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类集团是从事IT信息技术产业,总部办公大楼位于圣煌国际商贸大厦,这座商务大楼早在十年前就被以绝对优势的天类集团独霸。经过二十年的拼搏与不断进取,天类集团在国际上位置的重要程度已是不可取代,无法替代。
天类集团的知名度给与圣煌这所城市太多光彩,自然顺理成章成为圣煌市民与媒体所追捧的对象,关注程度不亚于当红明星,小风小浪都会出现在各大媒体上,这让天类员工上上下下时刻提醒着自己,超越自己,完美自己!
天类集团在国际上的位置早已稳固,总裁石政正式与股东交流,希望天类由正在上大一的儿子石哲勋接管,然而对于这般一意孤行地想法他的儿子强烈反抗,誓死不从!
石哲勋五岁开始就被石政带到天类,让他接触本不是他那个年纪该拥有的繁忙与紧张。高中时,石政还逼着哲勋一边学习一边视察天类整个运转流程,以及专门为他培训的商业界里的残酷竞争与心计较量。聪明过人的哲勋高中期间就精通天类流程的系统,同时也掌握了父亲在商业上如何应战和遇到突发事件的处理,甚至有时候父亲发表的观点有不足之处他会及时指出,令人赞叹!石哲勋处理应变的才能有目共睹,很快就被董事会一致认可他就是未来天类接班人的最佳人选。
石哲勋一直乖乖地按父亲的意愿走路,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反抗能力,或许是因为高中还没有憧憬自己的人生和未来,让他一直任由父亲摆布。可是现在他大一了,他不会那么幼稚,不会屈服命运,不会把自己推向深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未来天类接班人还有其他股东的儿子呢?凭什么非他不可!向来他们父子都是冷言冷语,这次父亲还像小时候一样命令着他接管天类,石哲勋觉得好笑,没有理会,开始了一段和石政寒冬腊月的冷站。
石政不喜欢儿子的个性,但是天类未来除了石哲勋,没有任何人有能力驾驭,这点他很清楚。
石哲勋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不是因为他是富家子弟,而是他长着偶像般温柔的脸,眼神却冰冷到极点。石哲勋从不参加学校举办的各项活动,距男生女生于千里之外,一些花痴型的女生倒是挺迷恋他的这种所谓的酷或者与众不同,整天像赏花一样围着他。因为曲樱的善良和完美,石哲勋可以容忍每个女孩的荒唐行为,甚至接近于变态行为。石哲勋这般通情达理供人观赏,使他在校的人气一路飙升。好在石哲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并不是纨绔子弟和嚣张,只是默然的冷淡,这让大多男生没有因为他导致学校情侣不稳而不满。
对于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石哲勋毫不在乎,现在的大学生活他很满足,他更希望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而不是父亲将赫赫有名的天类集团交给他。日益成熟的他还会活在父亲的光环下吗?当然不!
石政这两天围绕着石哲勋耳根痛骂,心情坏透了的石哲勋没有向学校请办任何手续,没有告知任何人,开着自己心爱的奔驰车渐渐远离了自己生活19年的圣煌市!
石哲勋不知开了几天几夜,似乎是进入了瑾珂省樰郁市什么地区?自己怎么开到这僻远的山区,哲勋也没搞清楚,他现在正在一条柏油马路上行驶,围绕马路两边是群山环抱,峰壑争秀。这条路似乎是政府下达刚开通没有多久,空气中流露出穷酸的气息告诉了哲勋,这里唯一骄傲的东西恐怕就是这条新开的马路。
天空飘起了小雨,四周荒无人影,车子也快没有油了,必须想办法尽快找家旅店,不知道这边一带有没有旅店?若是能有个小镇什么的,说不定他有办法弄到车油。哲勋继续向前开去,他的直觉告诉他,前面一定有他落脚的地方。
开了半天,车油最终见底,好在哲勋下意识停靠在路边。郁闷的哲勋从车里走了出来,道路的两旁还是被连绵的高山围绕。哲勋很气愤真没想到这条路延伸这么长,连山也欺负外地人,这里山峦迭障,连绵不绝好似没有尽头。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小雨一直延续着,哲勋顺着马路的高坡走上去,意外看到了一片辽阔的土地上坐落着几座小村庄。雨中乡村的景色倒是挺令人心旷神怡的,哲勋喜出望外地同时埋怨着:“就差这点路程竟然没油了,真够背的!”
哲勋沿着路边跑着,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位少女侧身躺在路边。
哲勋快速走近,女孩脸上和露出的小腿到处都是伤,血迹斑斑!哲勋仰望路边的大山,显然是从山上摔下来的。
哲勋迅速将女孩抱回到车里,给她吃了消炎药。哲勋车上以前常备很多外伤药,以便于运动时不小心弄伤自己,可惜这次离家出走前他忘了外伤药已经被他喷完了。哲勋摇晃着不同大小,不同颜色的药瓶气愤之极,因为那女孩的伤口有些地方还在不断地流血。
“不行,这样流下去会出人命的。”哲勋用抽纸擦着女孩每个伤口,然后将纸与纸连接起来包扎每个伤口。简单制止后哲勋推开车门跑向高坡。
暮色降临,必须快点找医生!雨越下越大,哲勋借着激光小电筒的光辉,看着前方一条小路蜿蜒曲折而又伸长,估计走到最近的村子也要1小时左右,算算来回的时间怕是那个女孩支持不住。哲勋回头看着车子,很是倒霉的样子:“该怎么办?怎么偏偏让我碰上了?”
几番思想后哲勋返回到车子里,果然那女孩脸色变得很差,全身上下冰凉,哲勋下意识将自己的皮革外套拖下来给她穿上,拿起她的手使劲揉搓,可为什么脸色还这么难看?
哲勋把自己上身唯一的衬衫脱了下来,轻轻将那女孩冰冷的脸贴近自己的胸膛,再用外套盖在她身上。哲勋一直紧紧地抱着那个女孩,直到感觉那女孩呼吸有些均匀,才放下心睡了过去。
清晨,氤氲缭绕,层层白雾笼罩着这片山脉,苏贝妍躺在石哲勋怀里安静地熟睡着。
苏贝妍今年17岁读高三,是这里安凤村的人,十几天前她的爸爸苏龙在外村做瓦工不小心砸伤了脚,当即她就劝她的爸爸去镇上看看,可是苏龙怎么舍得花掉积攒下来供贝妍上大学的钱。这一拖,没想到伤口越肿越厉害,令人意想不到苏龙的言语也随之变得含糊不清?贝妍再也没有心情好好读书,她立刻放弃了县城高中的学业,骗爸爸以后有机会再读。贝妍知道家里的情况,倘若因为自己的前途要失去爸爸,她怎么可能安心读书?何况她和苏龙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这般疼爱着她只为她活着,贝妍很清楚爸爸才是最重要!苏龙虽然说话不清晰,可是意识相当清醒,他死活都不肯去县诚医院,不许贝妍为他乱花钱,只是每次用那双愧疚地眼神看着贝妍,牢牢抓住贝妍的双手不放开!
贝妍深深明白爸爸不愿去医院的含义,她没有办法也强迫不了,可她不会放弃,她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她唯一的亲人离她越来越远,现在能救爸爸的人只有她自己,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要看到爸爸健康站起来!听说紫菊山上的灡菊草对久久不愈地伤口,特别管用。贝妍毫不犹豫踏上紫菊山,可是现在已是冬天要找到灡菊草的草根是很困难的,而且又在曲折崎岖的山上。从昨早到傍晚贝妍不但没有挖到灡菊草,还不幸从山腰上滚了下来。
贝妍感觉全身酸痛,慢慢睁开眼后,天呀!她的脸居然贴在上身赤裸的男子的胸膛上!
“天呐!我被坏人抓了?我应该没有怎样吧?”贝妍心跳加速却又不能惊醒坏人,怎么办?冷静下来!冷静!冷静!
贝妍小心翼翼地将哲勋紧抱着她的双手移了位置。“不要醒!不要醒!”贝妍心里一遍遍地祈祷,自己将身子慢慢靠向车门,可是这车门是怎么打开的?哪个是打开车门的?急出一身冷汗的她终于打开了车门,艰难地迈出右脚。伤口令小腿吃力起来,贝妍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同时也吓了一跳赶忙捂住了嘴,还好哲勋只是翻了身。
出来后,贝妍小心谨慎地关上门。一瘸一拐逃生,没走多远便想起了爸爸,这让她回忆起昨天上山寻找灡菊草的事。接着她想起了她是从紫菊山掉下来的,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贝妍低头查看自己,这才发现身上穿着一件米灰色的羽绒马夹,那么刚刚在车里看到的那些血纸是替她止血而并非杀人?贝妍强忍着剧痛弯腰挽起右腿的裤脚,最痛的小腿部位被揉紧的纸巾紧紧地包裹着!
“原来他是救我的···可是,那也不能上身一丝不挂?将所有衣服让给我取暖!”贝妍难以理解,内敛的她脸上顿时泛红。
毕竟人家救了她,至少回去说声谢谢吧。贝妍转头吓了一跳!
哲勋醒来,发现昨夜那个女孩穿着自己的衣服在外面,好像要走。套上皮革来不急拉上拉链,从车里出来。
忘了脚伤的贝妍赶紧走过去,“啊!好疼!”贝妍坚持一点一点地移动着脚步,脚疼得走不稳还差点摔了,哲勋见她这样走路看不惯便向她走了过去。
贝妍没法不低头,哲勋坦露的胸膛总会让她联想到被他整夜抱时的情形,这样被救的经过真的很丢脸!
在这冰峰下,在这冰雾里,两人僵持了很久,哲勋在等一句谢谢,而贝妍实在没脸说话更没脸抬头。
可能是担心哲勋着凉,贝妍终于抬起了头:“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带走你衣服的,我不知道我穿着你的衣服,我···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我···正想回去还给你!我···我这就还给你。”
“不用了!”哲勋冷言地说了一句,然后将自己皮革拉链拉了起来。“这里有旅店吗?或是小镇什么的?”
“有,不过到紫山镇需要一个多小时。”
哲勋听完向马路的高坡走上去,雾太大了他什么也看不见,转头看到坡下的贝妍艰难地走着。
哲勋看了很不爽,叹了一口霉气走向贝妍。站在贝妍面前哲勋转了身,命令道:“上来!”“不用!我···我可以,我···”
“你可不可以不要婆婆妈妈,你以为我想救你呀,想背着你呀,我讨厌我看到了装作没看见,仅此而以!”哲勋一想到这丫头,三番五次浪费他的时间就觉得够霉的,他恨不得她马上消失,这样他就不会心情不畅。
“可是,是高坡···”贝妍难为情地说。“对!高坡你更难走,不是吗?”哲勋说完两只胳膊往身后弯,贝妍还没来得急反应,就已经被他背了起来。
从后面看着哲勋俊秀的侧脸,表情相当不满,可是就是这张冷漠的俊脸下却埋藏着暖暖的善良!贝妍想着昨夜整晚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心跳不由地加速跳动起来!
在这凉凉的晨雾中,在这宁静的乡间小路上,贝妍感受着哲勋的愤怒表情以及背她时的用力呼吸!不一会儿哲勋额头已是满头大汗,贝妍情不自禁抬起右手,但又缩了回来。
哲勋额头的汗水顺着他脸庞流下来,贝妍奇怪的心疼,终于鼓足勇气地说:“我可以自己走吗?”哲勋没有理会,继续前进着。
短短地一个小时的接触,贝研感受到了哲勋性格孤僻与古怪,他不愿多说一句话。安凤村是这条小路第六个岔路口向右转,而哲勋心里只关心去镇上的路,他满身的怨气,令贝妍吭的不敢吭一声,还敢跟他说,她不走这条路吗?
雾霭逐渐散开来·····
走进紫山镇哲勋问贝妍,“这里哪有诊所?”“那边!”贝妍指了过去。
“还好没伤到骨头都是外伤,幸好你昨晚及时止了血,不然多处伤口一起流血会比骨折更严重。”医生看着哲勋夸奖他。
哲勋还是一副淡然,付钱时他对医生说,“用最好的药,别留疤痕。”
医生攥着一叠钱连连点头很职业地向哲勋保证:“你放心,我会用最好的药让她痊愈,不留疤痕。”听到医生十分把握的承诺,哲勋转身走出了诊所,没有回头。
“那个···喂!我还没说声谢谢呢···”贝妍渐渐小声说到,目光送走渐远的背影。身体还是很暖和,就想他不曾离开过一样,贝妍低头看着身上穿着他的羽绒马夹,隐约产生了疼痛和不舍的情愫,眼角突兀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