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祖安慰她几句后,便离开了。或许红云仙祖本心是善良的,她也是嫉恶如仇,而反天庭仅仅是因为不公平;如今,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弥补千风,毕竟千风是她带来的,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她自己,今日千风这般双眉颦蹙的苍悴,可以说,也是她一手酿成的。
四处打听,终于问到了千风的朋友——一个是明南,一个是柳夏;当然,仙祖会尽全力去找他们,可找明南是容易,可这柳夏至今仍然下落不明,就连用烛龙卦也算不出她到底在哪里;相传,用烛龙卦如若算不出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这人死了,第二,这人是上神的命。可是,按常理说,柳夏根本就没有半点功力,莫非,她已经死了?
刚刚月绯棠已经来探望过千风了,哭得很伤心,抽噎着直到被几名士兵给赶了出去。这几日,千风在牢里过得很不踏实,半夜总是梦见柳夏和柳花二人,这真的很奇怪,柳夏不断地给她托梦——有一回,她还梦见了柳夏时而白发时而红眼睛紫嘴巴!这让她惶恐不安,再加上浑身各处地剧痛迫使她十分难受。毕竟这柳夏已经有一阵子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又是被一场噩梦给唤醒,醒来时亦仍是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拌着血水浸透了衣襟,感觉越发地闷热。总觉得有什么声音。她四处张望,起身到铁栅栏外面看看……一片黑漆漆的,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用斗篷的帽子遮住脸的人,一身灰衣,只看到嘴巴,其余的则是黑成一团。那个人走着,埋着头,一直不住地往千风这边挪动,身手敏捷行动利索。
千风呆若木鸡,立马往后退了几步,瞪奇了眼,口张得像个碗盆大,蹲了下来,用干草遮住脸不敢往前看,抖着身体。她沾满红血的手紧抓住干草。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早晚都是死。
那人稍稍动了动手指头,牢门闪着一起金兰色的光晕后自动打开了!千风显得惊愕有蛮失落,蜷着身子尽量往内缩。可她还是竭力抑制住自己,悄悄抬起头来。
“你……是谁……”千风瞪大眼睛盯住那个人,声音抖颤,补了句,“柳…柳夏!”
她都吓傻了——见到八面威风的柳夏,一身敏华的黑衣服,一双紫红的大眼睛,脸上只有冷淡,看不出一丝慈善的笑容,双颊间画刻着红色的水鱼纹。
千风从不曾巴望所有的人来解救她,因为她深深地懂得,她横竖皆是死,救了她倒反害了她,害了天下人。但是,她所希冀的,无非只是几个朋友的探望,柳夏的执着、苦楚,甚至是伤痛却隐隐埋在心里,她最终不愿说出实情。柳夏的这般入魔,迫使千风百般悲痛。
柳夏不动声色地说:“千风!走!跟我离开这里!!”说完,牵起千风那红红的手,蹬脚一飞,不用十秒钟的时间便逃出天牢。
晚风间着死沉沉的深蓝天,野草连根地附在土地上,垂而凋落,显得无奈。
几个士卫赶忙拔起剑追了上来,一边拉着千风一边腾空运轻功的柳夏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伸出手来,露出了细长的紫指甲,狠狠地掐死他们:“找死!!”
这一举动实实在在让千风既难以接受,又满脸地诧异——打心眼底的不信,柳夏不仅变得能飞善打,法力高强,更是变得凶恶残忍,没有一起仁慈之意。
于是,千风立马拽住她的袖子,神情激昂地叫道:“不要,别杀害他们——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柳夏一把甩开了千风,千风一下子退倒在地上,两只蓝汪汪的眼睛焦灼地盯着亦正亦邪的柳夏。她转过身来,对千风喊道:“怎么了!他们都害你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有心思去做这个好人?!到底是为什么?蓉千风我真的是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为人鱼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千风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她,频频摇头,嘴唇犹如一片薄叶蠢蠢欲动,摇头、仍是不断晃脑袋。坚决地不信与惊讶。千风站起身来,刚转身要走,却被柳夏拉住了:“等等,我现在已经把你救出来了。我希望你不要在顾虑这思处那儿了,你那样也等于是我白救了、白杀了这几人。你朝前方的小径一直走着,我在后头跟着你。别回头!千万别回头!”说着,她便指着一条黄色的小土路。
千风就照着她说的,一直走着走着。她也真是傻,柳夏故意支开她,她却傻乎乎地照做了;乎而直到天亮,千风才到了一片树林里,发现柳夏已经跟不上了就打算回去找。
而此时此刻的柳夏,已被众人擒了上来,她是故意的——她以为能用自己的命换自己爱的姐妹的安康,是足的。
按照牢规:劫狱者(把犯人成功救出去的情况下)与犯人同罪,是为包庇罪责,则须受烫锅之刑。
所谓烫锅,就是把柳夏活生生地绑在一锅刚烧开地冒着滚泡足有一百度的烫水上方,一旦绳子被剪断,必掉其烫锅,体无完肤。可柳夏看起来平然,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