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想,这古代农村就是这样,茅房臭的要死,尤其夏天,那气味简直让人无法呼吸啊呼吸,你说她是造个冲水马桶好呢,还是造一副防毒面具好?
王大山耸耸肩,转身进了茅房,心里还得意着,他是想大号来的,可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二妞”,所以,大号还没上呢!哈哈哈!
出来后,一通洗漱,拿了块饼子塞嘴里,又和柳氏夏小翜说了几句话,便到三沟村请人去了。
夏小翜啃完早餐饼子,上了趟茅厕,出来的时候,捏着鼻子绿了脸,差点就没吐了,诅咒几句,一抬眼,便看见柳氏坐在院子里,一大清早就绣荷包,皱了皱眉。
“娘,你没事出门转转,找人聊聊天,别总是绣荷包,眼睛都坏了。”
不想着挣钱会坐吃山空的,虽然荷包挣得不多,也算是进项,柳氏可不想整日游手好闲,便笑了笑说,“等明天大山开始拉车赚钱,我就不会再拼命了,二妞别担心。”
夏小翜没说什么,只去了厨房提了菜刀出来,“我出去给牛割草,要是王李氏他们再敢上门,你就直接拿刀砍!”
说完,将菜刀递到柳氏面前,夏小翜怕王家寻仇,却不知道,昨日王李氏被砍又被毒虫咬,今天虽已无大碍,却是元气大损,她也就嘴里诅咒,把夏小翜、柳氏、王大山挨个骂个狗血喷头,叫声大,却连床都下不了,而王家老二老三就更别提了,脖子还没消肿呢,报仇?歇了吧!
柳氏想起昨日的砍人行为,嘴角不由一阵抽动,怎么“二妞”很暴力,自己也跟着暴力起来了,难道这也能传染?接了菜刀,木然地点了头,“行!你放心吧!”
夏小翜收拾了所需的东西刚走没多久,柳氏就把菜刀放回了厨房,想了想,就来到院门打算上闩,却见夏大水顶着一口新锅过来了,说是用夏楠看病余下的钱在村口李铁匠家里买的,柳氏收了锅,转手给他拿了饼子,问了夏楠的情况。
夏大水接了饼子正说着,见王三妞睡眼惺忪地从屋里出来,却半天没见夏小翜,张嘴想问,却又觉得不妥,便和柳氏打了招呼,情绪低落地拿着饼子走了。
“瞧这孩子的背影多么孤寂,八成是担心着夏楠吧!”柳氏还感叹着,却不知,夏大水失落是因为没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柳氏又怎么可能猜到。
话说夏小翜背着竹篓进了山,半山腰处就寻到一丛又一丛的茂盛鲜草,正要大干一场,却一顿捶胸顿足:特么的!老娘没带镰刀,我靠!
伸手干拔,废了半天劲儿,收获才一点点,都填不满老牛的一个胃,郁闷了一下,收手,暗想,反正都出来了,干脆就去河边吧!
翻过山背,眼看着湖泊就在眼前,夏小翜找了一处阴凉潮湿的草地,放下竹篓,拿出一只小罐,就开始在草地上翻找起来。
没一炷香的功夫,小罐里便挤满了蚂蚱蟋蟀,伸手入怀,刚要拿出蜈蚣打算喂食的时候,忽然之间,便听到一些异响。
夏小翜一惊,连忙抓了棍子,找颗矮树藏起来,只歪出个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湖泊,奶奶的,不会这么倒霉吧!老娘好不容易得空来一趟,不会又正好碰到怪胎吧?攥在手里的棍子不由紧了又紧。
一颗小石子从背后飞来,正打在她屁股上,夏小翜“哎呦”一声,捂着屁股倏然转身,一脸的戒备神色,大意了,没想到敌人竟在她身后五六米的地方!
“干粮,快,交出来,老子要饿死了。”
一道浑厚的男音,一张野人一般的脸,夏小翜一惊,望着那只半坐半跪的物种,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之后,白眼一翻,不屑地抬起下巴。
“草!你丫饿死关小爷鸟事?!”
她还当是那只怪胎呢,却原来是个半身不遂的货,找人抢劫干粮,八成饿得不轻。饿得不轻,说话的口气还这么硬?!软言软语一点,没准还能看他可怜帮帮他!玛德,拎不清的货!可,这货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而那货却愣了愣,貌似没想到一个乡村孩子的口气竟比他还恶劣,接着便是恼羞成怒,“你想死吗?老子一掌劈死你!”
声音干涩沙哑,语气却凶恶狠辣,还真让夏小翜抖了一个机灵,在看那只“半身不遂”,噗一声就笑了出来,“就你这样还想劈死小爷?你有那能力早就劈到山鸡野兔了!还用抢我的干粮!”
却没想到,被她不屑的半身不遂突然之间窜出,腾腾腾,几下就跳了过来,两手一伸,死死扼住夏小翜纤细的脖颈,眼里满是阴毒狠辣的凶恶寒光。
“那老子就把你掐死,以果胸腹!”
这一变故惊得夏小翜冷汗直流,丢了棍子,本能地抬手拉扯着脖子上的魔爪,抬眼之间,倏地一震,就从比她高出两个头的野人眼中想起了某些信息:县城门外,那一纸通缉令……
唉呀妈呀!轻敌乃兵家大忌,决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对手,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一只披着猪皮的老虎啊老虎,而这野人一样的半身不遂,不正是那只武功高强的大盗?价值三百两啊三百两,特么的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弱,掐死个小孩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夏小翜心思流转之间,脸色通红,呼吸困难,却不是被掐的,而是被野人身上的臭味给熏得,刚才离得远没闻到,这会儿近了,那股子味奇臭无比,实在让她无法忍受,一怒之间,一条腿狠狠地踢向野人的下档,用尽了吃奶的力量!
“啊——”
惨无人寰的叫声响起,惊飞一林子的乱鸟,野人本就硬撑的身体,砰一声摔倒,然后双手捂裆,弓着身子,扭曲着,一张脸青紫交加,那冷汗流得就像被大雨冲刷过一样。
夏小翜剧烈的喘息几口,恨意丛生,冲过去,捂着鼻子,叫骂着乱踢乱踹。
“叫你丫敢掐小爷高贵的脖颈!叫你丫敢挑衅小爷冷艳的权威!叫你丫敢用恶臭熏我!把你丫的踢成个太监,再送官府去还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