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饭局,不欢而散。几个哥们都是过命的朋友,高兴不高兴,全写在脸上,有什么话都挂在嘴上。
是以在次日,罗战竟然来了电话,说同意那狗血的一二三点,主要是他老婆也同意那狗血的一二三点。
秦榆但觉心头一股暖流,奔腾在胸间:“谢了,罗战。”这是男人之间的友谊。
罗战声音沉得没边:“你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当年替老子挡了子弹,老子也没这么扭捏地谢过你。”
秦榆唇角勾笑:“这不一样。挡子弹多小儿科的事儿。”
“德性!”罗战再次确认:“真的不需我帮你对付你大哥?还有你们家那一堆如狼似虎的人?”
“不需要!我自己搞得定。”男人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骄傲,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依赖别人。他可以为了丁丁求人,但他不能为了自己求人。
事实上,他求人真的求对了。
翌日,有护士通知桑离下楼做全面检查。桑离乘坐电梯去了指定的三楼,刚出电梯口,就见一个粉嘟嘟长得精致漂亮的小女娃,坐在地上哭得好伤心,嘴里哇啦哇啦叫着“找妈妈”。
桑离对这种茫然失措找亲人的感觉最熟悉不过,立时有了代入感,弯腰抱起小女娃:“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宝贝哭得抽抽哒哒,见这阿姨长得漂亮,头上戴个毛线帽子,眨巴眨巴着眼睛软软糯糯地说:“我叫罗七夕,他们叫我小七,也可以叫我七夕。”
桑离用手替她抹了抹泪,爱得不行:“那你妈妈呢?”
“妈妈刚刚还在这儿,结果我转个圈,她就不在了,呜呜呜……妈妈把我弄丢啦……呜哇哇……”七夕头上扎了个漂亮的粉色蝴蝶结,哭起来,蝴蝶结一颤一颤,煞是好看。
那句“妈妈把我弄丢啦”,准确戳中桑离内心的柔软处,她抱着孩子去找医生。当时医生护士都在忙,便对她说:“检查改到下午,你先回病房吧。”
“可是,这孩子……”
护士忙得不可开交,沉吟道:“桑小姐,不如这样,你先把孩子带去你病房。一会儿我们找着她妈妈,就让她去你病房找你行吗?”
桑离不疑有他,点点头,对七夕说:“小宝贝儿,你跟阿姨上楼等妈妈好不好?”
七夕用小手摸了摸桑离的脸,眼角还挂着泪珠:“好,你的脸脸跟我妈妈的一样软一样滑,很舒服呢。”
桑离更喜欢这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了:“我房间里还有两只狗狗,可好玩啦。”
七夕一听,来了劲儿,眼泪花花立时成了装饰品,一点都不伤心了:“真的吗?那我可以跟狗狗玩吗?”
于是七夕很快跟天涯咫尺混熟了,咯咯娇笑和汪星人的汪汪叫混在一起,整个病房充满欢乐。
没过多久,病房门响了。桑离去开门,见是一个穿得很素雅的漂亮女生。
因为觉得对方是女生,而不是女人,所以桑离并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会是孩子的母亲:“请问你找谁?”