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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

东渡的大船快要造好了,各方面的筹备工作都在道航和荣睿的主持下秘密进行着。这一天,在既济寺,他们又将一些要带走的佛具收进了仓库。二人拍打着身上的灰土走出后院,只见在一棵银杏树下,如海正手捧着一本《摩诃止观》,嘴里念念有词。

道航一见这情景,脸上就带了颜色。在长安时他就对如海不怎么看好,勉强答应他跟着来扬州,才发现他无论是学佛还是为人实在是比较笨,这些日子,大家空闲时都在忙着做东渡的准备,只有他算盘珠子拨一下才动一下,平时都离得远远的,好像只等着万事俱备后跟着大和尚登船走人就行了。

其实道航并不知道如海的心思,自从来到扬州拜在鉴真门下后,如海眼看着师父的高足们个个精通佛学,人品端正,才华出众。想到自己才疏学浅,有时听到僧人们辩论佛法时,他脑子里竟然出现一片空白。他只有抓紧一切时间苦学苦修,早日开悟,也好让自己有一点资格跟随师父去传法。

他突然看到荣睿和道航走过来,便起身跑了过去。

“道航师兄。一念三千,一心三观。我有点懂了。”

“你懂什么了?”道航随口一问,脚步却没有停下,他用衣袖擦擦额上的汗,反而抹得脸上一道灰。

如海跟在后面说:“我说不上来,可是空假中三谛圆融我好像领悟了。”

“哦,如海法师又在学习天台教义啊?那可是高深。”荣睿说。

道航冷冷一笑,手拍树干说:“如海,你看着这棵树,它长在这里,你说说它是空,是假,还是非空非假?”

“嘿嘿,这你难不住我。这棵树是空,是假,也是非空非假。”

“为什么?”

“因为……因为……”如海一时语塞。

“你呀,倒是要好好观一观你的佛性哪儿去了。”

道航说完拂袖而去。

如海却像挨了当头一棒,“师兄,他是什么意思?”他拉住也要离去的荣睿。

“大道本无言,全靠心悟去。”

荣睿用手指指他的心,笑笑走了。留下如海呆若木鸡。

哼,有什么了不得呀?你们故弄玄虚,那我就去找师父请教。如海心里这样想着来到大明寺鉴真的僧寮,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师父!”

“哦,是如海,进来。”

如海跨进门,坐到鉴真的对面,口气愣愣地说:“师父,弟子特意前来向你请教。”

“哦。请教什么?”

“什么是佛性?这个问题学佛的人都在问,可是答案怎么说的都有。”

鉴真略略一愣,嘴角露出笑意,说:“我的话你相信吗?”

“师父是悟道的高僧,我怎么能不信呢?”

鉴真指着如海说:“你就有佛性啊。”

如海愣怔半晌:“师父,我如果有佛性,如何才能早日开悟?”

鉴真口气和蔼地说:“要想早日开悟,我也没有什么诀窍。你只要看管好你的两只鹫、两只鹿、两只鹰、一只熊、一个病人,约束口中一条虫,如果做到这些,可能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如海一听急了:“师父!弟子只身来此,根本没有带什么鹫、鹿、鹰、熊之类的鸟兽,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看管呢?”

鉴真笑笑:“如海啊,鹫、鹿、鹰、熊只是比喻,它都在我们的身上。”

如海低头看自己的身体,知道师父是用比喻在点化自己,便点了点头,装做已经理解了,叩首离去。

回到既济寺院内,他把鉴真的话向道航说了一遍。

道航问他:“师父的比喻你懂了吗?”

“懂是懂了,还要再想想”

道航上前一把捏住如海的鼻子往前拽:“木死了!木死了!”

如海跟着鼻子走,喊着:“哎呀!疼!疼!”

站在一旁的荣睿等一些僧人笑起来。

道航松手:“你既然知道疼,也表明你不木啊!”

如海用手摸着揪红的鼻子,很是委屈。

道航向他解释道:“我告诉你,师父说的看管两只鹫,就是要你时刻注意你的眼睛——非礼勿视!”

如海点头,压下一根手指记着。

“看管两只鹿,是要你把持双脚——非礼勿行;”

如海点头,又压下一根手指。

“看管两只鹰,是要你把握住双手——非礼勿动;约束口中一条虫,是要你约束自己的嘴——非礼勿言;看管一只熊,就是护持自己的心——非礼勿想;看护你的病人,就是看护自己的身体,不要让他陷入罪恶之中。师父给你讲的是由戒生定,由定生慧。懂不懂?”

“噢,原来是这样!”如海笑了,伸出压了七个手指的双手:“其实你不说,我也想到了。”

一听这话,道航的双眼又瞪圆了。如海吓得赶紧跑走。

2

下了晚课后,祥彦和思托来到既济寺找荣睿和道航,大家围坐在矮脚桌旁,祥彦拿出一张简易的地图摊开在桌上,说:“船已经快造好了,海粮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师父让我们过来与你们商量,赶快把行走的航线确定下来。”

大家的头围过来看着。

荣睿指着地图上的一条线说:“船走北路虽然风浪小,可是这些年来北路被新罗国控制,难以通行。我们日本的船只都走南路。”

“你们听说没有?这几天东海沿岸出现了海盗,闹得很厉害。”祥彦说。

普照点头:“去李凑官人府上时,他就已经给我们说了,我认为如果现在走,是很不安全的。”

荣睿不以为然地笑笑:“海盗打劫商船,咱们的船上没有财物,他们能把一群僧人怎么样?”

门内说话,门外有耳。恰好此时如海经过,他见门缝开着,便凑过去往里看。

只见道航收起路线图,说:“我看选哪条航线都无所谓。”

大家不解地望着他。

“既然都有危险,只要能到日本,哪条航线不都是一样吗?我看更重要的是先选定去日本的人。”

一听这话,如海两眼贴近门缝,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人选不是也基本上定下来了吗?”荣睿问。

道航口气坚定地说:“如海可以不去!”

祥彦问道航:“怎么了?”

“东渡传法,必须挑选师父众多弟子中超群拔萃,为世师范之人。而如海学问不够,德行不高,根本不够资格。”

门外的如海一听此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又见祥彦说话了:“师父是想用集体的力量和智慧,将律法传播到日本去,人在精而不在多。如海既然跟你来到了扬州,诚心想去日本……”他望着思托、荣睿、普照、玄朗问:“你们的意见呢?”

普照想了想说:“如海虽然不是专门学律,但他既然愿意跟随,也不妨一起去吧。”

荣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认为带不带如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大和尚能安抵日本就行。”

道航见他们态度暧昧,口气一下子激烈起来:“我们此行是为传授戒法而去的,如果连如海这样的人都可以去传法,我宁肯不去!”

此话一说,大家都很吃惊。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祥彦说。

“我认为东渡人员,宁少无滥,如海他学识肤浅,这样的人如果跟随师父渡海传戒,岂不是坏了名声?”

大家只好七嘴八舌地附和道:“行了行了,不带他去就是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此刻站在门外的如海完全被打蒙了。他像通身被浇了冰水,受到了很大的精神打击。他步履蹒跚走到寺里的花园前呆呆地站着,突然歇斯底里地朝着树木花草一通乱打乱踹。

“嗨!嗨!嗨……”

第二天,鉴真正在大明寺经堂伏案整理经文。

如海跑来见他。

“师父,我想问一下,东渡日本何时动身?”

“出航的日程还没有最后敲定。”

“师父,这次与道航和日本僧人结伴来扬州,拜在师父门下,是我如海的荣幸。这半年里,我勤学苦练,丝毫不敢懈怠,以求得与师父一起去日本弘法。可是道航师兄处处与我为难,平时虚心向他请教,也遭到他百般羞辱。现在东渡在即,他更是千方百计地排挤我。”

鉴真一怔:“哦,有这样的事吗?”

如海合掌恳求道:“请师父明鉴,给弟子一个公道。”

“哦,我知道了,你去吧。”

如海恭礼退下。

鉴真陷入沉思,他知道道航聪慧过人,做事又崇尚完美,因而对己对人都很严苛;而如海也确实是佛学功底太浅,去日本传法不够资格,但他对东渡又如此热心。如何才能如他心愿而又有所作为呢?

如海从经堂走出来,正好碰上道航和荣睿、普照三人远远走来。他想避开,忙向另一头走去。没走多远,就听到背后道航在叫他。

“如海,你站住!”

如海站定。

道航来到他跟前:“你到经堂找大和尚去了?”

“怎么?你不允许吗?”

“去干什么了?”

如海也豁出来了,头一歪:“你管不着!”

道航一脸严肃地注视着他:“如海,我给你明说吧,我认为你最好还是能留在大唐继续学佛修行,别做去日本的梦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资格吗?”

“对!你不想想你就是跟着师父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如海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见道航等人扬长而去,如海情绪不佳地走出山门,来到了街市上。

“法师请!法师请!”

不远处传来一串脆脆的声音。如海抬头看,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广陵饭庄。

这是一家素餐馆,如海来到扬州后,经常到这里来坐坐。

老板娘热情而风骚,见到如海,马上迎他进店。

如海找了个座位坐下。

“法师要点什么?”

“给我来碗茶就行。”

老板娘转身让店小二给他端来一碗茶和两碟茶点。

“我们店里的素菜又增加了几样,法师要不要尝尝鲜?”

“不。我只想在你这里坐一坐。”此刻,如海没有一点吃东西的心情。他皱着眉头喝下一碗茶,老板娘又给他添满。

“法师不像前几次那样精神了,难道有什么心思?”

“唉。佛说‘众生平等’,可是这世上真有平等吗?”

“哪里有啊?这大千世界,别说人有富贵贫贱、聪慧愚蠢之分,就连这草木都有大树和小草之别呢。”

“说得好啊,有些人因为是朝廷高官的家僧,又是高僧为师,就可以专横跋扈,排斥别人,哪里还有一点学佛人的慈悲?”

老板娘笑了:“学佛人修六波罗密,其中有一条就是忍辱。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我可是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

“既然忍不下,法师何不另找出路?”

“另找出路?”

“对呀,俗话说,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要想不低头,就只有从那屋檐下走开了。”

如海望着老板娘,心想,说得好听,我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这时,街上人声鼎沸,如海走出去看,只见官府的差役们正在张贴布告。

“大家都看见了吧?官府封海了!从明天开始,民船一律不许出海!”差役朝围观的百姓们喊着。

“民船怎么不许下海了?”有人问。

“海上打仗,民船搅在里面,官兵怎么能分得清谁是百姓?谁是海盗呢?”

“这一下好了,东海的海盗们怕是不敢进扬州了。”

如海听得纳闷:“你说什么?海盗要进扬州?”

“难道你没有听说吗?前一阵从东海传来消息,说有五百海盗要乘船顺江而上,血洗扬州。”

如海一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五百海盗就想血洗扬州?不可能的。”

“海盗杀人如麻,怎么不可能?”

另一个百姓说:“你这个和尚成天在庙里念经,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如果不是真的,朝廷怎么会派来大军,沿海驻守呢?”

如海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真是天佑我如海啊!

你道航不让我跟随师父东渡,如今海盗肆虐海上,看你又如何成行?幸灾乐祸的情绪让他好不得意,他的思维再也不想别的事情了,一根筋只想着要看道航的下场。

道航从香店订购了东渡的香料,他来到大明寺向鉴真汇报。

“师父,麝香我订了二十剂。”

“哦。”

“沉香、甲香、栈香、甘松香、胆唐香、安息香、零陵香、青木香、熏陆香一共六百斤。我已经把订金交了,店家说待香料备齐,就送到既济寺来。”

“好。”鉴真想起如海,对道航说:“道航,如海近日心中迷惑,情绪不佳。你不要太难为他了。”

“师父,他又到你这里来告状了吧?”道航的脸上显出不屑。

“那倒没有。你们一同从长安来,不要丢下他不管。”

“好吧,我听师父的,如海是我带到扬州来的,即使我们走了,我也会把他安顿好。”

“他去日本的热情很高,一块儿走也不是不可以。”

“他那么笨的人,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鉴真微微一笑:“他能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能让他开悟。”

“让他开悟,那比见到铁树开花还难。师父,你要是同意他去,我不反对但也不支持。”

“好。你去告诉如海,也让他放宽心。”

“是。”

“周居士在法华寺绘壁画,他请我过去几日,家里的事你们抓紧时间操办。春天正是好时节,我们争取早日启程。”

“师父放心。”

鉴真走后,道航与荣睿、普照到船场去看船,只见打造好的船已经停泊在水里。他们上到船上。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兴奋不已。

荣睿感叹道:“这比我们来时坐的船大多啦。普照,你还记得我们来大唐时的情景吗?”

“那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经历啊!我好像又听到了在难波津即将启程出发的时候,临岸诸寺钟声齐鸣,那是为我们祈祷一路平安的钟声。”

“一晃十年过去了。现在鉴真大师即将跟随我们东渡,我真恨不得明天就一步踏上故土。”他的眼里闪着泪花:“这会儿在我的家乡美浓,该是樱花盛开的时候了吧。”

“是啊,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

看着他们对家乡的神往之情,道航插话道:“在长安也有樱花,不知是你们哪一次来的遣唐使栽下的。”

“日本也有芍药、牡丹。是中土的‘渡来人’传过去的。”普照说。

荣睿突然像孩子似的在船上打了个滚儿,坐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出发的样子。

“只要天晴风顺,咱们很快就能回到日本啦!”

突然,普照看见河对岸有军队列队而行。

“怎么来了这么多官兵?”

三人站到高处引颈远望。

道航说:“可能是来围剿海盗的吧?”

普照忧愁地说:“如果海上作战,会不会影响我们东渡呢?”

这话让道航和荣睿的心揪了起来,他们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望着远方行进中的军队……

3

海盗传闻越来越多,扬州城里人心惶惶。

淮南道采访使班景倩也是焦头烂额,忙于配合开进淮南一带剿匪的军队。这天,衙内又来了两位军官,班大人便在客堂里接待了他们。

“这些个海盗,杀人越货,为非作歹,闹得人心惶惶,真让人头疼。如今两位将军奉朝廷之命驻守沿海,乃沿海民众之幸啊!”班景倩奉承道。

“扬州乃繁华之地,来往船只频繁,也是引盗祸根,班大人要严加防范,切切不可大意啊!”

“让扬州城安定繁荣,是班某人的职责嘛。听说东海大盗吴令光,势力之大,震惊四方。对他不知有什么部署?”

“朝廷已经调集沿海晋陵郡、离嘉郡、南海郡各郡兵力,加以围剿。并在沿海各州县像拉网般对他进行通缉搜查。”

“哦。看来这次平定海盗指日可待了。”

正说着,只见听差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班景倩闻言变色,他耐着性子送走两位将军后,便换上官服,急匆匆走向公堂。向衙役喊道:“速传来人!”

即刻,报官人被衙役领进大堂,他是乔装打扮的如海。

得知道航阻拦自己跟随鉴真东渡后,如海一直被嫉妒、怨恨的情绪所困,自从听到海盗横行海上的消息后,很是幸灾乐祸。不想,昨天,他看到道航指挥一些挑夫抬着几个大箱子进了寺院,上前悄悄问一个僧人,说箱子里是要带到日本去的佛经。他明白东渡的准备仍在紧张地进行着,只是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顿时有一种彻底被遗弃的慌恐。回到僧寮,他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

夜里,他睡不着,要报复道航的欲念顽强地在他心里打转,挥之不去。

“好你个道航,你不仁,我也不义!”如海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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