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的提议也是卫灵英接下来的打算,在秘地中修养声息,是此行的最终目的,只是刘长老突然不再传讯,总让她有些心神不宁,以刘长老的阅历见识和手段,对方应该奈何不得才对,“是时候启程前往宗门秘地了,我已经让弟子们做好了动身的准备,现在只需要传讯其他两支队伍,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两宗的其他追兵跟上来,我觉得刘长老很有可能是碰上了他们。”
“你是说刘师兄被两宗的另一支追兵埋伏了?”
“这是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否则刘长老不会这么多天都不传讯。”
“要不要派出几名弟子侦查一番,不过这样一来,就有可能暴露我们现在的行踪。”
“就像杜长老你说的那样,宗门如今实力不足,人手匮乏,稍有变故,就显得捉襟见肘,不仅每名弟子都对宗门很重要,而且我们一旦因此暴露,引来对手围攻,几乎没有逃走的可能。”
“那就由在下去查探敌踪,圣女带领本门弟子尽早退入秘地,如何?”
卫灵英沉思一会儿,“要不杜长老由坐镇宗门,我过去探查一番,以我的遁法,没有几人能追的上。”
“圣女固然遁法超群,可万一他们以刘师兄为饵,引你落入他们设好的陷阱,那可就糟糕了,此事由在下来做更合适,宗门的弟子还需要圣女来引领。”
“先静观其变,两天后,如果刘长老还是没有消息,我们也没有发现敌踪,那就朝秘地进发,杜长老刚刚才冒着性命之危摆脱两宗的追兵,现在就不必继续如此了,调养几天,将来也好行事。”卫灵英始终无法驱散心中的不安,她没让杜德再去冒着风险寻觅刘长老,选择暂且按兵不动。
无常、清玄两宗的人,完全收敛了行迹,只等着时机到来,便倾巢出动,让光明宗从此灰飞烟灭。
戚元烈:“叶师弟这是在赏月思人么,思虑过重,有碍修行啊。”
叶昊:“戚师兄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吗?”这几天,他只要不在禁制里打坐修炼,戚元烈总会像幽灵般在附近出现,让他颇感不便。
“好眼力,在下曾听过一位前辈殉情的事,也算是半个过来人,那位前辈真是让我非常不解啊。”
“世上本来就有许多事我们参不透,这也没什么出奇,师兄不必介怀。”
“师弟心胸如此豁达,我倒是看走了眼。”
叶昊无奈一笑,“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听之任之罢了。”
“是了,情深则死,慧极必伤,不适可而止的话,可就危险之极了。师弟我们清玄宗的险壑幽林不少,修身养性最为合适不过,你下次去的话,不妨体验一番,对修行可是极为有益。”
一名弟子在附近巡视的时候,发现了一样东西,一张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圣女亲启,光明出,真言现”,里面裹着一块破旧的兽皮,细细感应里面有微弱的法力波动,这名弟子看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危险,便交给了卫灵英。
卫灵英收到弟子交给她的兽皮,打量了半天,只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她催动法力,灌注其中,不一会儿,上面浮现出几个字“君侧危,速离,迟恐不及。”她看到这句话,心中升起一丝惶恐,眼中纯净的光芒忽然暗淡了一些,十多个呼吸过去,她才重新平静下来。她现在已经想起来这块兽皮的来历了,是以前光明宗所制,交给其他宗门的传讯之物,她手中这块,需要铸鼎期的修为才能看到里面的讯息,就不知道是什么人留给她的,而且里面的内容意有所指,让她极为震惊,但究竟是否可信,却也无法肯定。
现在自杜德归来后,已经过去一天,卫灵英走出打坐修行之处,她召来一名弟子,让其请杜长老过来,不多时,这名弟子告诉她,杜长老刚刚出去查探四周的敌踪了,要过一阵才能回来。
卫灵英放出神识,尽可能地感应四周的动静,耗去小半神识后,她也没能发现任何异象,她暗自思量,稳住心绪,不能因为一个不知来历的消息,就马上自乱阵脚。
杜德在四周漫无目的地飞遁一阵,给谢长庚传讯,他们一天后就会启程离开,前往秘地。他刚刚回到宗门临时落脚处,就看到卫灵英站在外面,凝望着远方,很快就发现了他。
卫灵英:“杜长老。”
杜德:“圣女有事找在下?”
“杜长老,我们提前一天启程吧,现在就这么等下去也没什么用,刘长老如果摆脱了困局,自然能追上我们。”
杜德有些错愕,他不知道卫灵英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想要马上启程,他从中感受到有种极不寻常的意味,因为对方并是那种会轻易改变决定的人,“圣女想清楚了吗,早一天晚一天并没有多大差别。”
“是没有多少差别,不过既然没有多少差别,那提前一天也无妨,杜长老以为呢?”
卫灵英的语气非常坚定,不像是一时兴起,杜德知道她已经打定主意,便不再规劝,“既然圣女觉得这样更好,那我们便启程吧。”
卫灵英忽然又说道:“不过我有一事想要麻烦杜长老。”
“圣女但说无妨。”
“这附近似乎有一位高手潜伏在侧,但其意图尚且不明,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打算,杜长老要小心提防着,切不可被其趁虚而入。”
杜德顿时有些震惊,他自从回到这里,并未发现附近有什么高手隐匿在侧,倘若真的有,那对方的本事确实极为厉害,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但卫灵英是怎么发现的,难道刚才对方潜进来,被卫灵英发现了,“圣女有什么发现?”
“只是出现一些小小的异动,其实我还无法确定。”
“如果对方真的那么厉害,如今敌我不明,确实有些不妙,可能对方只是在附近潜修,我们不经意间扰了他的清净。”
“但愿只是那样,我们还是马上离开这里吧。”
“只好如此了。”
这时候谢长庚正和几名长老商讨,一天后如何继续行动的事,光明宗却已经踏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