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沫被送入了普通病房,除了刘宇桐留下来以外,所有的人都在门外椅子上坐着。
天亮了,陶小沫慢慢睁开双眼,刘宇桐看着她:“小沫,你醒了,太好了,你吓死我了!”
门外的苏洛洛她们听见声音,全都跑了进去,陶小沫什么话都没说,她用另一只没有打吊瓶的手顺着衣服摸向肚子,她再一次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医生,这是怎么了,不是刚刚醒了吗?怎么又闭上了!”刘宇桐大声的喊着。
医生来了,用双手掰开陶小沫的眼睛:“从病人的脑ct来看,脑部脑干受到严重损伤,能醒来已经不错了,但是如果她想要刻意去忘记一些东西,那你们就要做好失忆的准备!”
医生的这些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崩溃了,刘宇桐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什么?失忆,不可能!”
过了没多久,陶小沫再一次睁开眼睛,她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呆滞。
刘宇桐看着她:“小沫,你怎么样,老婆,我是宇桐!”
陶小沫一脸的陌生,似乎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苏洛洛也不相信,她走到她的面前,用手去摸她的脸:“小尾巴!你怎么了!”陶小沫依然没有反应,苏洛洛哭了起来,难道医生的话是真的吗?
陶爸爸陶妈妈都相继走了上去,陶妈妈抱着她哭了起来,她依然没有反应,好像全世界和她都无关了!
只有许幕笙,站在所有人的后面,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但是接下来的一切却让所有人都想不到。
陶小沫将目光定在许幕笙的身上,慢慢吐出几个字:“幕笙.....他们...是谁?”
她突来的这一句,惊呆了所有人,她失忆了,真的失忆了,唯一记得的只有许幕笙,所有人都哭了,好好的一个人,一夜间就变了样。
“幕笙...好吵...我想...睡会儿!”许幕笙走到她身边,心疼的看着她,坐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包括刘宇桐,他此刻的心好似掉入万丈深渊,许幕笙守着陶小沫,她眼角的泪流了出来。
“宇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好好的一个人一夜间就变成了这样?”刘辰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刘宇桐将陶小沫的手机从车祸现场拿了回来,看了短信他才知道一切:“爸,是我的助理杨娟给小沫发了这条信息!”
刘辰凯接过手机,看完了短信,脸忽然煞白:“你招的这什么助理?”
刘宇桐沉默着,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平时看起来温柔善良的杨娟,会因为吃醋而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刘辰凯拿出手机,拨打了助理的电话:“老江,我要起诉宇桐助理杨娟,你通知律师!”
“爸,不行,我们不能起诉她,她是刚刚毕业的学生,将会毁了她一辈子!”善良的刘宇桐此时还在为杨娟求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赶紧说:“我发誓我和她没关系!我爱小沫,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
刘辰凯相信儿子,从小刘宇桐是什么性格他心里一清二楚。
“老江,叫她滚蛋,永远不要再踏入公司半步!”刘辰凯应儿子的要求,对杨娟采取了宽恕。
病房里的陶小沫,安静的睡着,她选择忘记了一切的痛,而选择了记住许幕笙,她爱了8年的男人,只是记忆里又回到了认识许幕笙的那一年。
.....
陶小沫醒来了,刘宇桐和苏洛洛走了进来。
“幕笙,她们是谁?”陶小沫一脸吃惊的问。
许幕笙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苏洛洛和刘宇桐高兴的看着她,因为她说她知道了。
陶小沫指了指刘宇桐:“他是你朋友!”她笑着看向许幕笙。
刘宇桐顿时一阵心痛。
陶小沫又指着苏洛洛,苏洛洛心里无比的难过,因为刘宇桐她都不认识,更不要说她苏洛洛了。
“你是苏洛洛,你是捣蛋鬼!”苏洛洛顿时喜极而泣,高兴地跳了起来:“她还记得我,还记得我!”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怎么不去上课?今天周末吗?不用上课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怎么了?怎么会在这儿,我要回家!我作业还没做完呢!”陶小沫边说边用手扯掉输液的针。
苏洛洛赶紧阻止她:“傻瓜,你生病了,我们给你请了假,你可以安心的养病!好吗?”
“不行,马上要高考了,我不能耽误,我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就再也看不到幕笙了!”陶小沫温柔的说着。
许幕笙忽然喉咙有些难受,热热的液体涌上眼睛。
“幕笙在的,你不用担心,他会一直在!”苏洛洛看了许幕笙一眼,许幕笙走到她身边,她用手慢慢伸过来,拉住许幕笙:“幕笙,真的吗?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许幕笙点了点头,旁边的刘宇桐难过的转过身。
“他怎么了?你朋友怎么了?”陶小沫看着转过身的刘宇桐问许幕笙。
刘宇桐听见她的话,马上又转过来,笑着说:“我太感动了!”
陶小沫笑着深情的看向许幕笙。
病房里的四个人只有说不出的伤痛和尴尬,一切仿佛戏剧般。
.....
陶小沫出院了,她根本就不记得刘宇桐的家,她只记得自己的家,慢慢的记得父母。
刘宇桐根本无法接近她,只要接近她,她会害怕的躲着,并告诉刘宇桐,她是许幕笙的女友,陶明耀夫妇告诉刘宇桐,让他和陶小沫离婚,不要再让她受伤害了。
刘宇桐哭着,他不答应,他没有对不起她,陶小沫父母告诉他:“如果你想小沫一辈子这样,你就可以不离,如果想要她早点恢复,就暂时离开她!”
刘宇桐不知道,也许,这一次的放手,陶小沫就永远不会属于他了。
刘辰凯和他谈了一夜,刘宇桐答应了,也许,陶小沫本不该属于他刘宇桐,如果不是他那年的那点小私心,或许,现在的陶小沫会很幸福,他对自己说:“放手吧!只要她能幸福!”
.....
周一,民政局出来,陶小沫像个无知的小孩,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刚才签了一个自己的名字,而刘宇桐,出了大门,一路放声大哭,回家喝了一夜的酒,昏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