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源真一直在思量。自己有何打算?
不想不知道,一想之下,源真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打算。
当然,也不是没有打算,就是除自己外,没有别地打算。
原本,在源真心中,只想着好好的修炼。
就是那种晨朝采气、月夕餐霞,对日歇情、映月观心,闲则炼形、碌则应世的修道养真的生活态度。
但兄长那简单的一问,却打破了源真心中那美好修道生活的憧憬。
是啊!自己有何打算?那种优哉游哉的修道生活,的确是源真最好的选择。
但对父母呢?对兄长呢?对姊妹呢?
这样的生活,对他们而言,没有一丝的好处,没有一丝的帮助,只是满足自己的需要罢了。
如果那样生活,他们可能会体谅自己吧。
但,为何自己心中却满是不安啊。
秦子祥看到了源真的茫然,张嘴欲说些什么,可到口边却没有说出来。
看着弟弟那有些出神的样子,再看看这如同南北对峙、曲径分明的青石大街,秦子祥心中不由的轻叹一声。
秦子祥轻轻地拉起源真的手,慢慢的往家而去。
***
“你怎能这般糊涂,宝儿还年幼,你怎么可以存这样的心思啊!虽说那苏家、庄家都出了个先天,看起来繁华异常。但咱们家也不需要宝儿出头露面来挣那些个俗物啊!我今个内外忙着送走了杰儿,看顾了一下生意,才没有照看宝儿。却让你个势利鬼给闹出了个的好样子啊。”宅院内室,秦子宝厉声训斥着秦子祥。
“二哥,我也是为家好啊!那庄家出了个庄青尘、苏家出了个苏月,她们和宝儿一样都是先天。她庄家凭着这点就能够占那酿酒的生意,我秦家为什么不能凭着宝儿出入天堑,去谋那其他的生意啊!”秦子祥低落的言语道。
“糊涂啊!糊涂。你…我可怎么说你啊。早知就不予你说宝儿的事情了。你…今天没有对外人说过宝儿的事情吧?”秦子宝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天堑街上问了一句宝儿有何打算。谁知他一听就出神了,也不言语,一路回来亦是如此。我也没说什么别的啊!真的,我没说什么啊!”秦子祥解释道。
“哼!没说什么就好,你看着苏家、庄家眼红,想让宝儿出头去挣一挣,笑话!自家当兄长无能,却让弟弟出头,这是谁教你的啊?如果你想比下那庄、苏两家,就自己努力去,别想拉着宝儿替你出头。”
秦子祥满面通红,赤眼看着兄长,绷着嘴没有再说什么。
“二哥,你不要再说三哥了。”源真推门而入,轻言道。
“宝儿,你…,回去休息吧!没事的,我只不过是说道你三哥一下,没什么的,回去吧!你说呢!”秦子宝语气和祥的说着,最后一句时踢了秦子祥一下,让他说话。
“是啊,宝儿。我和你二哥说会话,你去休息吧。明个三哥再带你去转转明远城的山水风光,然后…”
没等秦子祥说完,秦子宝又是一脚踢过来,骂道“明个你就滚回山阳报账去,宝儿不用你照看,你嫂子这几天正好没事,可以看着。你也别没话找话,快向宝儿赔不是,看看你是怎么当兄长的,不知想着好好的照看弟弟,却存了龌龊的心思。”
秦子祥委屈的看着源真,欲言道“五弟,我…。”
源真一把搂住秦子祥的胳膊,对着秦子宝说道“二哥,你不要骂三哥了。三哥没错的,错在宝儿。”
秦子宝疑道“你有何错啊?宝儿。”
“二哥,我也是姓秦,我亦是颛顼之后、嬴氏血脉。”
“嗯,这与你是否有错相关吗?”
“二哥请听我言。我自修道以来,家中不知我之情况,我亦没有详加解释。致使三哥相猜,被二哥训骂。此乃我之一错。
近年来,我心中只记修道,而忘乎父母之恩、兄弟之爱,只想自己之道,而勿秦家之事,乃我之二错。
两错在先,我怎能无过啊。现今我已谨记,日后定当悔改,请二兄原谅。后言后行,望兄长共鉴之。”
然后,源真大礼拜倒,向兄长谢罪。秦氏兄弟急忙把源真扶起,细言宽慰。
而后,源真简明扼要的将自己的情况,详细的向二位哥哥讲解了一遍。
待源真讲完,秦氏兄弟二人中还是兄长秦子宝,最先从源真那令人震惊的话语之中清醒了过来。
“照你说的,你现在已是筑基有成,不过是由于筑基时损耗过大,真气还没有恢复是吧?”秦子宝轻声问道。
“正是如此。不过,我心中没有比对,具体的法力高低还不是很清楚。”源真点头应道。
而秦子祥这时醒过神来,一把把源真抱起,压着嗓子叫道“我家宝儿果然了得。哈哈,筑基啊、筑基,看这明远城哪个敢小看我秦家,我秦子祥的兄弟可是筑基修士啊!嘿…”
秦子祥还没乐够,秦子宝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厉声低语道“嚷嚷什么,没大没小,还不把宝儿放下,一边儿呆着去,听我说话。”
秦子祥看了看含笑的源真,又看了看满脸肃然的兄长,轻轻地把源真放下,而后低头站在了一边,不过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忍不住的露出来了。
秦子宝肃然道“宝儿,你之事甚大,需仔细思量日后行止。你师父可有警语相告于你。”
“嗯,我师父有言道,不可过于招摇和扬名。其他好像没什么了。”
“嘿嘿,做到这两点可不容易啊!不过我等兄弟三人齐心,万事何难。好了,现在当好好的谋划一下日后的事了。宝儿,我一会儿讲的哪里不对,你需提醒我,还有子祥,你也参谋一下。”
说完,秦子宝对源真日后的生活谋划开来,其他二人亦提起精神来细细的参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