扇她耳光的冲动,明明忍的很难受,却要装得无所谓。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呢。”郁优优直视欧源的眼睛,那双如深潭一般的紫眸也在紧紧盯着自己的。
“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让他们回来,”欧源双手搭在郁优优的肩膀上,“想让你的父母回来。”
“没有啊,怎么会,他们都不要我了。”郁优优不自然的把视线转向别处,她怕再看下去,欧源的紫眸会让她陷进去。
“别忘了,我可会读心术。”
“既然你会读心术,自己听不就好了,何必一直问呢。”郁优优甩开欧源的手,再次对上欧源的眼睛。
“你知道,我可以办到的,让他们回来,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你说。”
“不需要。”郁优优坐回到椅子上,开始向嘴里猛塞面。
“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
“不需要,面不错,要不要尝尝?”郁优优把面碗举到欧源面前。
“你这挤出的笑,很那看。”
“是吗,你再说一遍。”郁优优把面重重放在桌子上,霍然起身。
欧源伸手把郁优优揽进怀里,“眼泪会把胸腔淹没,心会喘不过气来的。”
温热的泪水则薄薄的衬衫上层层晕染。
“明明就想哭的,你这个骗子。”
郁优优班的毕业照是在操场上拍的,男生女生围成两个扇形,男生在外围,女生在里层,扇形的开口处,是他们的班主任,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每张脸上都挂着灿烂。
在同学们的起哄下,易阳,索拉被双双推出了人群,“来个合影嘛,身为班干部的你们,班长您老就配合一下嘛。”
“都是班干部,合个影怕什么,我先回办公室了,记住了,晚自习不要迟到。”说完,班主任还不忘留给大家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是啊,班长就一起照个相而已嘛。”“是啊,是啊.”笑声,附和声此起披伏。
易阳在寻找那个熟悉的笑容,当他把视线,正对相机的时候,他感受到了那道熟悉的目光,郁优优正举着相机帮他们拍照。
相机后面的那双眸子里,住着秋日里最闲静的阳光。
咔嚓的瞬间,易阳的笑也格外温暖人心,没人知道,那个笑是给他的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