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昊虽然没能在地下得到任何好处,但现在的心情却非常不错,他慢悠悠地朝外面走去,他现在的脸色及其苍白,身形消瘦,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不过走了一阵,他渐渐回过神来,想到此行毫无收获,还被吸走了一身气血,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机缘,这怎么能称之为机缘呢?他想到这里,好心情突然不翼而飞,他由衷地觉得,这次真的太倒霉了。他一边叹着气,一边终于来到出口,他刚一出现,两道视线就落在身上,并伴随着惊呼。
圆悔看着叶昊的样子,不知道对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剩下满脸的惊讶,“叶施主你……”
方子越同样感到震惊无语,“你怎么……”
叶昊走到阳光下,沐浴在温暖的感觉中,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他闭上眼睛站在那里,过了一阵,感觉阳光似乎没那么缓和了,这时候他睁开眼睛,发现那棵巨大的枯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长出了叶子,现在轮到他惊讶了,他指着巨树,“这是……”
方子越和圆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示意叶昊并没有看错。
叶昊压下惊愕的情绪,“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出现前的一阵儿。”方子越看着叶昊,语气幽幽地说道,他怀疑对方和眼前的异象脱不了干系。
叶昊想到了那株不知名的植物,他觉得肯定和眼前的状况有关,不过究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是满心的好奇,“哦,原来是这样。”他看着不断长出绿叶的巨树,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这就是机缘?”
圆悔轻诵了几句佛经,开口说道:“过一会儿便能见分晓,不妨稍待片刻。”
叶昊也点头表示同意,他很想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出现怎样的变化,但同时他身旁的两人,有着怎样的打算,他又难以把握到。
那天,叶昊踏入石壁上的通道后,圆悔和方子越就战了起来。圆悔的七层宝塔,散发着清宁的佛光,对煞气有几分克制作用,所以交手不久,方子越就落在下风,不过他的法刃又稳又狠,加上他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对手没能占到什么便宜。
斗了一阵,石壁上的通道已经消失不见,方子越见斗下去也徒劳无功,就转身退走,两人一追一逃,来到了外面,只是他的对手,完全没有罢斗的意思,这让他有些纳闷,但也只好和对方继续交手。这时圆悔浑身佛光大盛,宝塔更比之前变大了几倍,以镇压天地之势,朝对面砸了过去。方子越也从中感受到了不少威胁,浑身的煞气犹如实质,他仿佛战神附体,气势威猛难挡,劈出一道暗红刀光,迎向宝塔。两者撞在一起,气浪将地面刮去了一层,过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两人微微喘息,刚才的碰撞中,他们都受了些轻伤。
方子越凝视着对方,缓缓问道:“我们以前见过?”
“不曾见过。”圆悔语气沉缓,但又让人搞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们普光寺的僧人是行事独特,还是喜欢欺软怕硬?”方子越神色转冷,语气中尽是嘲讽。
圆悔目光一沉,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邪魔外道,见而诛之,这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方子越语气漠然,“邪魔外道,何以见得?”
“你这一身的煞气,因何而来?听说你们浑天宗酷爱征伐,搅得俗世中不得安宁,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贫僧没有妄言吧。”圆悔这次,将对方及其宗门的所作所为,都点了出来,他觉得对方应该没有道理来辩解。
“难道被你们这群和尚整天诓骗,痴痴傻傻地供奉着莫须有的东西,就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吗?”方子越满脸冷笑,并没有因为对方所说,而感到愧疚,反而直言对方所作所为,其实是伪善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果然没有错,本寺诵经礼佛,教化世人向善,竟然也会被指摘,贫僧确实是‘孤陋寡闻’。”圆悔听到对方的反驳,脸上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开口辩解后,不断地默诵佛经。
“世上大道万千,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凡存在自有其道理,你们普光寺虽然传承久远,但也脱不出这个范畴,本宗既然存在于世间,自然是因为合乎道理。”实际上方子越对圆悔的说法,没有太多感触,因为他已经听了太多这样的指责,总之他相信存在即合理。
“歪理谬论,难道后土宗、五行宗等大宗,现在传承断绝,消亡于世间,是违背了什么大道吗?”圆悔感觉有些招架不住,对方长于巧辩,而他就逊色不少。
“盛极而衰,这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从古至今,消亡的宗门不知凡几,正是说明了这个道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方子越占得了先机,自然得理不饶人,语气中更是带上了几分轻蔑之意。
“贫僧在寺中清修时,经常听同门议论浑天宗,本不以为然,今日一见,果然让人大开眼界,你说的不错,贫僧确是愚痴之辈,本寺能传承至今,也正是因为我等愚钝之辈尽心维持,你的道理虽然说的很好,可手底下的本事,却差了些,尤其遇上贫僧。”圆悔神色肃穆,无视了对方的轻蔑,双目中佛光隐现,看起来一言不合,又要大战一场。
“言重了,你们这些和尚,不去参禅诵经,却整天说短道长,实在不该,我们两宗所行之道,虽大有不同,但相隔甚远,本就互不影响,你又何必耿耿于怀,罢了,我本无心指摘贵寺,刚才只是一时心有不忿。”方子越突然放松下来,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而是带着几分调侃,他是觉得,对方虽然笨嘴拙舌,但动起手来绝不含糊,但战上一场,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实在是白费力气。
圆悔浑身佛光微现,语气平和地说道:“出家人也只是修行之人,有些个杂念,本就不足为奇,口舌之争,本是徒劳无益,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