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过去掐住她的脸颊将她扳转过来,冷目直逼她躲闪的眸光,轻冷说道:“你若再敢把你低贱的主意打在蔺王身上,本王会亲自将你了结。”
寒薄的魅惑声线如同戾钟般撞入柳萧萧的心窝,她的目光依旧桀骜凌厉,傲慢之色并没因为刚才的惊惧而退减半分。
她越是摆出这幅不屈的姿态,他的冷眉皱得越是巴紧,掐在她脸颊上的力度骤然剧增。柳萧萧的眉心难受抽搐一下,桀骜的凌目抹上疼痛难忍之色。
看见她这副狼狈的伤痛模样,九慕阳的心一阵凉快,他伏身到她的耳边轻声低念:“夜阑毒每次发作都会被上一次增加功效,对你的疼痛折磨增加一倍。但你放心,时间没变,依旧是一个时辰。”
柳萧萧倒落地上蜷缩成一团,娇嫩的双手使劲揉抓着自己腹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交换,被潭水打湿的身子加上冷汗热汗的浇淋显得更加瘦小凄清。
九慕阳挺立起来看着地上痛不欲生的人儿,嘴角勾起那抹兴趣盎然的弧度淡漠说道:“如果一个时辰之后,你依然活着,本王会再赏你一件宝物。”说罢,他就拂袖走了。
九慕阳从书房出来,只听见自己的床上有一丝小骚动,他轻皱冷眉转去一双淡漠的厉眸冷声责备:“你留在这里是等我给你惩罚吗?”
床上的被窝蠢动了一下继而探出一个鬼灵的小头出来,九慕跖抹了抹鼻子嬉笑问:“皇兄,那妖女怎样呢?”
“你关心她?”九慕阳向床边走去轻冷问。
“嗯!”九慕跖蹦下床抓着他的衣袂,笑嘿嘿问道,“那妖女死呢还是生不如死?”
他再皱了皱眉毛还没长齐的小眉头,再闷闷地搂抱双手淘气恼说:“嗬,她以为耍点小把戏就想让我饶了她,嗬,做梦!什么破苦肉计,竟敢在小王身上耍阴谋,害我差点死了!这次小王必定要弄死她!”
他邪眉一挑瞪向淡漠的九慕阳问:“皇兄,你到底有没有将她弄死?你舍不得下手,跖儿亲自来!”
九慕阳二指捏着九慕跖的背襟将他从地上吊起来,看了看他灵黠的双瞳,略带愠色说:“跖儿,皇兄不喜欢被任何人利用。”
九慕跖使劲挣扎了几下,九慕阳冷眉轻眨再次毫不怜惜地松手。
“啊!”九慕跖扑到地上又吃了一口灰,他揉了揉差点没被摔裂的心肺再抬起眼眸白了一眼九慕阳不爽说道:“皇兄,跖儿疼死了!谁让她那么坏,想要用苦肉计博取我的同情!而且皇兄你不是也想杀了她?跖儿只是给你推一把。”
九慕跖苦巴巴地转过头去又暗暗窃笑--没错,刚才在西厢外为那妖女求情,为的就是让皇兄以为她的苦肉计得逞了,增加皇兄对她的恨意,狠狠教训她一顿!
“她的事情处理完了,该轮到你了。”九慕阳突然冒出一句,九慕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忙匍匐爬行开溜,九慕阳二指掐起他的背襟向外走去。
当然,九慕跖的小把戏他可是看在眼里,只是不管这次意外是不是柳萧萧一手策划,他都绝对不允许谁想借故亲近他唯一的弟弟!
“皇兄饶命啊!”九慕跖苦巴巴地求饶大喊。
柳萧萧带着蚀骨的疼痛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沿着漆黑的大街走去,刚才不知怎的就用法术离开了那个地室牢笼,她不想再被他看自己的笑话,不要再一副狼狈的样子供给他凉快的取笑。
脑海里似乎失去了点什么,但她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而来,记得韦宇乔的爱、记得九慕阳的恨。
“吖……”柳萧萧拧紧眉头低吟一声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这副残躯前进,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她眸色一陈就昏倒在地上了。
“吁……”黑夜中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夫勒紧绳子疑惑地看了看转向马车里面说:“公子,有一个人昏倒在前边的路上。”
“喔?”马车传来一个温婉的好奇声,声音低沉犹如和熙阳光的温暖好听,“夜路弥漫,相遇便是缘分,将她一块带上吧。”
悦翔客栈
几个女子在厢房里忙和,给柳萧萧换上干净的衣服揉刚浸湿的发丝,她们围在床边细细观赏了一下昏迷的柳萧萧,好好一张绝世容颜却被脸上的一道疤痕毁了大半,但那股独一无二妩媚依旧撩动人心,分明是容颜摧毁但是同为女子还禁不住为之倾心。
“姑娘如何呢?”一个文雅声音转来,围在床边的女子连忙退到两边,两个侍女推开厢房的门。
随后走进一个年轻的男子来,翠玉束发,锦绣华衣披落修长的身子上,双龙金丝绣边环玉腰带紧束银色华衣,淡雅的贵气中透出一份诡秘的高雅。脸如青竹刚劲俊秀,脱俗的温婉眸色加上嘴角的半分勾起弧度,给人一份可亲之感。
“公子!”众侍女双手交叠在身侧恭谨欠拜一下,其中一个绿衣侍女走上前来微笑说道:“公子,奴婢已经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她的脸上有伤痕,已经上药了;背上有轻微红肿瘀伤,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其他一切安好。”
“嗯。”男子淡若地应了声,轻拂金丝锦绣跨衣坐到床边。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用指背轻拂在柳萧萧脸庞细腻的肌肤上,细细把赏这诱人的容颜--娇媚的脸庞每一条优雅的弧线都如神功雕塑般柔落,略微抽搐的烟末柳眉如翠峰娇滴,琼瑶玉鼻好比华珠玉翠般诱人,透脂黛脸粉若霜雪,惨白樱唇如红梅铺雪的娇美。
“如此绝色容颜,即使毁了大半仍可倾国,怪不得他们都为了你贱城踏地。”男子凝视着柳萧萧若有意味低念了句,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笑容,他又转向绿衣女子温婉吩咐,“流芸,把沁香凝雪取来。”
“嗯?”流芸愣了一下再跟起她的侍女疑惑对看一下,
“没听懂我的话吗?”男子温婉的眸色一沉继而翻上一袭骇人的凌厉,流芸吸了一口寒气连忙转过去取来一个银亮色巴掌大小的雕镂锦盒,男子接过锦盒再淡若地吩咐,“端一碗温茶过来。”
另一个侍女忙把茶递过来,男子打开锦盒把里面的雪白粉末勺到碗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