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断流逝,学生越聚越多,但都很有默契的站在距离大厅有三四米的黄线外。不远处伊斯文带着一大批学生“杀气腾腾”地赶来。
“开始了吗,校长来了没?”伊斯文把学生留在外面,自己小跑进大厅问元一。
“校长?还没啊,可能有事耽误了吧。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迟啊?”元一好奇的问。
“还不是因为这些学生,有一个测血脉的时候晕血,浪费我时间先不说吧,还让你们等,我…”伊斯文有些内疚的说。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让我们等还好,”比昂忍不住抱怨,“校长那次有准时到,每一次我们都要多等十几分钟。”
“怎么又在背后说我啊,是因为校董会,所以慢了…”安奇校长脸上还有些汗珠,可能没来的及擦吧,因此也可以知道安奇其实很努力。
“迟到了还有这么多话。”林子云冷冷地说,“再不开始我就和小光头回去了。”
“子云,”元一小声呵斥林子云,又带笑对安奇说,“校长,你别往心里去,人一多他就会这样。”
“不会,他可是冷若的孙子,自然有相像的地方。”安奇不在意的摆摆手,“你们是没见过冷若年轻时的样子,比他——林子云厉害多了。那冷的…啧啧啧。”
“你不认为当着孙子的面说他奶奶不是一个好选择吗?”林子云声音更冷了,在这的只有元一知道林子云要爆发了,忙上前挡住林子云的视线,“好了,好了,人都已经来了,那我们开始测试吧,子云等不及了。”
“哦,哦,再找八个人进来,开始吧。”比昂出来打圆场,还用眼神暗示伊斯文,“伊斯文主任,快叫学生吧。”
伊斯文也看到了林子云快要结出冰的脸,“好,比昂老师你先给他们把装备带上吧。”他忙出去随便叫了几个学生,“你们自己把装备带上吧。”
“咳咳,”安奇清了清喉咙,“你们把本子放大腿上,闭上眼。全力回想血脉苏醒时脑海中产生的画面,我们把那叫做‘传承’”
“好,你们把装备戴好,那电笔拿着。”比昂说,“就像这样。”他给林子云把装备安好。
“边启,接通电源吧。还有,友情提醒,不要把装备弄坏了,装备部的怒火你们承受不起。当然,”安奇假装不在意的扫了林子云一眼,“除了个别不尊老的人。”
边启按了一个按钮,距形装置放出暗淡的光芒,连接线也发出或绿或红的荧光。
所有学生都闭着眼,林子云也不列外。他努力的回想所谓的“传承”,可是他血脉在七岁就苏醒了,离现在可有十二年呢。算了,林子云想。林子云把心一横,刚脆什么都不想。
脑海里所有记忆都沉静了,不在喧滕,就像没有电灯也没有人的房间,任何喧嚣任何光源都不见了。突然有个人不经同意就安了灯泡,迎着光问,你想报仇吗?你爷爷你父亲都死了,只要信仰我,我会把无边神力加诸你身。然后,灯又灭了,一切又回归黑暗。要报仇吗?一个声音响起。当然,另一个声音说,不过要好好考虑。好,那就借用他的力量,第一个声音又响起。不行,一个男声响起。灯又亮了,一个穿大红官袍,手提把玉剑的男人站在灯下。好奇怪?林子云像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男人,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一切,这一点也不虚假,就像是两人面对面,甚至,他甚至能觉察到他——那个男人在呼吸。
可能是光源的原因吧,林子元想。
“动了,子云动了。你们快看啊。”元一等了很久也没看到林子云落笔,心里着急。现在林子云终于有反应了,他激动的差点叫出来,幸好一旁的伊斯文恰到好处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在林子云下笔之前,已经有学校画完了,但他们都没有离开,只是摘下头盔压在小册子上,并好奇的打量其他学生,尤其是林子云,因为他的本子上还是空白一片。
林子云动了,画的飞快。电笔不断喷吐颜料,先以黑色构筑天空,一轮乳白色的明月悬挂,其下又以灰色偏黑的颜色为背景,几棵没有叶子的枯树零星排布。那个男人,就是林子云脑海中出现的男人,以一模一样的姿饰出现在纸上。
林子云缓缓睁开双眼,无力的扫视一圈,又抬头看向天花板,露出璀璨的笑容,他的目光像是能透过屋顶,直接看到天空,与远古的英灵,云中的圣贤,对话。他摘下头盔,放于膝上,嘴角保留一丝微笑,不像先前那般冰冷。林子云又拿起手中的画,仔细端详,良久,他才说了句:报仇,不是我唯一应该做的事。
“子云,”元一走上来,带着担忧,“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完还伸手想摸林子云的额头,却被林子云打开了。
“我没事,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林子云笑眯眯的说,但林子云笑的越开心,元一就越是怀疑,因为他很清楚,林子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得这开心,肯定有问题。元一刚想问,就听见林子云悠悠的说:“因为想通了一些事。元一叔叔你不用担心我。”元一满腹狐疑但没有多问什么。
“好了,”安奇拍拍手,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你们把本子都交到我这里就可以出去了。”一张张纸都画有不同形状的天使像,但没有一张会有背景,都只有类似素描的画相。
“嗯,这一届学习的血脉都不错,你们看。”安奇把手中的画递给其他人,林子云因为被元一拉住了,也就留下顺便看看其他人的。
月觉画的也是素描类型的四翼天使,四翼分别遮住脸和腿,双手没拿灵器,合十置于胸前。这幅画最大的不同在于天使的周围被渲染出一层淡淡的金色。这是其他人笔下所没有的。
“啊,怎么会这样。”安奇惊呼一声,像看见鬼一样,手一抖,纸都差点掉下。
“怎么啦?”伊斯文问。校长把最后那种纸递给伊斯文。“啊,啊,啊。”伊斯文更不勘,纸飘飘然的落下。其他人也就都看到了。黑云,白月,枯树以及一个穿大红官袍的男人——是林子云画的。
元一也惊叫了一声,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认出了画上那个男人是天师中的一位,具体是哪个就不清楚了。“我们家子云就是厉害,你们看这小月亮,这小树…子云,比你老爸强。”元一还勉励似的拍了拍林子云的背。
“哦,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在这里快二十年了,也没见过逼真到这种层度的。”伊斯文检起纸塞到比昂手中,“好像他父亲也没有到这层次吧。”
“如果他体内血脉全部苏醒那会是多么恐怖啊。”比昂闭目想了想,“整个学院都没有人是他对手了吧。”
“说什么呢?”元一不客气的说,“怎么可能三种血脉都苏醒,林极才两种血脉都没有苏醒,更何况子云了。”
“那元一你知道林极的命运血脉为什么无法苏醒吗?”伊斯文看了眼林子云问。
“这我不清楚,早先我们也问过,但命姨不肯讲,只说是命运一脉的秘密。以后可能会告诉子云吧。”元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