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后娘娘,逍遥王求见。”
影如霜刚坐下,太监就进来通报。
她微微蹙眉:“他可有说是什么事?”
“王爷并未说明是什么事。”
影如霜当即道:“就说本宫政事繁忙,如非国事,请他切勿打扰。”
然而,太监才刚出去,她就听到外头就传来太监的惊叫声:“王爷,没有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召见,不可颤闯御书房……”
她在心里叹息,这些人怎么拦得住夜英弦?
果然,伴随着稳健的脚步声,夜英弦掀开帘子,大步进来,一边行礼一边问:“母后为何不见我?”
影如霜不得不先处理他的问题:“你这次来找我,一定不会是为了国事吧?”
他这个儿子很少过问国事和政事,而眼下天下太平,国运昌盛,根本没什么要紧的国事需要他这个在野的王爷担心,他过来,恐怕只为了一件她不想去谈的事情。
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夜英弦懒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我查过了,洛红妆失踪的那天晚上,是您身边的吉公公把她给带走的。我想知道,吉公公带她去了哪里,她现在是生是死,又在何处。”
昨天晚上,他绑架和审问过构柳媚烟,得知这一惊人消息后,他思考了半个晚上,还是决定直接来问母后。
如果母后知情,那他再去问太子妃或别的奴才,也不会得到所有的实情,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直接问最关键的人物。
而且,洛红妆失踪得越久越危险,他不能再拖延了。
直到现在,他仍然抱着洛红妆也许还活着的希望。
影如霜的脸上,看不同是什么思绪:“为了区区一个秀女,你大清早地就跑来御书房向本宫兴师问罪?你这个儿子,就是这么当的?”
夜英弦拱了拱手:“儿臣对母后没有不敬之意,儿臣只是想找出心仪女子的下落,而且,儿臣一直相信母后会秉公办事,所以才坦荡荡地直接来问母后。”
坦荡荡?影如霜微微挑眉,他确实够坦荡荡的,如此跑来问她,也不怕得罪了她。
“如果我说,”她慢悍道,“她已经死了呢?”
夜英弦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很冷静:“如果她真死了,儿臣要知道她为何要死、如何死的、尸身埋在何处,另外,你曾说不知她的消息,现在为何又能确定她已经死了。”
影如霜直视他好一会儿,目光移到屏风后面,再移到帘外守着的太监身上:“你们都出去,吉安留下来。”
“是——”守在内室外的几个太监都出去,只留下吉公公。
影如霜随后站起来:“弦儿,你随我到偏厅说话,吉安也过来。”
夜英弦的目光,也往屏风后面扫了一眼,屏幕后面躺着病重的父皇,母后这是要避开父皇说话?
来到偏厅,影如霜对夜英弦道:“你坐下说话。”
夜英弦坐下后,直视着她,虽不明说,却是一副急于知道真相的模样。
影如霜知道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从见到他到现在的短短片刻,她已经想好了如何让他死心,当下慢慢地爆出一句惊天大消息:“皇上,看上洛红妆了。”
“什么?”饶是夜英弦有过诸多猜测和心理准备,还是震惊不已,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父皇与母后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父皇病倒之前对母后可谓是宠冠六宫,十几年来不曾冷落过母后,而母后在父皇病倒之后对他悉心照顾,喂药洗身,从不假借他人之手,这样的父皇会看上一个新入宫的秀女?
而且,父皇病重多年,大半时间神志不清,应该无力行房,这样的父皇,还会贪恋美色?
影如霜叹气,眉间染上轻愁:“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接受,所以,我才选择了对你隐瞒。”
夜英弦抿了抿唇:“请母后务必告诉儿臣到底怎么回事。”
影如霜道:“洛红妆入宫没多久,才貌卓绝、五十年一见的评价就传遍了后宫,也许是有人在你父皇面前提到了她,也许是你父皇无意中看到她的画像,总之,不管怎样都好罢,你父皇对她来了兴趣,说想见见她。我就想吧,你父皇已经多年不曾纳妃,若是有个年少美貌又招人喜欢的女子陪着他,他说不定心情一好,这身体也慢慢跟着好了,便决定成全你父皇的这份心意。”
“事关重大。在分配秀女的前一天晚上,我派吉公公去请她过来,让她跟皇上见个面,看看皇上喜不喜欢再决定如何册封她。没想到……唉,”她轻声叹气,“没想到这女子却说她喜欢的是太子,不想侍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