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兴银行深圳分行的办公室王主任,在拉网扫黄过程中被依法拘留。
当时王主任在洗浴中心的按摩室。深圳市的洗浴中心尤其是按摩室,有一些是色情服务场所,王主任与一位小姐被公安人员抓了现行,他被带到一个非常隐密的地方。空旷的房间里,周围的墙壁寒冷刺骨,他裸体被捉,公安人员只让他穿了一条短裤,而且手铐脚镣全部上齐,这一切行为让见过大世面的王主任摸不着头脑。他曾听说过,对抓获的嫖娼卖淫者的处理方法,无非是交几千元的罚款,让单位的人带回去进行教育。这种“重量级”的处理方法,他确实没有听说过,因此特别特别的紧张。一贯养尊处优的他,哪能经受住这种折磨。他猜测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嫖娼被抓,可能是因为更大的问题。在寻找娱乐场所之前,他曾想到过安全问题,因而特意来到五星级的宾馆。根据经验,星级越高的宾馆越安全,因为牵涉到外国人的人权问题。在抓他的过程中,王主任没有见到其他任何人被抓捕,所以脑子清醒反应灵敏的王主任猜测自己的问题出在经济上而不是色情上。
王主任被关进空旷的房子里足足有三个小时,他在寒冷与紧张的思索中度过了终生难忘的三个小时。铁门终于打开了,进来两位公安人员,他们的表情异常严肃,其中一位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王主任说:“不知道。你们先把我放开好吗?”
“想的倒美,你的问题很严重,不老实交待,我们是不会放你的。”
王主任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公安人员说问题很严重,肯定是指一件重大的经济问题,他负责办公大楼的装修时,深圳南方大业公司为了揽下这个工程,曾派小金鱼给了他十万元现金,他当时怎么也推不掉,就“笑纳”了。没想到国兴银行与深圳南方大业公司闹翻了脸,双方急了眼,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林少彬这个表面上非常讲义气的坏蛋,竟然把自己出卖了!除了那一件事情可能东窗事发,再没有能让公安人员抓自己的理由了。为了一点私利,断送了自己的前程,真是倒霉透了。王主任后悔不已,他结结巴巴地说:“我现在坦白,能宽大处理吗?”
“当然,我们党的政策你又不是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位公安人员冷笑着对他说,并用眼睛扫了一下同伴,转身瞅着王主任说:“你讲吧,讲出来我马上放开你,这样多受罪呀!”
王主任流下了眼泪说:“我们行进行大楼装修时,我接受了深圳南方大业公司十万元现金,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兴银行,希望你们能宽大处理。”
两位公安人员相视一笑,立刻又严肃起来,其中一人又接着问:“你还有什么要交待吗?”
王主任急忙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再就是今天晚上这件事。”
“好吧,我们暂时相信你,先给你打开手铐脚镣,你把衣服穿好,不过你不能回家,还要在这里等候处理。”
公安人员给他打开了手铐和脚镣,又把衣服扔给他,两个人走了出去。
锁好铁门之后,两位公安人员笑了起来,一位说:“没有想到今天歪打正着,抓了一个贪官!”
原来,公安部下了一个通缉令:一个杀人犯逃窜到深圳,深圳公安部门根据罪犯的相貌特征开始搜捕,王主任的个头和长相与公安部通缉令上的人极其相似。抓住他之后,大家仔细辨认,才知道抓错了人。俗话说:抓人容易放人难。公安人员知道自己对这名嫖客采取的行动确实太过分,给嫖客戴上了脚镣,是违反操作程序的。刑警队长对具体执行任务抓错人的两位公安人员进行了严肃的批评。两个人在准备放走王主任时,敲打了他几句,没想到竟然敲打出了一个贪污受贿的官员,两人喜出望外,兴致勃勃地找到刑警队长。队长也感到非常高兴,并向上级进行了汇报,他们决定立即送交有关司法机关审理此案,扩大成果,抓出金融系统一批贪赃枉法的官员。
深圳南方大业公司送给国兴银行深圳分行办公室主任十万元的消息,经过公安内部人员的透露,第二天就传到了林少彬那里。这位公安人员对林少彬说王主任是个傻瓜,本来公安人员抓错了人骑虎难下,他却主动交待受贿十万元,如果事实确凿,深圳南方大业公司要派人当面对证。林少彬问他有补救的办法没有,对方说如果公司坚持说没有给钱,司法部门就没有办法定案,因为这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坚持说没有给,另一个人自然就不会再坚持下去,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明白。林少彬向内线人员表示了谢意,立即把小金鱼叫来,他对小金鱼说:“跟我走。”
林少彬手中拿一把汽车钥匙,昂首阔步往前走,小金鱼疑惑地跟在他的后边,两个人来到车库,林少彬发动汽车让小金鱼上车。小金鱼这才问他:“到哪里去呀?”
“到别墅区。”
林少彬说完汽车嗖的一下冲了出去。一路上林少彬再不讲话,小金鱼也不多问,她估计可能有一个重大决策,两个人需要在“密室”里商量。汽车在A6别墅停下后,林少彬停车开门相当迅速,小金鱼从来没有见他慌张到如此程度。他一边迅速行动一边对小金鱼说:“你把门关好,把空调打开,到楼上卧室等我。”
小金鱼依照他的话办好后,来到楼上的卧室静静地等待。她知道林少彬跑进了卫生间,林少彬在小金鱼面前出这样的“洋相”还是第一次。小金鱼顾不得取笑林少彬,思忖林少彬为什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拉她到别墅区,难道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定要到这里来才能办好?小金鱼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这时林少彬走了上来,突然把小金鱼掀翻在床上。小金鱼穿的是裙子,他凶狠地扯下她的短裤,又扯下自己的裤子,从小金鱼的背后插入,两个人叠合到一起。这一切太突然了,让小金鱼无所适从,她既不敢抗拒又无法配合。林少彬一边“工作”一边嘴里喊着×××,我让你发骚。小金鱼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问:“林总,你怎么了?怎么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林少彬发作了一会儿,当热流从他的体内喷射而出之后,他平静了下来,问小金鱼,给国兴银行深圳分行王主任的十万元现金账上是怎么处理的。小金鱼说一起充进了材料费里边,没有任何漏洞,谁也查不出来。林少彬说很好!他这才让小金鱼整理好衣服,并告诉小金鱼王主任出事了,嫖娼时被公安局抓住,他把受贿的十万元钱讲了出来,估计司法部门很快会传讯公司的人过去对口供。为了救出王主任,也为了公司的声誉,林少彬要求小金鱼坚决否认、“死不认账”。他告诉小金鱼:“你见了王主任要狠狠骂他,要把他骂醒,你要告诉他,自己犯了错误不要污蔑好人,我们深圳南方大业公司从来不做这样的事。”
林少彬最后嘱咐小金鱼说:“你这样做,不用多久王主任就会平安出来。”
小金鱼艰难地笑了笑说:“就为这么一件事,你搞得神经兮兮的,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其实这事真不怨王主任,我当时送钱,人家推来推去不接受,推到最后我说,如果国兴银行总部来了客人,王主任出面请客,给我们公司个面子,这样他才收下了。现在出了事,我们也有责任,你放心,我虽然是个女人,却永远不会出卖朋友。”
林少彬又激动地搂住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他是第一次这样对待她,也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流露出这种感情。小金鱼扬起脸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喃喃地说:“不要这样!”
检察院派人到深圳南方大业公司调查时,小金鱼一口咬定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她拒绝出示任何证据。为了彻底弄清事情真相,检察院要求小金鱼与王主任对证,小金鱼欣然同意。小金鱼见到王主任时破口大骂:“你这个坏蛋,我什么时间给你送过钱?你不要污蔑好人,不要说十万,就是一万我也不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