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发情的****母猪,跑他妈老娘家来撒野,也不看看老娘什么人!”
“二妞!”
柳氏万没想到,二妞小小年纪竟骂人骂得这么难听,王李氏的暴怒,岂是她的小身板能承受的,脚崴了还没好呢!连忙将人护在身后。
“你的脚没事吧!”
“这点伤不算什么,娘,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王李氏被踢得直发蒙,身体晃了晃,才看清,行凶的秃头小子竟是剃了头发的王二妞,那个一见到自己就被吓得不敢吱声的私生女!竟然敢骂她还踢她?简直气炸了。
“小杂种!翻天了!老娘今天打死你!”伸手就去抓柳氏身后的夏小翜。
“婆婆!您消气!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柳氏急忙拦着王李氏,叫喊着身后的人,“二妞!你快认错!”
认错?别扯淡了!夏小翜一双锐利的眼眸直直射向王李氏,透着阴森的地狱之火。王李氏一见,心里咯噔一下,莫名一阵心颤,却性格使然,从不肯吃亏,眼一转,怒从心头起,抡圆了胳膊,就想给柳氏一个大嘴巴,“谁是你婆婆!****贱人养个****杂种!”
夏小翜暴怒,手疾眼快,将柳氏扒拉一边,小身板跳起,踢开王李氏的胳膊,一记直拳狠狠地打在她眼睛上。
“你个老贱人!老杂种!敢打我娘试试!”
王李氏被打得眼冒金星,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黄毛丫头骂了娘,还被打了!肺都气炸了,却见夏小翜如狼一般狠厉的眼神,当真不敢再动手,只捂着剧痛的右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要造反了!小****连老人都敢打!啊!我不活了!”
“你丫再敢****骚逼地骂一试试!”夏小翜狂躁之极,转身抄起挑水的扁担,怒指王李氏。
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不是她的风格!都欺负到家里了,才不管对方是老头还是老太太,照打不误!有犯贱的本事就得承受犯贱的后果!为老不尊,一样该打!
夏小翜瞪着眼,厉眸如刀,满身的乖戾之气,王李氏坐在地上吓得连连后退,却嘴贱地不闲着,“你个小****,你以为老娘能怕你?你个……啊……”
废话不说,夏小翜抡圆扁担就拍过去,王李氏一看她来真的,吓得尖叫,柳氏更是大惊,生怕闹出人命,二妞一辈子就毁了。
“二妞!快住手!快住手——”
闻言,夏小翜愣生生一扁担拍在地上,带起黄土飞扬。
“娘放心,扁担打不死人,最多也就是半残!”将扁担往地上一戳,夏小翜的笑容阴光四射。
柳氏脸色变了变,一看大门处不知什么时候挤满看热闹的村民,心中哀叹,完了!二妞骂人毫无顾忌,在村里的形象本来就不好,今日一过,这名声恐怕再也好不了了,可无论如何也得拦着,不能再继续败坏。
“二妞!你给我进屋去!”
见柳氏难得发火,夏小翜毫不在意地说,“娘!老虎与畜生搏斗的时候,不要试图劝架,搞不好会被畜生咬一口,得不偿失!”
柳氏一愣,看一眼被吓得浑身颤抖的王李氏,体型巨大!在看看满身凌厉气势的夏小翜,瘦小枯干!谁是老虎,谁是畜生,不说也知道,但她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却知道,刚刚要不是“老虎”发威,她早被“畜生”给打了,心中一定,莫名就相信了夏小翜,觉得吃亏的一定是王李氏!
“可是你的名声……”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闺女的名声更加败坏。
“名声?几斤几两?能换银子?所谓名声就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夏小翜挑眉,转目看着王李氏,勾唇,笑得阴森可怖,“有人上门挑衅,又骂又打,我不反击,由着她欺负?我要名声有屁用!”
自己的名声已经毁了,可闺女总要嫁人啊!柳氏还想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大门处,看热闹的村民们也是一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样子,甚至还有人对她们母女指指点点。
王李氏眼珠一转,随后就开始哭天抹泪,却是不敢再乱骂。
“大家来评评理啊!呜呜呜……柳氏不守妇道,在外面生了野种回来,我王家丢不起这个人,这才休了她,她们母女也和我王家没有任何关系,可贱……可柳氏却教唆王大山偷粮食!害得我们一家子都吃不饱!她自己不要名声,王大山是我王家长孙,总要脸面啊!这柳氏该不该骂?该不该打?我的老天爷啊!呜呜呜……”
听了这话,就有村民点头,再看向柳氏的目光就更加不好看了。
柳氏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王大山偷粮食却是事实,可每次就一小把,总共也就两次,哪会让王家一家子都吃不饱?心里郁结却不知该如何反驳,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夏小翜扔了扁担,沉着脸就往院门来,众村民不知她要干嘛,都吓得变了脸色,纷纷后退。
这王二妞原身本是个刁蛮无理的主,以前,村民们对她也只是厌烦而已,可今日,看到她顶着个秃头,再配着一张寒气逼人的小脸,又亲眼见识她怒打王李氏,看着就比先前多了几分狠厉,不由地令人产生畏惧。
而夏小翜却走到大门处,出人意料地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嗷嗷嗷地,学着王李氏也开始哭天抢地,震得众村民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
“还有没有天理啊!嗷呜呜呜……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众位父老乡亲们,都来评评理啊!我娘柳氏什么性格,大家相处三年难道看不出?王李氏仗势欺人,称霸乡里,乡亲们心里难道不明镜!嗷呜呜呜……说我是娘的私生女,这是他们王家的阴谋,实属谣言啊!”
夏小翜捶胸顿足,愣是挤出眼泪,开始一翻痛心的控诉。
“我娘在京城给大户人家当丫鬟,每月工钱都一分不少地往回寄呀!可万万没想到啊,嗷呜呜……我娘年龄到了,回乡养老,他们王家竟看我娘不再赚钱,便撒出恶毒的谣言,诚心败坏我娘的名声,就是想休弃发妻,再娶年轻漂亮的韩氏,真真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啊!嗷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