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纯,别看了快到十一点了,该睡了。”贝妍从浴室里走出来。
“哦!”熙纯关上电视正巧看到电视机旁摆放的日历,“对了贝妍,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在1月7号画个圈,演习日不是在1月8号吗?”
贝妍走了过去看着日历感伤地说:“爸爸的祭日!”
“喂!叔叔的祭日你怎么不请假去看他?”贝妍抱着日历坐在沙发上:“是的,每一年那一天我都会去陪他,不过今年有些特殊!”
“什么特殊?涛硕那小子不批你假?”贝妍摇头。“那是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要演习?”
贝妍淡笑:“我不放心你,想在你身边给你打气,我想看到你到1区后再请假!”
“打气,我快被你气死了,叔叔的祭日有多重要,叔叔对你来说有多重要!苏贝妍事情有大小轻重之分你知道吧!”
“好了,看你怒火朝天的样子。爸爸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是熙纯你在我心里不重要吗?”
“我不管啦!你必须回瑾珂看叔叔,我可不想叔叔生我的气,我马上打电话给涛硕,假期我帮你填,明天直接去火车站!”看熙纯拿出手机,贝妍忙站起阻碍:“没关系的,反正我会回去的!别打了,你不想看到我在你身边给你力量吗?”
熙纯干脆地说:“不想,有你在我总感觉我还是千年老二,反而影响我的发挥!”电话已经拨通。
贝妍在候车室等了片刻,无意看见哲勋拿着一张火车票四处张望,贝妍没有回避站了起来,有些话是该说了。
“涛说你要回瑾珂,我不放心,火车上人太多,而且要呆上两天两夜,我买了飞机票在广吉那,我们先出去,走···”贝妍打断了哲勋的话:“石先生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飞机是很方便,可是瑾珂省只有省诚有飞机场。你知道省诚离樰郁市有多远吗?你知道樰郁市又离我的家乡翠谛县有多远吗?可是火车就不同,它能直接停靠樰郁市!”
哲勋早已做好拒绝准备:“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全。不过,我可以让广吉开车送你回家,刚好他的老家也属于翠谛县,应该能节省不少时间。”
贝妍终于说出了心里话:“石哲勋,虽然上课下课还是你们接送,可是这一个月了你不看出来,我对你···”
候车室里的广播想起:“亲爱的旅客,开往瑾珂T1125次列车延时,具体时间还未确定,请您耐心等候,给您带来不便深表歉意!”哲勋听完拉着贝妍的手往外走。
“放手,石哲勋请你放手!”贝妍这时候顾及不了她刚才还未说完的话,她不想这样被石哲勋拉着,这可是她第一次拒绝得那么强烈那么干脆!很不幸,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
出了候车室,哲勋把手中的那张现买的火车票扔在了垃圾桶里,正是有了它的便利,他才可以进候车室找到贝妍。
即便刚才贝妍没有把话说完,哲勋也什么都明白了。贝妍现在对他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不拘谨,不忧伤,还会经常讲些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情。自从贝妍那次喝醉酒醒来重新坐上他的车,她主动向他与广吉打招呼和他们聊天,他就明白了,总有一天他会被拒绝!
贝妍的改变,贝妍说的那些前奏让哲勋很难过,所以刚刚他才第一次不绅士,拉着贝妍往外走。说句难听话他只有厚脸皮,要不然他就没有任何机会,难道要等着贝妍大声对他说:对你没感觉,我爱的是别人,并且永远不会爱上你之类的话吗。
哲勋知道出来后只要有广吉在场贝妍就不会说拒绝他的那些话,因为贝妍很尊重广吉或许因为是老乡吧!还有贝妍很善良,她知道一个老板在下属面前没有颜面那会有多难堪!
傍晚,广吉的车还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哲勋关心地问:“饿了吧,不好意思到现在都没看到一个出口。”
“没事,你们还不是和我一样饿着。”贝妍只能这样回复。
“广吉尽快找一家旅店休息,明早再赶路!”
“是,总经理我想前面一定有出口!”
天色暗淡下来,广吉惊喜地看见出口。从出口处的大圆盘下来是一座城市的郊区,寥寥无几有几家旅店,很普通外面闪着字体不一的住宿两字。哲勋选择了最近的一家庭院式住宿,明天还要赶路呢?
选择这家庭院贝妍很喜欢,看上去有种归心似箭的想家冲动。院门周围由琉璃瓦做成古式围墙,门边的两侧各挂上一个灯笼上面写着:住宿。庭院里面有种暖暖农家气息,有几棵已枯的垂柳树,想必春天到来的时候这里一定柳絮飞雪,很好看!
老板娘出来招呼:“欢迎三位,里边请,几间?”哲勋边走边想没有及时说出,进屋后贝妍准备开口哲勋拦住:“老板两间,我们是刚结婚不久的夫妻!”哲勋还很自然地搂着贝妍僵硬的肩膀。
老板娘见贝妍移开哲勋肩膀笑笑:“看出来,你们确实需要住一间!”
“谁说不是呢!”
贝妍也不甘示弱:“那好住就住,大姐给我抱一床棉被,他睡在地上!”老板笑着,广吉与哲勋觉得是错觉,她居然同意了!
贝妍等老板出去,就在地上铺上床铺。哲勋感谢道:“谢谢哦,我还真不会弄这些!”
贝妍气呼呼地说:“我在帮我自己铺,你睡在床上。”
“哎,我是男人当然要睡在地上,就算你待会要跟我摊牌,我也绝不会让一个柔弱的女人睡在地上!”
贝妍站了起来:“原来你知道我同意和你住一间房是为了避开广吉。”
“我想,你不是随便的女人,刚才老板问我要几间,我在犹豫如果是三间,今晚我会平静度过。可是我宁愿不平静,因为我总要面对你的拒绝,也许听完我会继续执着,也许我会一蹶不振,我不知道是哪种?但是我会对我的感情很坦然!”
贝妍被哲勋说的有些难受,此时此刻她是否有信心说些伤害他的话?随着哲勋几声咳嗽打破了这种僵局,甚至打破他们彼此的艰辛!
贝妍从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五年前哲勋留下来的那件米灰色的羽绒马夹,“把它穿上吧,你在空调房呆习惯了,住在这里很容易感冒的。”
哲勋接过羽绒马夹只觉得眼熟没有想太多,而是对贝妍说:“这衣服是你最爱的人穿过的对吗?你一直保留着!”
贝妍看着哲勋,好想对他说:“这衣服是你的,你信吗?”但最终贝妍苦笑:“是的,我一直留在身边,如果你不愿穿就还给我吧!”
哲勋装着一副不介意地表情:“穿,当然穿!你把最宝贵的东西借给我,说明你不讨厌我!”哲勋把对半折叠的羽绒马夹摊开,一张对折的白纸飘落下来。
贝妍脸色吓得煞白!几个月前还未理清这段感情时,本能的她记录了那时的心情。
哲勋捡起,打开画纸看着上面后又看看贝妍,来来回回反复这样看了好几次最后赞道:“是你画的吗?你知道你画的是谁吗?她叫曲樱?你们俩怎么可能认识?”
贝妍纹丝不动地站着仿佛被飞流的瀑布冲击着,许久她才挤出话语:“哦,真的好巧,没想到我画的人居然像你认识的人!”
哲勋带着喜悦的心情再次欣赏:“是吗?没想到你画画也这么好,想象力也这么棒!不对,不可能?你是不是见过曲樱,要不然不可能画出曲樱来宫辉见我时带上的那两颗钻石耳环?”
贝妍感到快被戳穿赶忙收起画脑海一片混乱:“可能,可能凑巧吧!你赶紧穿上衣服,不然会感冒的!”
“哦!我刚忘了,不过真是那样,那也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曲樱曾经说过她们美术班,只有老师才能画出她的感觉来,其他同学怎么修改怎么画她都不是真正的她。但是从未见过面的你既然能画出她眼里独特的神美和她所散发出来的神韵?”哲勋边穿上马夹边赞不绝口。
“那个我有点累了,你想睡地上还是床上?”哲勋不假思索地坐到地上的床铺上:“当然我睡地上了。”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哦对了,刚才你说我画的像一位叫曲樱的女孩,她和你一样是圣煌人吧?”贝妍走到床前铺开被子故意问起。
“是呀,她家和我家是邻居,我们一起长大,她比我小四岁现在正就读玠荷大学大二美术系。唉!我现在特想带你去见见曲樱,她一定特崇拜你,因为她自己对着自己的照片就画不出来!”哲勋讲述得满心喜悦。
“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很喜欢她?”
“当然,我很喜欢她,喜欢她天天粘着我。你知道吗?小时候我脾气很臭,可她依然愿意和我在一起玩,赶都赶不走。不过现在好了她有了一位很棒的男友够她粘一辈子了!”
贝妍想了解曲樱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她却靠在床头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又不能让哲勋洞察到。
她全搞错了,全误会了,但不管怎样,哲勋对她没有印象,现在居然说喜欢她,她是不是有些可怜!贝妍不知道想了多久,总觉得要向哲勋道歉,误会他的为人,误会他的一颗心!可是哲勋已经熟睡下,贝妍下了床。
在车里时广吉说哲勋很难适应陌生的环境,恐怕要连续过上几天不眠之夜。但现在哲勋睡得像孩子般酣甜,有些令人不解!贝妍不知道五年前的那夜他是否也是这个样子睡的?应该不是这样的吧!那时他那么霸道,脸上布满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